九州徐州之地,陽光明媚,微風拂面。楚王沈濤正悠閑地坐在一艘精美的雕花寶船上,他手中拿著一串香氣撲鼻的烤牛肉,嘴角還掛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盡管身上穿著一件華麗的青色蟒袍,但他那滿臉的絡腮胡子上卻沾了一些香醇的油脂,顯得有些不拘小節,完全沒有王爺的架子。
而坐在沈濤身旁的,正是徐州柳家的家主柳元風。柳元風長眉入鬢,身穿一襲黑色大袍,面容如玉,毫無老態。此時的他正陪著楚王沈濤一同乘坐花船,悠然自得地欣賞著湖面上的美景。
晚春的湖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鏡子,平靜而安詳。微風輕輕拂過,沒有引起太多的波濤只不過是泛起了些許的漣漪。湖水清澈,柳元風甚至可以看到水中的些許游魚在吃著沈濤隨手丟進湖水里面的牛骨,倒映著天空中橘紅色的晚霞,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放眼望去,幾只游船在湖面上緩緩游弋時不時地便闖入了柳元風的視線當中,它們的影子在水中搖曳。船上的人們或談笑風生,或靜靜欣賞著周圍的美景,享受著這寧靜的時光。
船頭推開的水波,像是一條條銀色的絲帶,緩緩地向四周擴散開來。
湖岸邊,綠樹成蔭,繁花似錦,與湖水相互映襯。晚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帶著些許溫暖和潮濕。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發出了嘰嘰喳喳的聲響,遠處的山巒在夕陽的余暉中顯得格外壯觀,與平靜的湖面形成了一幅動靜相宜的畫面。
此時的湖面,沒有盛夏時的熱鬧與喧囂,卻有著一種獨特的寧靜與美麗。它宛如一位嫻靜的女子,在晚春的時光里,默默地展現著自己的風姿。
徐州此時,就如同這方湖水一樣,安靜地有些特別,在南朝和北朝對峙的期間,尤其是梁州,並州,雲州,荊州,青州這五州之地,哪一個不是早早地就進入到了戰備的狀態,更別說青州和並州早就因為叛亂,朝廷大軍鎮壓等一系列的戰事已經初現瘡痍之象了。
而柳元風今天被沈濤請到了這邊,雖然他也不知道沈濤想說什麼,不過呢柳元風也沒有打算主動問,只是陪著沈濤在花船里面泛舟,吃烤牛肉,欣賞著湖面的景色,就當自己許久操勞之後,難得的休息了。
“柳家主,你覺得這岐陽城,直接當孤的國都如何呢?孤還挺喜歡這個天波湖的,等到時候孤在岐陽定都,修建皇宮,非把這湖圍起來給孤當游湖。”
看著這景色優美的湖水,咽下了嘴里的烤牛肉,楚王沈濤一臉笑容地回頭看向了依靠在了船窗之上,也在看著湖面的柳元風,他手中還端著一個小酒杯,里面的酒也早已經喝完了。
“天波湖給王爺當游湖,自然是不錯,如此美景只能王爺一人獨享,倒也是妙哉。”
柳元風對楚王的話自然是沒有什麼想去吐槽的,便順著他的話往下接了下去。
“孤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其實今天過來找你,主要就是想說,崖州,望海門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崖州軍和張家撤出了崖州,退守到了海州的事情吧,孤打算去和荊王共同支援望海門五萬精兵去拿下海州,當然,這個事情還得我來出面,溫雲站到了孤這邊,領孤的這份情,自然是比領荊王的情要好上不少,也對我們更有利。”
听見了楚王這麼說,非常清楚眼前這個滿是絡腮胡的大漢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的柳元風便立刻知道了,楚王既然和自己說了這件事,那麼肯定是他絕對會施行的,甚至也可能已經做出來了,和自己說一下就是個通知,順便來找自己看看還有沒有可以繼續優化的地方。
而現在,楚王沈濤決定了要和荊王搶溫雲的支持,柳元風自知自己的實力是不如溫雲的,這種情況也是無可厚非,哪怕是心中不舒服也罷。
而且對于楚王來說,若是將溫雲搶到了自己這邊來支持自己,可以說和荊王日後的抗爭就能佔據到一定的優勢,也算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但是事實上,柳元風兩頭下注,無論是楚王還是荊王,誰贏都一個樣,自己都支持了,也是處于了一個中立,到時候看一下局勢錦上添花就可以了,現在楚王此舉無異于在打亂他的如意算盤,讓他現在有些難受了。
“此舉甚妙,若是海州被我們拿下,崖州軍被打殘甚至消滅了,于我們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我覺得,這個提議挺好的,王爺你拿出了這個提議出來,荊王那邊必然不可能不同意,這個人情估計溫雲也是會承下的,而荊王估計也只能是封官,放權給溫雲,若是後面我們再和溫雲接觸,表示荊王現在給他的,我們都能再日後給他更多,荊王的封賞也不過是笑話罷了。”
這種逼他站位的舉動,柳元風也是無可奈何,就只好是順著楚王的話說道,
“王爺若是想要奪天下,荊王這邊要爭取的勢力,王爺要舍得,給出更高的價碼拉攏,荊王暫時沒有辦法爭取到的勢力,王爺更是要去主動聯系,爭取一二。”
他這麼說其實也是無奈之舉,若不是楚王此人太過于霸道,行事雷厲風行很讓他難受,他也不至于說是去和荊王那邊曖昧有加,只要自己能成事,哪怕是女兒現在是太子妃了,柳元風都沒有多少在乎的,現在楚王逼他必須要站隊一方,他只能是暫時順著楚王了。
同時這句話也是在給楚王提個醒,要想要他柳家徹底投靠到他楚王這邊,現在他給的價碼還是不夠的。
“孤明白了,正事說完了,我們還是游湖吃烤肉吧,呵呵~”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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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員長辦公室,秘書梅奧朝坐在辦公桌後,一臉嚴肅的芬格爾匯報情報。
“所以說,我們的使靈損失了三成?”芬格爾雙手交疊,沉著臉。
“是的,長官,第一區和第二區還在我們掌控中,御三家我們沒辦法窺視,第八區的使靈已經全部覆沒。現在可以確定,那邊存在至少一個英靈。根據法廷斯主教的情報,那邊的御主是李瀟依,靈台巔峰實力,背景很干淨。”
“那麼現在已知的有法廷斯的白槍奧丁,我的白術李太白,你的白殺無名,肯迪斯教授的白騎,鄭氏的白弓,裴楓議員的黑槍,麗埃爾多斯家主的黑殺濕婆羅,還有那個昨天挑釁聖堂的死徒昆蘭和他的黑狂沈卉宜。”
“洛淼的是推測為黑術。許佑安那個家伙,不知道召喚的什麼,但動靜很大。還剩下黑弓黑騎白劍和白狂啊。第八區那位英靈的洞察力的話,應該是弓階,那邊的御主是李瀟依對吧?”芬格爾手指敲擊桌面,整理現在的情況。
“是的,長官。李瀟依,靈台巔峰實力,沒有背景,加上昨天動靜也不大,無名給她的危險評估是一般。”梅奧推了下眼鏡說。
“那就先不用管了。我們的大敵是許佑安,他召喚了不得了的英靈啊。”芬格爾做出決定。
忽然有職員跑過來,他有些緊張地說︰“委員長,第七區有戰斗波動和召喚波動。”
“嗯?梅奧。”芬格爾喊了一句,忍不住又舉起雪茄。
“是長官,我會讓無名前去。”
冀北市已經疏散了近一半的平民,平時人來人往的第七區顯得有些蕭瑟。
冬天黑夜的來臨總是很快,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洛陵提著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包里是買的靈力材料,花了他一半積蓄啊!
洛陵看著自己手背上的令咒,恍然如夢,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听過聖戰,傳說中召喚歷史上的有名有姓的人進行的戰爭,最後的勝者可以實現願望。
這些都是以前在洛氏主家听說的傳聞,他沒有想過自己一個旁系也能成為御主。
“不知道我能召喚出誰啊。希望是個厲害的英靈。”洛陵自言自語,暢想著將要進行的儀式。他沒有發現隱藏在暗處的使靈已經將他剛剛的所有行為捕捉到了。
……
第二區,議員裴楓的臨時宅邸的地下室里,使靈們看到的畫面經由法陣簡單篩選後經由人工進行二次篩選。
裴楓的一個從事發現了洛陵這一段。反復確認後,他很是驚喜地向上匯報。
客廳里,裴楓翹著腿品茶,一旁坐著他的英靈黑槍。裴楓瞧了眼自己的英靈,嘴角勾起笑容。
神靈級別的英靈啊,傳說中的二郎顯聖真君。不枉我大費周章地收集聖遺物。裴楓心里想。
“議員閣下,有一份情報需要您過目。”從事跑來,遞上一塊投影水晶。
裴楓點開,看完投影水晶的內容後,嗤笑一聲。“像這種人也能參加聖戰嗎?連基本的素養都沒有的家伙,就讓我給他上一課吧。黑槍,走了。”
……
月華照在庫房的屋頂上,透過頂窗灑下一片銀輝,也照亮了那座有些簡陋的召喚儀式。
“這樣就算是完成了吧?”洛陵按著令咒的指引畫好了陣法後,感覺既緊張又期待。
緊張是怕召喚失敗,他沒多少錢買第二份材料了。但也在期待自己的英靈。
壓下思緒,他劃開自己的手腕,讓潺潺鮮血流進法陣。他沒聖遺物,就只能用這種方式召喚了。
“基為銀與鐵,礎為石與契約之大公。奉吾血以召過往之魂靈。閉四方涌動風之門,自王冠而出,于前往王國之岔路循環往復。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如此重復五次,在盈滿之時破碎。
宣告-汝之身托于吾之麾下,吾之命運系于汝之劍上,遵循天理之托,順應此意志、義理者便回應吧。
在此宣誓,我將成為常世一切善之執行者,我將鎮壓此世一切之惡。汝受三大言靈糾纏之七天,隨著抑制之輪降臨,天秤的守護者!”
法陣閃著微光,不過並沒有英靈回應,洛陵見狀有些失落。
“啊,難道真的要再買一份材料嗎?”洛陵苦惱地自言自語。
“你沒有那個機會了。”忽如其來的聲音讓洛陵一愣。
“誰?”洛陵轉身,就見到庫房門口多出來兩人。一個黑色長袍,頭發後梳的中年男子和一個手持三尖兩刃刀著鎧甲,眉心有豎痕的英俊青年。
“解決他吧。”裴楓吩咐,對于洛陵他沒什麼好說的,感覺很無趣。
楊戩持槍,身形一閃,槍尖直取洛陵的脖子。可下一刻,楊戩眼神一凜,強行收手,身體後翻。
劍光在楊戩之前的地方劈下,將庫房的地面砍出一道溝壑。一個人擋在了洛陵身前。
她穿著白紅兩色的鎧甲,黑發黑眸,容貌秀美,眉心有繁復的神印,持著一柄灰撲撲的長劍。
“提問,你就是我的御主嗎?”女子對洛陵說,聲線很溫柔。
“是,是的。”洛陵結結巴巴地回答。
“那麼,契約成立,汝之命運系于吾之劍上。”女子擺出架勢,和楊戩對峙。
楊戩平舉長槍,警惕地看著這個女人,“御主,這個人很強。”
“啊,是啊,這個菜鳥召來了不得了的人物呢。全力施為吧,黑槍。”裴楓認真了,靈力全力供給。
“正有此意!”話落,楊戩身形已經沖出,手上長槍疊影重重。
女子一劍揮出,金鐵交鳴,兩位英靈各退一步。緊接著,女子先動了,樸實無華的地一劍直刺。
楊戩想躲開,直感卻提醒他只能硬接,于是,三尖兩刃一挑,架住長劍。女子借力長劍再一次下劈,似慢實快,斬擊在楊戩的刃上,震的楊戩退了半步。這一合的試探,楊戩吃了點虧。
“黑槍,繼續戰斗,她那個御主沒辦法支持持久戰。”裴楓也在觀察戰局,這種級別的戰斗他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