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麗母女一個多小時前還在視頻和電視里看到路寬發言,他怎麼回來地這麼快?
    倒計時一周年這樣的大型慶典活動,視頻和電視上一般還是錄播為主。
    特別是今晚的慶典場地特殊,還有具有一定安全隱患的焰火表演。
    因此路寬二十分鐘前就到家了,只不過他現在所謂的家,是這個私人莊園的鍍銅雕花大門。
    也是前別墅區的業主歸家大門,但所有業主都是他一個人。
    路老板5號抵達北平後就一心撲到了奧運工作的準備中,做慣了甩手掌櫃的他當然是把莊園的改造監工、拍板工作都交給了小劉。
    後者自然是甘之若飴,或者說早在美國就開始從董雙槍手里接過改造方案的拍板權了。
    趁著月色清輝,剛剛抵達的內地富豪干脆讓阿飛開車在別墅群里兜一圈,看看各個項目都推進到什麼程度了。
    這座已經被圈住的別墅群佔地七萬平左右,經過手續齊全的改建,已經和原本的別墅樓盤御河城堡迥然分界。
    主體建築均座落在溫榆河南岸,長達1公里的私家河岸線也可謂是國內獨一無二的奢侈與牌面了。
    溫榆河在古代曾是歷代王朝的漕運要道,從漢代就有運糧船在河道航行。
    它還有個別名叫富河,寓意極好,因此在市政府2001年加快溫榆河兩岸綠色生態走廊的建設後,吸引了很多高端樓盤在此拿地開發。
    後世溫榆河邊有一座橫跨超陽、昌平、順義三區的大型公園項目,規劃面積約30平方公里。
    全部建成後比奧林匹克森林公園還要大6倍,是北平最大的濕地公園和“綠肺”,也是重要的蓄滯洪區。
    路寬選擇在這里“圈地”,一是時機合適,方便截胡這個地產項目。
    二就是預知到後面北平的環境問題,提前物色一個綠肺里的住宅,也算是把錢花到實處,給自己尋了個風水寶地的所在。
    私人莊園偽裝成的別墅群,在大門上寫作溫榆河府,以掩人耳目。
    夜色中,鍍銅雕花大門緩緩滑開,安保嚴密的紅綠色信號燈如螢火閃爍。
    “德國進口的設備都安裝調試好了?”
    阿飛應道︰“是的,從車道閘機到指紋識別終端,還有環繞的紅外對射柵欄,震動傳感電纜,均已經鋪設完畢。”
    冷面保鏢經過暫停施工的小型電影院,指著角落里的高清球機示意︰“球機我們目前裝了六台,除了各個重要設施,都在別墅群內較高建築處安裝,基本實現全覆蓋。”
    “配備36倍光學變焦鏡頭,最低照度0.001Lux,夜間模式自動切換為黑白成像。”
    他又事無巨細地匯報了其他安保工作,在最小的人員規模下,保證了在不影響主人居住的基礎上,滿足最大化的安全需求。
    其實也是有備無患罷了,惡性事件發生的概率很小,但總歸要防患于未然。
    一路經過施工進度不一的包括足籃網在內的多功能露天球場、小型電影院、室內恆溫泳池、小型健身房,其余就是預留的草坪綠地,以後如果有需要再繼續改建。
    等到這些附加建築全部施工完畢,也許叫隔壁的別墅買家看來會眼紅得很。。。
    憑什麼他們有那麼多的公共設施?
    黑色邁巴赫62S一路往莊園深處的主宅行進,碾過透水瀝青路面,胎噪輕如蠶食桑葉。
    路寬搖下車窗,溫榆河的濕潤氣息裹著槐花香涌入鼻腔——這是移植自鬼子京都的百年唐槐,根系埋設以色列滴灌系統。
    人工湖對岸的垂釣台隱在蘆葦叢中,夜鷺掠過水面叼走錦鯉,漣漪攪碎傾瀉的月光,殊為靜謐雅致。
    行駛至主宅前,車燈閃爍吸引了別墅二樓嘮著閑嗑的母女,小劉從露台探出頭,正巧看他下車沖自己揮手示意。
    才被老母親在屁股上摔了一巴掌的劉伊妃笑逐顏開,拉著劉曉麗就下樓。
    路老板換了鞋子進屋,阿飛離開去了前面的房子里休息,那就是屬于他的居所,像家人一樣。
    只不過他的住處也是全莊園的安保信息中心,責任重大。
    “劉阿姨,還沒休息啊?”
    “剛剛跟茜茜一起看你們的倒計時一周年慶典來著,呵呵,場面很宏大啊!”
    小劉已經完全像個賢惠的妻子了,上前把他的西裝外套掛了起來︰“路寬,我媽看了半天,夸了你半天呢,一直講你帥啊!”
    路老板哈哈笑了兩聲︰“阿姨是有眼光的,比你強啊!”
    三人在客廳沙發坐下,中央空調送出涼風。
    “阿姨,在這里住還習慣吧?小姨呢?”
    “茜茜小姨先回江城了,她也對你這里贊不絕口呢。”
    可不得贊不絕口,寸土寸金的帝都,風景秀麗的溫榆河畔,能有一個安全、靜謐、舒適的私人莊園,誰住誰迷糊。
    價值多少倒是有得算的,光這塊地皮就得九個多億,更別提各類主體建築和設施設備的造價。
    更關鍵的是他能從來頭不小的開發商手里拿到,又合法地通過正規土地程序改頭換面,完全地大隱隱于市了。
    未來即便被曝光出來,問界高管的福利房分分鐘可以拿出來說事,應付洶洶熱議。
    退一步講,等到2008年以後金身塑就,就算他路老板不顧影響,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在此奢靡享樂,估計也沒人說得出來什麼。
    說閑話的,你也去捐接近一個億在川省蓋抗震八級的樓?活人無數?
    路寬看了眼表情恬淡的劉伊妃︰“可以請她多來住嘛,等茜茜去了人藝,你一個人在這里也無聊。”
    “或者請外公外婆都來散散心,北平空氣環境可能比江城差一些,但周邊可以游玩的地方不少。”
    小劉听他叫自己的親人口吻和語氣都親近,心里歡喜得緊,雙手在身前絞著,一雙丹鳳眼掛在他身上舍不得挪開。
    要不是老母親在前,估計早就親昵地摟著他的脖子坐到腿上了。
    “是啊媽媽,這幾年春節都在國外,平時也只能打打電話關心問候,今年春節請他們過來住吧?”
    “這。。。”劉曉麗有些猶豫。
    她不比大閨女,心里還是有幾分顧忌的。
    女兒和熱戀中的男友住在一起,即便是男方的宅子,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們自己又不是買不起或者沒房子,只是因為兩人身份特殊,為了排除外界的干擾才有此選擇。
    但總歸兩人沒有正式組成家庭,女方的親屬就這麼大部隊進村似得住過來,其實是有些失禮的。
    劉伊妃一顆芳心暗系,在她心里沒有想過在物質上跟男友做什麼區分,因為她的身價和財富也完全可以滿足自己的物質需求。
    今天是路寬富可敵國,她可以毫無掛礙地住到溫榆河府來;
    如果明天他破產身無分文,劉伊妃也會一絲猶疑沒有地請他到昌平同住,不分彼此。
    但劉曉麗這個做母親的,卻不願意在禮儀細節上叫人挑出錯處來,免得給女兒拖後腿。
    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跟他們講一講吧,不過他們以前過來都住昌平,也習慣了,到時候再看、再看。”
    小情侶倒是都沒想這麼多,時間晚了,起身送劉曉麗回隔壁宅子去。
    “其實這邊房間多得很啊,劉阿姨你還是跟我們住一起吧。”
    這話說得貼心,不像自家的漏風小棉襖。
    劉曉麗听得喜笑顏開︰“我從花園里走過來就兩分鐘,跟住一起也沒區別。”
    她嗔怪地看了眼竊笑的女兒︰“主要是嫌這個丫頭煩了,成天地跟著她都二十多年了,我也可以休息一陣子了。”
    “白天在莊園里散散步遛遛狗,我讓她小姨寄了些江城的繡球花、波斯菊種子來,把花園拾掇起來,還有茜茜收養的那麼多貓要伺候,也不無聊的。”
    小劉笑著摟過她的胳膊︰“媽媽,你叫小姨順便搞一些石榴樹苗和種子來,我好懷念小時候外婆家的石榴樹,一到秋天就可以摘石榴吃。”
    “好,知道了。”暑氣襲人,劉曉麗叫他們趕緊回房間,悠閑地回了隔壁的別墅。
    窗外蟬鳴聲愈躁,小劉也不管夏日的黏膩,就這幾步路還堅持要十指緊扣,搞得路寬很嫌棄地瞧著她。
    “看什麼看!我都等你一天了!都快成望夫石了!”
    “那可不怪我,給你們弄了前排觀禮的票,你又不肯去。”
    “昨天媽媽陪我出門買東西就被堵在路上了,還是消停點兒吧,最近粉絲有點瘋狂。”
    兩人進了屋,路寬隨手拿起茶幾上的隻果就啃。
    “你沒吃飯啊?”
    路老板摸摸肚皮︰“晚上跟海子里的兩位領導一起用餐,光跟他們聊《歷史的天空》跟奧運會了,菜倒挺不錯的,就是沒好意思放開吃。”
    小劉咯咯笑道︰“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
    “人家兩位領導吃兩口就歇著了,喝著茶同你溝通工作,我總不好嘴里塞著肉蛋奶跟他們唾沫橫飛吧?”
    劉伊妃從他手里奪過隻果︰“省點兒肚子,我下面給你吃。”
    洗衣機︰。。。
    還沒有這麼污的小劉自然沒意識到自己語病,只覺得自己的廚藝又有了用武之地,興奮地趿拉著拖鞋進了廚房。
    女為悅己者容,也為悅己者近庖廚。
    劉伊妃系上圍裙,簡單把披散的秀發扎了個馬尾,打開冰箱取出中午的剩菜,準備簡單做個澆頭。
    她回頭瞧了瞧靠著廚房門邊的男友︰“中午就我和媽媽兩人吃飯的,不嫌棄吧?”
    路老板探頭,嬉皮笑臉道︰“這話說的,你口水我都吃了多少了。”
    “這是什麼?”
    “昆布柴魚的高湯。”劉伊妃手上動作不停,把高湯倒進鍋里,開火。
    昆布柴魚是日式說法。
    昆布就是干海帶,表面的白色鹽霜是鮮味來源;
    柴魚干制成的薄片則可以提供濃郁的海鮮風味,兩者結合熬制的高湯是日苯料理的靈魂。
    路寬吃慣了淮揚菜,這兩天只要他在家都是喬師傅過來掌廚。
    今天母女倆算是換換口味,自己隨意DIY了一些新鮮吃法。
    小劉動作熟稔,手工延展的菠菜面在沸水中三沉三浮,銀漏勺撈起瞬間甩出扇形水霧。
    她左手持長筷挑面,右手持冰鎮礦泉水的琉璃瓶過冷河,發絲被蒸汽燻得微潮,耳垂珍珠墜隨動作輕晃,折射著廚房射燈的暖光。
    “ 嚓!”
    小姑娘笑著回頭︰“哪個色狼偷拍我?”
    路老板看著畫面中的美廚娘感慨︰“有心炫耀一下,又怕發到微博上被你的粉絲圍攻,好矛盾啊!”
    “哈哈!”
    等待面條煮熟的間隙,她又在另一口鍋里做了個溏心蛋,燙了些翡翠菜心備用,這才好整以暇地翻開剛剛男友拍的美照。
    “就這張,發!”
    “那我被罵怎麼辦?天天殺路狗、殺路狗的。”路老板一臉無語︰“特別有個叫鹵蛋的,每天早晨準時8點報崗開噴,晚上臨睡前還加個班。”
    小劉听得咯咯笑︰“真的假的,這麼好玩。”
    小女友掃了眼面條鍋,回頭噘著粉嫩的唇瓣︰“喏,天仙男朋友辛苦了,支付你一點精神損失費。”
    只不過,這點小小的補償怎麼能滿足貪得無厭的老饕?
    劉伊妃踮腳去夠櫥櫃頂層的XO醬,腳趾在水磨石地板上弓起一道弦月弧。
    真絲睡裙像被月光融化的銀汞,緊貼著腰臀曲線向下流淌。
    櫥櫃頂層的瓷罐距指尖只有三寸,她脊椎拉成反弓的滿月,臀峰在絲綢下推起兩座被風揉皺的沙丘——
    左側褶皺被窗縫擠進的夜風撫平,右側仍堆迭著欲望的漣漪。
    “路寬~幫我一下!”小姑娘沒有回頭,只嬌滴滴地呼喊了一句。
    自然也沒有看到洗衣機的眼神。
    “哦。來了。”
    只不過他這個來了,跟小劉預想中的來了,不一樣。
    嗯?
    中央空調冷氣正對著大理石台面吹,但被他體溫焐熱的那片真絲布料,已洇出輪廓。
    男子的胡茬在她耳廓刺撓地發癢,匹諾曹的鼻子沒有說謊也在變長。
    還有他身上傳來的雄健的男子氣息,都叫小廚娘臉上的緋色迅速蔓延。
    這壞蛋,還在廚房那。。。
    劉伊妃回頭佯嗔︰“你。。。你別鬧!”
    路老板咬著她的耳垂,激得小劉癢意更甚︰“誰叫你故意搔首弄姿,勾引我的?”
    “我沒有!”
    “別裝了,我是頂級導演,難道看不出來你拙劣的演技?”
    小劉死死地咬著下嘴唇,身體卻被他鉗制地動彈不得︰“你別再說謊了,再說謊它就越來越。。。”
    “哈哈哈!”
    “茜茜,先上樓吧。”
    劉伊妃哭笑不得,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惹了這一出橫飛的桃花禍︰“那面條呢?要爛鍋里了!”
    路老板伸手關了火︰“兵馬先動,糧草再說!”
    “我這只老牛,就算不吃草,也能擠出白色的。。。”
    “死色狼!”
    路寬把小女友橫抱起來,剛想出門。
    瞄了眼寬闊潔淨的廚房,又有些語帶躊躇︰“要不,就在。。。”
    “不行!不行!”劉伊妃一張臉燒的滾燙,在他懷里使勁掙扎,顯然還沒有被洗衣機污染得底線全無。
    路寬繼續調戲她︰“劉阿姨肯定睡覺了,有阿飛在,這房子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沒人的。”
    “那也不行!你你你,你做個人好不好,哪有在廚房。。。”
    劉伊妃急得快結巴了,自從初戀和初夜淪喪,她每天都在刷新對這個男人的認知。
    怎麼這樣?這不是跟小狗一樣嘛。。。
    還能那樣?幸好自己練過一字馬。。。
    估計跟他在一起過幾個月,就快把格洛托夫斯基里的肢體動作練習都演示一遍了。
    驚!
    小劉突然想到個很可疑的事情,這狗東西當初教自己這些動作,不會。。。
    腦海中的猜測一閃而過,二樓奢華無匹的主臥門“砰”得緊閉,浴室里旋即傳來水流如注的聲音。
    浴室正對著的溫榆河漫起了暮色,微不可聞的細密聲響,似乎在聲帶中被刻意地壓抑,隨著夜風一起傳遠,驚飛了棲息在岸邊蘆葦叢的夜鷺。
    蒸汽正沿著雕花玻璃蔓延,將路寬的身影氤氳成水中倒影。
    劉伊妃的發梢滴著水,落在鎖骨處的水珠匯聚成一汪小泉,她的手撐在馬賽克牆面上,指尖壓出的水痕蜿蜒而下。
    。。。
    “喵~~~”
    “喵~~~”
    隔壁別墅的劉曉麗被幾聲貓叫吵醒,揉著惺忪睡眼按亮了台燈,見沒什麼狀況,又關燈睡下。
    “東東,別叫喚了,不是剛吃過貓條嗎?”
    劉東東是小劉最愛的一只黑貓,極有靈性。
    不知怎麼就突然躁動起來,站在門邊,扯著嗓子開嚎。
    貓在捕獵時,甚至能听到老鼠在20米外活動時發出的微弱聲音,這得益于它們對高頻聲音的敏感捕捉。
    有時候它們會突然盯著空無一物的角落,有可能是听到了牆縫中蟲子爬行的聲音。
    相隔不到幾米的聯排別墅,很顯然劉東東听到了自己無比熟悉的女主人的聲音。
    這聲音像晨霧浸過的絲綢,每個音節都裹著層薄薄的濕氣,沉甸甸地墜進耳蝸里。
    短促又急切。
    仿佛帶著無盡的黏膩,又像是剛從溫熱的牛奶里撈出的棉線,軟綿綿地纏住听者的呼吸。
    黑貓劉東東的腦容量極小,分不清這種類似幼獸般的嗚咽到底是何意?
    歡愉或是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貓似乎又听到了什麼,突然炸毛!
    它不懂得女主人何來由這麼一聲尖銳的“悲鳴!”,救主心切,兩只爪子在木門上直撓!
    只不過,人與貓的悲歡並不相通。
    劉東東認為的悲鳴,在劉伊妃臉上化作了桃花汛後的余韻。
    最後一刻,小姑娘又習慣性地咬在他的肩頭,發出的悶哼讓頭頂的水晶吊燈微微震顫。
    那聲音像老式膠片在放映機里卡殼,帶著電流般的嘶鳴,又像溫榆河上破冰的脆響,裂痕在冰面下蔓延成蛛網。
    劉伊妃口干舌燥地咽下一口唾沫。
    “狗東西,叫你吃飯,你先把我吃了。”
    得償所願的洗衣機不要臉地拍起馬屁︰“飯什麼時候不能吃?但你不同。”
    “斷臂的維納斯知道吧,創作者阿歷山德羅斯在雕塑的時候一連三個月都沒有動手。”
    “學徒問他為什麼,阿歷山德羅斯說——維納斯在我的腦海里,這一秒是這麼美,下一秒又是另一種美,我無法分辨哪一種形態最美。。。”
    小劉還沒听完就嘴角就已經壓不住了。
    洗衣機仍舊在瘋狂輸出︰“你在我心里也是一樣的,你在洗手作羹湯時的美也是獨一無二的,我怎麼忍得住不好好憐惜一番呢?”
    “嗯,講得不錯,只不過下次如果不是折騰完我以後再講,可信度會更高。”
    “害!飯前都十萬火急了,誰還顧得上啊!”
    劉伊妃嬌笑著拍了他一記︰“還吃面條嗎?我去給你做。”
    “別了,你都要脫水了,還下什麼面。。。”
    “啪!”得一聲巨響,這回面嫩的小女友來真的了,一巴掌叫洗衣機胸口漲紅了一片。
    路老板也不以為意,笑著摟過她又啃了兩口,洗淨後的兩人這才相擁而眠。
    月光濾過白蠟樹梢,在別墅灰磚外牆淌成奶白色溪流。
    溫榆河水紋將倒映的星光揉碎,漣漪聲透過雙層玻璃窗,衰減成催眠的絮語。
    小劉似乎剛從甜性澀愛中回過神來,嗓音透著一股子軟糯︰“思維給我訂了票了,明天晚上的飛機。”
    這一趟回國本就是小姑娘自己折騰,打著回來布置新房的名義,硬是要跟戀奸情熱的男友再膩歪幾天。
    “好啊,現在去首都機場方便了,從這里過去就十幾分鐘。”
    “洗衣機!你把握一下重點好不好啊!我要走啦,又得好久看不到你了!”
    路寬手里卷著她的發梢把玩,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你去美國也好,奈飛馬上整頓轉型完畢,準備上流媒體項目了,推特的《暮光2》活動上次也是你參與設計的,正好幫我。。。”
    話音未落,腰上的軟肉已經被捏在手中了。
    茲要再行差踏錯半步,野蠻女友就將降下雷罰。
    “你故意的是不是?”
    “哈哈,逗你玩的,快松手。”路老板果斷求饒,又語帶威脅︰“你要是想軍備競賽,那我也舉槍了。”
    “哼!”
    小劉轉過身跟他面對面,兩人溫熱的鼻息交匯,有些不滿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在美國不回來?”
    “這樣你就能在國內逍遙快活了,美國還有個人幫你打黑工?”
    路老板否認︰“胡說,怎麼可能,再者怎麼就叫打黑工了,那不也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
    小姑娘沒由來地一陣飛醋︰“我在國外給你守著江山,你不會在國內給我搜羅美人吧?”
    “你看看現在問界視頻跟你的微博上,到處都是喊老公的,在帖子底下發自己的照片,選妃呢?不害臊!”
    “有空我要登你的賬號,把喊老公的女粉全部禁言!不允許他們回復!”
    路寬哈哈大笑︰“好酸好酸,幸好剛剛已經把你吃干抹淨了,不然不得酸掉牙?”
    臨別在即,劉伊妃愈發地黏人。
    腳背像一株怕光的藤,死死纏住路寬的小腿,仿佛只要松一毫厘,明日離別的寒氣就會順著毛孔鑽進骨頭縫里。
    蠶絲被早被踢到床尾,堆成座孤零零的雪山,她把自己擰成了攀附的凌霄花,每一片花瓣都緊貼著路寬的溫度。
    路寬在她額頭啄了一記,安慰道︰“好了好了,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你三個多月就回來了。”
    小劉吃吃笑道︰“在美國讀中學的時候,看少女時代的同學看什麼《凱莉日記》之類的言情,總覺得膩歪又無聊。”
    “沒想到談戀愛比言情還膩人得很啊!”
    路老板調侃道︰“嫌膩?那我找機會讓你再回味一下愛情的苦。”
    “你試試看?那我就讓你嘗嘗鐵拳的痛!”
    劉伊妃半濕的卷發在路寬肩窩鋪成黑色蛛網,發梢隨呼吸輕掃他的喉結,突然翻身上馬。
    絲綢睡裙從肩頭滑落,月光在她鎖骨凹陷處凝成銀霜,眼神迷離像被溫水浸潤的琥珀。
    確立關系以來,小女友罕見地主動提出要求︰
    “狗東西。。。再愛我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