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娛︰從神棍到大娛樂家

第三百六十八章 First Blood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快出欄的豬 本章︰第三百六十八章 First Blood

    巴德伊舍爾的黃昏在阿爾卑斯山脊上暈染出淡紫色光暈。

    薩爾茨卡默古特風格的酒店套房內,水晶吊燈被刻意調暗,取而代之的是三座銀質燭台在長桌中央搖曳。

    “哇!你準備的?”劉伊妃驚喜地回頭看著路寬。

    路老板笑道︰“在意大利都是瞎吃,今天正式一點,別再落人口實,說我只會敷衍。”

    小劉傲嬌︰“不錯不錯,學得挺快。”

    房間門被叩響,酒店方的餐車進屋。

    一心只想著過二人世界的劉伊妃吩咐道︰“把什麼前菜、湯品、主菜、沙拉一次性上齊,你們就出去吧。”

    “是,女士。”侍者面無表情地應聲,也許在心里腹誹這對亞洲面孔不懂西餐禮儀。

    只不過這對青年男女的容貌、氣質、穿著,又似乎顯著一股貴氣,著實有些矛盾。

    小劉意氣風發地指揮起來了︰“路寬,你去換衣服!”

    洗衣機懵逼︰“這麼急嗎,先吃飯吧!”

    “滾蛋!燭光晚餐,我們穿得正式一點兒,我想拍點照片。”劉伊妃嬌媚了白了他一眼。

    “從現在開始,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要記錄!嘿嘿。”

    好好好,終于過渡到飯前拍照測毒的階段了。

    小劉換了套粉色波點連衣裙,正在對著自拍視角凹造型,看上去要比白天的剪刀手認真得多。

    待她回頭看到上身西裝,下身短褲的路寬,勃然作色︰“你懶死了,干嘛不換褲子啊!”

    路老板一臉理所應當,振振有詞道︰“坐餐桌後誰看得到下面,你趕緊拍,拍完我脫掉。”

    小劉無奈翻了個白眼,這狗男人真個色,好好的浪漫氛圍都被他破壞了!

    不多時,一切就緒,戀愛後的燭光晚餐開始了。

    19世紀的水晶吊燈在亞麻桌布上投下細碎光斑,落地窗映著暮色中的沃爾夫岡湖。

    銀質燭台倒映著火苗,在凸紋水晶杯壁折射出琥珀色光暈。

    西西里島的小市集逛吃得多了,偶爾正式些吃頓西餐感覺也很不錯。

    白瓷盤里的前菜是煙燻三文魚配蒔蘿酸奶油,份量不大,主要是為了喚醒味蕾。

    包括匈牙利紅椒牛肉湯在內,她一股腦都推給了路寬,只拿著刀叉切開香煎多瑙河鱒魚,露出雪紡綢般的紋理。

    “今天下午走那麼多路,你才吃這點兒?”

    “減減重,脫脫水,準備進組啦。”

    路老板點頭︰“剩下的戲份你絕對沒問題,單就演啞女,估計全世界沒人演得過你了。”

    “哈哈!”劉伊妃笑道︰“深度體驗嘛!”

    “我們還趕得上年底上映嗎?”

    路寬搖頭:“電影里的戰爭戲後期時間最少也要四個月,太趕了。”

    “去一趟柏林電影節吧,上次的反戰聲援活動,科斯利克也是出了力的,這面子要給。”

    他看了眼專心給自己挑魚刺的劉伊妃,沒有提前透露什麼信息。

    但2008年柏林電影節其實算是小年,影後由喜劇片《無憂無慮》的英國女演員莎莉•霍金斯奪得。

    只要劉伊妃把剩下的高潮戲份完美收尾,並不是沒有機會一窺最佳女演員銀熊。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現在沒必要給她增加壓力,先把剩余的戲份殺青。

    鱒魚主骨粗且易分離,乖巧女友把脊骨剔除,連同自己沒吃完的一起叉到了路寬盤中,又給他倒了些紅酒。

    自己扶著冰藍色玻璃碗吃沙拉,里面是水培生菜、紫甘藍絲與野生藍莓,淋著香檳醋汁,還算清新爽口。

    路寬幾乎不要動手,心情閑適地靠在椅子上調侃︰“哇,有女朋友就是省心啊。”

    劉伊妃咬著吸管,一臉傲嬌︰“哼哼,我現在就是圖新鮮,以後誰搭理你。”

    有事業心的小劉還是很自律的,抱著玻璃碗吃了些草就結束了晚餐,各種給路老板服務。

    “白天你提到楊思維,你那個工作室什麼的,還有必要存在嗎?加入問界吧。”

    劉伊妃戲謔地看著他︰“終于讓你人財兩得了,開心了吧?”

    路老板長嘆一口氣︰“是啊,當時解決了劉澤宇和老程,沒想到在你身上翻了船,氣煞我也。”

    洗衣機惡狠狠地盯著她︰“以後人也是我的,財也是我的,看我怎麼炮制你!”

    “德性!”

    小劉啐了他一口,枕邊風已經吹起來了︰“思維你怎麼安排她?給她合適的崗位,她絕對會帶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的。”

    “嗯,我有安排。”路老板也餐畢,小口地抿著紅酒。

    “明年博客網一系的互聯網網站另外成立公司,叫智界。”

    “其中,針對目前各大互聯網公司進軍娛樂圈的現狀,我們會成立一個問界和智界之間的橋梁部門,專職負責公司影視產品和演藝明星的互聯網運作,楊思維是這塊料。”

    “為什麼要單獨成立什麼智界?放在問界控股下不就好了。”

    路寬解釋︰“電影娛樂公司,和互聯網UGC平台是兩種企業模式和文化,在融資上的偏好也不同,管理方式也存在差別,不適宜混同。”

    “另外,就算是自欺欺人,明面上我們也不能把宣傳工具和影視公司捆綁,以後大家怎麼看,都說是自賣自夸?”

    “但這兩者之間,的確是互相促進的關系,就像我們之前一直做的一樣,所以需要一個橋梁部門,可以交給楊思維負責。”

    路老板笑道︰“她這兩年處理你的輿情,估計也經驗很豐富了吧。”

    今天的洗衣機有些格外急切,喝完最後一口酒,“含情脈脈”地撫摸著桌上小劉的玉手︰

    “那個,太晚了,休息吧!”

    劉伊妃無語地看著手機屏幕7點多的時間,晚個毛線啊?

    小姑娘睫毛輕簇,突然有些隱隱約約的緊張。

    雖然這一周多的時間,洗衣機的攻城拔寨已經兵臨城下。

    但兩人感情上的隔膜不再後,總歸身體上差著一些圓滿。

    此刻緋色蔓延至耳後的少女知道,當在今夜了。

    有些恐懼,有些期待,還有些下意識地想逃避。

    劉伊妃掌心反復揉搓裙褶,有些囁嚅︰“我。。。我吃多了,我們去散散步吧。。。”

    “哦,好啊!酒店的花園就不錯。”路老板笑而不語,知道她心理上很緊張,需要循循善誘。

    吃幾棵草,叫什麼吃多了?

    小情侶牽著手漫步在月光下,皓月清輝把新古典主義廊柱的影子壓進玫瑰叢,鐵藝長椅上烙著月季的鏤空紋路。

    劉伊妃踩著剛修剪過的草坪碎屑,腳背沾著迷迭香的草汁,足弓在鵝卵石小徑上繃出微痛的弧。

    酒店客少,在這靜謐的夏夜出來散步的更不多。

    一直圍著酒店花園的青銅海妖雕像繞了有十幾圈,小劉終于鼓起勇氣挎住身邊男子的小臂,甜膩的聲線里帶著無限的繾綣。

    “回去吧。。。”

    “好啊。”

    回房的廊間,有夜風輕拂過劉伊妃的裙擺。

    酒店餐廳的管風琴聲露出了彩窗,驚飛了幾只棲息在雕像上的家燕,啁啾著振翅遠去。

    而二十歲少女的青春小鳥,似乎才剛剛駐足。

    “ 噠!”關門聲響

    經驗豐富的洗衣機調低了房間光線,密閉著窗簾,只漏出一縫,留待逸散進來的月輝見證今夜的溫存。

    往日灑脫大方的少女,今夜變成了含羞草,怯怯地從行李箱里取出她整理好的內褲扔到床上。

    “你。。。你先去洗澡。”

    “一起?”

    “啊?不不不,不行,我。。。”

    路老板扶著她的肩膀︰“浴缸叫人消毒處理完了,我們可以。。。”

    洗衣機看著耳垂漫到頸側的紅潮的劉伊妃也不勉強︰“那這樣,你待會兒來給我擦擦背、捏捏肩膀總行了吧?”

    “啊?哦。。。”

    花開堪折,不過對老饕來講,更有趣的是這個過程。

    越往後,越想看到少女臉紅都是種奢侈了。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衛生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和隱隱的口哨聲,劉伊妃坐在床邊,絞著手有些不知所措。

    時而听著里間的動靜,確定他到了哪一步;

    時而在心里默默數著黑色天鵝絨窗簾的,食指褶皺無意識纏繞裙腰系帶。

    想起小姨電話里的囑咐,她突然又起身,蹲在地上從行李箱最里面的夾層翻出一個小盒子。

    那是前幾天在巴勒莫,路老板買姨媽巾的時候順帶買來捉弄她的。。。

    他自己的工作服。

    “來啊!”

    “哦,來啦!”

    劉伊妃咽了口口水,手腳失措地把小盒子塞進枕頭下面,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

    蒸汽漫過磨砂玻璃門,昏黃的燈光下水汽彌散,旖旎溫馨的氛圍頓生。

    小劉手里拿著毛巾︰“怎。。。怎麼擦啊?”

    路老板看著她穿得整整齊齊俏立在自己面前,笑著催促︰“你近一些啊,離這麼遠干嘛?”

    他是會享受的,仰靠在傾斜15度的浴缸頭枕上,後者用浴巾簡單迭就。

    水珠沿喉結滑過男子的胸膛,左臂懶散搭在雪花石台面,掌心的威士忌杯壁還凝著琥珀色水痕。

    自從戒了煙,他似乎對酒的癮頭更大了。

    “來,喝一杯先。”

    小劉鎮定了一些,給自己倒了威士忌,夾著冰塊叮咚落杯,踫杯後任由它在喉間炸開一股辛辣。

    路寬觀察著她的微表情,倒是沒有玩什麼潑水弄濕衣服的惡作劇橋段,只是一反常態地溫柔起來。

    “茜茜。”

    “嗯?”

    “來陪我。”

    誰說男人沒有兩副面孔的——

    澀澀茜茜,不澀小劉是吧?

    劉伊妃這會兒的緊張情緒已經消逝了大半,熱戀中的少女本就準備付出一切,這會兒倒也不矯情。

    只是有些羞澀︰“我想。。。我想關掉燈。”

    “啊?”路老板笑道︰“行啊,我把百葉窗拉開,有月光足矣。”

    劉伊妃轉身啪嗒熄掉燈光,背對著他褪衣的剪影在白瓷磚牆上搖晃。

    因為緊張,雙手解扣的動作卡住了兩次。

    路老板看著她的曼妙婀娜,輕呷著口中的酒液,享受著這一刻的曖昧旖旎。

    少女只覺得臉上、身上跟燒起來似得滾燙,浸入浴缸時激起的水花比她預想的大。

    而浴缸的空間,又遠比她預想的小。

    互相只能隱隱看到側臉輪廓的亮度,叫小劉稍稍放松了些。

    她伸手抓了把玫瑰花瓣灑落,恰有幾瓣卡她鎖骨轉折處,隨呼吸起伏像水中擱淺的紅帆。

    路老板笑著掬水淋她肩頭,沖散了花瓣,後者趴在他的胸膛,只覺得全身心的放松。

    這一刻的溫存,不是情𩴾的放縱,而是白天那一刻靈魂對話的延續。

    小姑娘的聲音尤其地甜膩︰“洗衣機,得意了吧?”

    路寬猶嫌不滿足地嘆息︰“恨不能日日如此啊!”

    白瓷浴缸沿口泛著珍珠光澤,一對愛侶在淡藍浴鹽化開的水波里親密相擁。

    劉伊妃調皮地潑水,路寬的短發貼著前額,下頜線隨吞咽動作微微收緊,雄健的氣息灼著她的媚眼。

    小姑娘吃到他的顏了。

    她像個女流氓一樣捏住洗衣機的下巴︰“我講錯了,不是你得逞,是我得逞了。”

    “你這副賣相,我要有錢我也考慮包你,哈哈哈!”

    路老板輕撫著她光潔的玉背,雙方的感覺都愈發強烈︰“我要是個丑男人,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不知道啊,不過我十幾歲的時候還是有些外貌協會的,嘿嘿。”

    “哎,女人那!”

    小姑娘噘著嘴,摸著他的胡茬撒嬌︰“那我呢,我要是個丑女呢?”

    “什麼叫要是?”

    “咚!”的一記手錘,傳來一聲悶哼。

    “當然不會!有多遠躲多遠!”

    劉伊妃又是一記手錘拍打水面,又輕輕落在他胸膛︰“狗東西,這個時候都不知道騙騙我。”

    “你不應該說愛我的靈魂嗎?”

    麥霸小姑娘好久沒唱歌了,看著月光下真正坦陳相見,親密相擁的戀人,感受著他的氣味、溫度、呼吸。

    輕輕哼唱起來︰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

    造型古樸的黃銅龍頭不斷吐出熱水,霧氣沿著黑色大理石牆面攀爬。

    微弱的月光照著她睫毛將凝未落的水珠,水面托起浮著桃粉的肩頭。

    路老板輕吻在她的額頭,後者發尾蜷曲的弧度恰到好處地垂落,劉伊妃已經褪去嬰兒肥的臉頰被蒸汽燻出兩團紅暈。

    小姑娘情動,摟著他索吻,良久唇分。

    窗外伊舍爾的夏夜蟬鳴,被雙層玻璃濾成模糊的背景音,浴室內只有斷續的水聲與呼吸。

    這一刻的少女恨不能把自己拆散了、溶解了,從靈魂到軀殼全都奉獻給他,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男子耳邊是帶著處子幽香的幾句呢喃︰

    “路寬,我真的好喜歡你。。。”

    “抱我到外面去。。。愛我吧。。。”

    佳人所願,敢不奉從?

    月滿中天,切開雙人床的中線。

    稀世珍寶,輕拿輕放。

    路寬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畔,幾乎能感受到少女皮膚的熱度︰“別緊張。”

    “等等!”

    小劉咬著牙,伸手從枕頭底下掏出他的工作服︰“這個。。。給你。”

    路老板逗她︰“不用這個,我想讓你給我生孩子。”

    “啊?真的嗎?”

    劉伊妃這會兒已經幾乎喪失了理智,哪里想得到他又冒出這種話。

    只不過。。。

    她沒有一絲一毫拒絕的念頭就是了。

    可自己是不是還小啊。。。

    “逗你玩呢,用不上,今天安全的。”

    劉伊妃也不懂今天安全是什麼意思,箭在弦上了,就隨他去罷。。。

    “能開燈嗎?我想看看你有多美。”

    小劉的聲音帶著戰栗︰“別!別。。。你拉開點窗簾吧。”

    兩人的房間在半山間,不虞有被窺探的擔憂。

    寶石藍的簾幕被拉開一道縫隙,貪婪的月輝似乎也想欣賞今夜最美的尤物,在地毯上洇出銀白的水痕。

    少女的腦海里一片空白,被動地接受著愛的洗禮,男友的溫柔叫她的心情逐漸舒緩。

    空調出風口的嗡鳴突然變得震耳,劉伊妃的手指在他鎖骨凹陷處畫圈,感受到那里跳動的脈搏。

    男子的呼吸拂過少女耳垂,似乎帶著茨威格特紅酒的酸澀,月光移到四柱床的一側,照見了糾纏的四只腳踝。

    此時,這對戀人已經愛滿情濃。

    劉伊妃感覺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最後一刻死死地咬在路寬的肩頭。

    “我的一切都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傷心,好嗎?”

    她愛意繾綣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說了句什麼,卻似乎有了一瞬間的失聰。

    大腦宕機的幾秒內竟然沒有听清他的回答。

    “唔。。。”

    夜風漸大,將簾幔都吹得輕晃。

    巴德伊舍爾半山夜間棲息的渡鴉,被某些細膩哽咽的“貓叫”驚飛。

    皓月清輝下,有兩支軍隊沙盤對壘。

    體質和意志都很是堅韌的花木蘭逐漸進入了狀態,不再屈從于敵軍的擺布,咬著牙想要重新佔據戰爭高地。

    扮演攻城拔寨角色的路寬,此前哪里料到能有這樣善戰的女將?

    城池剛被堪堪攻破,竟能轉而在巷戰中博得先機。

    路老板一點也不藏私,手把手地教她布陣、埋伏、誘敵、斡旋的套路。

    小花木蘭敏而好學,不恥下吻。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戰況何其激烈!

    劉伊妃翻身的幅度壓皺薄毯,路寬屈肘替她勾開黏在唇角的發絲。

    許久,一聲仿佛幼貓的嗚咽漏出喉腔,呼吸逐漸平緩。

    天地之間歸于平靜,窗外的渡鴉又飛回半山的屋頂。

    。。。

    劉伊妃整個人好像從水里撈出來一般,半晌才回過神來,從聲帶中擠出些喃喃自語。

    “瘋了,真是瘋了。”

    “剛剛感覺要死在你面前了。。。”

    路老板也喉結滾動,其實很想說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但顯然很不合時宜,說得好像他閱女無數似的?

    只能說,小劉讓他身心都熨帖得緊,不但靈魂交融,適才也是比翼鳥、連理枝般的契合。

    “小劉,你真是讓我愛煞啊!”

    “哼!知道就好。”傲嬌的回答有氣無力。

    月光完全移出窗外時,劉伊妃摸到他掌心的薄汗,歡欣地將臉埋進臂彎,聞到剛剛沐浴時海鹽與薰衣草混雜的氣息。

    路老板的手指無意識卷著她發梢,听著她的呼吸變得逐漸綿長。

    黑暗中,她睜開眼凝視愛人的側臉,睫毛在月光殘留的微亮中顫動,像只棲息的鳳蝶。

    “你起來,我要把。。。把身底的單子收起來。”

    那是紅色喜悅和紀念。

    “哎呀!”

    小姑娘撐著手臂起身,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痛感,眉心蹙成小丘,下唇被犬齒碾出半圈月牙白。

    路老板笑著地從後面摟住她,在臉頰輕吻了一口,感受著仍舊滾燙的體溫︰

    “我還當你是真的花木蘭呢,也知道疼啊?”

    他站定了身體,用力把很大只的美人魚橫抱起來。

    “不急著收,晾干了再收,你剛剛簡直。。。”

    “閉嘴!不許說!”

    劉伊妃氣急,在他臂彎里,像個被釣魚佬捕獲的大白條一樣掙扎撲騰。

    她怎麼知道自己會那樣。。。

    真是羞死個人!

    這不會是病吧?

    少女淋浴洗淨身體,浴缸里又重新放了一池水,

    月至中天,已經真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侶終于能夠繼續享受這一刻的靜謐。

    小劉像是打了腎上腺素後的虛脫,綿軟無力地趴在他的心口。

    她摸著路寬肩膀的齒印,那是她城池告破前的杰作。

    “我該再使點勁,在這里給你紋個身!蓋個章!”

    路老板手指絞著她的鴉色秀發︰“用不著了,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有本事你就天天蹂躪我。”

    “哈哈!”食髓知味的小劉突然有些小興奮︰“我突然有個想法!”

    “嗯?”

    劉伊妃的眼尾透著緋色︰“你。。。那身小道士的裝束還在嗎?”

    臥槽?

    路寬瞬間坐直了身子,小路寬也在水里坐直了身子。

    你這花木蘭還是個女妖精呢?

    這就角色扮演上了?

    “你想干嘛?”

    小姑娘無辜地眨眨眼,從少女變少婦後無師自通了頂級的魅惑技能︰“想讓你穿給我看呀!”

    “不行不行,太羞恥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早就想玩這一套了!

    “你想什麼呢?就是穿著看看而已,好惡心啊你!”

    路老板啞然失笑,還調戲上自己了,這還能忍?

    小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白生生的藕臂推開他︰“不行不行,你收斂點,狗東西!”

    “我都這樣了,你不心疼啊!還想。。。”

    “逗逗你,看你還䱇瑟不䱇瑟。”

    劉伊妃紅著臉啐了一口︰“我就是試探試探你,誰知道你這麼。。。吉動。”

    “不要臉!”

    路老板想起剛剛的痛快淋灕,愛憐著懷里的尤物︰“茜茜,你可真是個寶貝啊!”

    “去死吧你!想搞澀澀的時候就喊茜茜,平時就喊小劉!”

    “啊?有嗎?”

    “廢話!”

    “啊哈哈,沒注意沒注意。”洗衣機毫不知恥地哂笑︰“你想叫我喊你什麼?你說了算。”

    劉伊妃抿嘴想了半天嬌笑︰“還是叫小劉吧!只有你這麼叫我,不過茜茜顯得親密些,隨你!”

    話說回來,當初帶著三四十歲的心理年齡重生的路寬,看著十五歲的少女,喊一句小劉也實屬自然。

    叫了這麼多年,也成習慣了。

    路老板饒有興趣地調戲愛妃︰“剛剛那一瞬間,什麼感覺?”

    “沒。。。感覺,一般般。”

    “啊!”劉伊妃眉頭一皺,狠命地擰了一下洗衣機︰“別亂動!疼著呢!”

    “叫你裝痴賣傻,這是略施薄懲。”

    “這叫沒感覺,要是有感覺房間還不被淹。。。”

    小劉轉身死死地咬住他的下嘴唇,一直到血腥味飄散才撒口,整張臉已經沁出血色︰“你再說,這輩子都別想踫我!”

    “啊哈哈!”洗衣機舔了舔唇上的血絲,頗感調戲良家少女有趣。

    收拾了一番,兩人在薄被下相擁,愛意綿綿。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路寬長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都要成沉溺于孫尚香的劉備了。

    劉伊妃不滿地看著他︰“嘆什麼氣?”

    搞得好像得了手還不滿意的樣子?!

    “你是禍水啊!”路老板一雙大手習慣性地摩挲著︰“有時候想一想,現在賺的錢十輩子都花不完,還奮斗個什麼勁兒?”

    “現在終于感受到什麼叫美色誤國了。”

    路老板想起適才在月光下起伏的兩片肩胛骨,恰似地中海中迎風招展的白帆,簡直美極。

    小劉更加不滿︰“胡講!以前我也沒看你閑著嘛?”

    “怎麼到我這兒,我就成褒姒、楊玉環了,就要害你路大老板亡國了?”

    洗衣機當然不敢說一句她們哪能跟你比。

    光提出這個“比”,估計就要被痛毆一頓,談了戀愛簡直處處都是陷阱。

    “害!誰讓你這麼美,我沉迷于你拔不出來呢!”

    “惡心!”戀愛的酸臭味溢滿了整個房間,樂此不疲的少女嬌笑︰“那你說我哪里美?”

    路老板一本正經地想了想︰“嗯。。。有詩為證!且听我說!”

    隨即做了一首堪比賈淺淺的歪詩︰

    啊!你的牙花子

    像剛拆封的草莓果凍

    顫巍巍掛在齒齦上

    叫我垂涎三尺/

    啊!你的牙花子

    像剛出生的嬰兒般粉嫩肥胖

    粉紅褶皺里

    藏著沒擦淨的奶漬/

    啊!你的。。。

    大濕人還沒來得及淫出畫龍點楮的一句,已經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野蠻女友打斷了。

    “你個死洗衣機,就知道損我!”

    小劉久經鍛煉,體質確實異于常人,這會兒已經嬌笑著翻身身上馬,死死地壓制著男子。

    “再敢調侃我就拿枕頭悶死你!”

    兩人的位置和角度很微妙,路老板像個英勇就義的戰士︰“來!有本事就你的大雪子悶死我!”

    “有那個實力嗎?啊?”

    “啊啊啊!”小劉暴走,轉而側身鎖喉,從背後咬著他的耳朵︰“道歉!”

    “額。。。不道歉!”

    野蠻女友加大力度︰“道不道歉!?”

    “錯了錯了,劉伊妃是中國第一大美人!”

    “哼!”

    兩人一陣笑鬧,把剛進入賢者時間的路老板的困意都搞沒了。

    只可惜現在不能來事後一支煙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小劉體力不支,突然一陣困意上涌,卻猶自舍不得睡。

    她知道明天一睜眼,就要在回程的路上了。

    “路寬,我感覺好幸福啊!”

    “就是太短暫了,這一周多的時間過得太快了。。。”

    路老板安慰道︰“回去也一樣的,拍戲不還是在一起嘛,等我回國忙奧運會的事情,你就在北平陪著我。”

    小劉眼前一亮︰“要麼我真的去考人藝吧!”

    “這部電影、這個角色給我的感觸、改變、心得太多了,光人物小傳和行動鏈條、動作細節設計我都寫了兩個本子。”

    “如果演完了就這麼放下,感覺怪可惜的,我想。。。”

    “我想去演話劇,看能不能把這段收獲完全咀嚼、消化掉。”

    劉伊妃像個八爪魚一樣箍在男子身上︰“從下個月到奧運會,你要在北平待一整年,我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她已經有些憧憬未來的日子了。

    “我在想,我們就像一對剛畢業的大學生情侶一樣。”

    “早晨一起吃早飯,然後你去上班,我也去單位,晚上我們再一起回家,多好啊!”

    戀愛腦少女越講越精神,一邊撒嬌一邊晃著路寬的胳膊。

    “停停停!”

    “可以啊!”

    路老板笑道︰“很多知名演員或者藝術家、導演之類,在工作之余有所得後,都會選擇回歸校園或者話劇院去繼續深造,體悟的。”

    “喬治盧卡斯就喜歡在南加大客串教書,或許未來我也會回泛亞電影學院或者北電教書吧,繼續沉澱所得。”

    他條分縷析地安排著︰“還有小半年時間,你可以把芝加哥的學分修完,人藝我找馮遠爭,看看怎麼報名。”

    “還有我們在北平,四合院是不大好住了。”

    路老板無奈道︰“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很多住處早就被記者、狗仔蹲守了。”

    “他們倒還不要緊,就怕有什麼其他安全隱患。”

    小劉嘆氣︰“啊。。。要麼你跟我住昌平的別墅吧!”

    路寬皺眉︰“昌平太遠,每天往返奧運大廈不方便,況且你以為你家沒被爆破啊?”

    他想得自然比戀愛中的小女人要遠一些。

    四合院只能偷閑摸空去體驗回味一下,熙熙攘攘的環境和平房的地形都不利于安保和隱私保護。

    小劉愁眉苦臉︰“那怎麼辦啊?”

    “要不我們住奧運大廈的宿舍吧,那邊不是有國家安保嘛!”

    戀愛中的女人有情飲水飽,跟男朋友住“筒子樓”都心甘情願。

    相比于她的昌平大豪斯,奧運宿舍的確跟筒子樓也差不多少了。

    “我讓董雙槍聯系了一塊地,確切地說是一個盤。”

    路老板笑道︰“大概位置在溫榆河附近,有個今年剛剛部分建成的頂級別墅區,叫御河城堡。”

    “我想的是,用問界給高管購買福利房的名義,全部買下來,然後內部改造一下,自己住。”

    小劉被首富的奢侈驚呆了!

    你這是要在首都心髒搞個私人莊園啊!

    其實最方便的是自己成立個地產公司,圈一塊地蓋樓。

    但即便如此,因為《土地法》的規定,以“房地產開發”名義拿地,實際變更為私人莊園,屬于未按規劃用途使用土地。

    會被勒令要求限期整改、罰款,甚至無償收回土地使用權。

    更何況,你一個首富在寸土寸金、人房矛盾日益尖銳的地區大搞享樂主義,總還是比較敏感的。

    仇富心理誰都有,即便你路寬大好事也做了不少。

    可閑話是止不住的。

    但以問界的名義購買福利住房就不一樣了。

    首先這個頂級別墅盤的西區7月剛剛建成交付,已經被董雙槍截胡,一棟都沒有漏出去。

    各項手續齊全,沒有違法未建的法律風險。

    相比自己買地蓋樓,這就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和前置手續。

    其次這塊不大不小的西區拿下以後,以問界的名義成立地產公司,將資產注入以後,就可以按照有關規定向區規劃委員會提交改建方案。

    至于為什麼里頭只住了你路老板一家?

    我給高管買的,他們不來住,我有什麼辦法?

    小劉對北平也算是熟悉了︰“溫榆河,在四環附近,那里離機場很近啊!”

    “嗯,在使館區附近,燕莎、望京、麗都都近在咫尺,離首都機場也就十分鐘不到,很方便。”

    “主要是溫榆河附近環境好些,我看北平的空氣最近是越來越差了。”

    劉伊妃突然心血來潮︰“可不可以留幾棟,給朋友一起住啊!比如暢暢她們。”

    “這樣我們在北平就有一個用地圈起來的朋友圈了。”

    “可以啊,我想的是以開發商的名義給小區修個恆溫泳池、健身房、八人制籠式球場、小電影院什麼的。。。高爾夫球場就算了。”

    “剩下的別墅就保留著,以後給親友過來住吧。”

    “總之就是用合法手段、正當名義,搞個舒適的私人莊園,安保就交給阿飛,讓他組織隊伍和購買設備。”

    小劉嘖嘖嘖地看著他︰“論享受還得是你,現在都不是買房子了,都開始圈地了。”

    “哎,沒辦法,錢多得都不知道怎麼花。”

    “德性!”

    劉伊妃開心極了,已經幻想著趕緊住到里面去,鬧中取靜地雙宿雙飛。。。

    她突然又想到破身之前狗男人調侃自己,叫自己給他生孩子。

    要是能一直走下去。。。

    以後真有了孩子,一家幾口住在這里,安全、舒適、便利。

    媽媽和小姨都能幫自己帶孩子。

    甚至如果朋友們都住進來,完全可以在別墅區里建個小型幼兒園嘛!

    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想到這里,大女主小劉的斗志更甚,什麼叫要是能一直走下去?

    必須要一直走下去!

    擋我者死!

    男人對女人的幻想,可能是性和愛的結合。

    但正常女人,對愛最大的幻想,也無非是和他誕下子嗣,一起運營幸福美滿的家庭了。

    “哎呦!”剛剛差點打盹睡著的路老板遭遇突襲︰“你掐我干嘛?”

    劉伊妃莞爾︰“沒什麼,警告你一下,以後老實點兒!”

    也許是今天真正變成了女人,也許是極度憧憬著美好的現在和未來,這一瞬間的小劉頗有些患得患失︰

    “路寬,你要是始亂終棄,我會像白秀珠對金燕西一樣報復你!再跟你同歸于盡!”

    路老板看著齜牙咧嘴、柳眉倒豎的小姑娘覺得好笑。

    都不知道她這突然的胡思亂想是哪里冒出來的。

    有許多時刻,你永遠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在默默地頭腦風暴些什麼。

    白秀珠對金燕西的報復是殘酷的,她無法接受被金燕西拋棄的事實,認為他的選擇是對自己身份與魅力的否定。

    于是動用手段手段摧毀金燕西的尊嚴與生活,以維護少女的自尊心。

    這當然只是小劉賽場放狠話而已。

    先不提她有沒有可能報復成功,白秀珠雖然是她的第一個電視劇角色,但面對路寬。。。

    也許後者對她再狠辣無情,哪怕是逃離現實自己一個人躲起來療傷,劉伊妃也不可能成為白秀珠。

    性格決定命運。

    她的性格俘獲了路寬,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會永遠被後者“欺之以方”。

    好人怎麼玩得過壞蛋。

    何況是這種頂級壞蛋。

    “你干嘛?”

    小劉驚訝地看著路寬突然掀開被子下床,又翻開電腦。

    “我要勿謂言之不預啊!”

    劉伊妃也開心地跳下床伏在他後背上,從後面摟住了男友︰“勿謂言之不預?甚意思?”

    路寬感受著她溫熱的臉頰︰“去年大壩落成,當局宣布這是跟民生息息相關的核綁定設施,誰想有歪心思都得掂量掂量。”

    路寬鼠標連點,打開了微博,意圖很明顯︰“我現在就是勿謂言之不預,听懂掌聲?”

    小劉看著電腦屏幕,知道洗衣機這是要發微博對自己宣布主權,滿心歡喜地咬著耳朵︰“掌聲你個頭啊!”

    旋即一屁股坐到他腿上,還沒愈合的傷口有些小痛苦,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皺著眉頭一張張照片翻起來。

    “每張都好好啊,我都舍不得怎麼辦?”

    羅馬、米蘭、錫拉庫薩、巴勒莫、法切盧。。。

    每一幀都是記憶里的珍藏。

    “就這個吧!”劉伊妃忍痛割愛愛愛愛愛,最終還是選了在羅馬“真理之口”前的那張照片。

    他們像《羅馬假日》里的赫本和派克一樣把手伸進怪獸嘴中,小劉笑靨如花,路老板齜牙咧嘴。

    “你是不是故意找我丑照?”

    劉伊妃憋著笑矢口否認︰“沒有啊!你最帥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

    “呵呵,我有理由懷疑你是蓄意報復,報復我剛剛為你的美貌作詩。”

    女孩不理睬他,自顧自地登上賬號︰“發個什麼文案呢?”

    “就寫,小劉,我是你的牙齦粉,哈哈哈!”

    “呃。。。”

    因某處被挾持投鼠忌器,路寬的開懷大笑戛然而止。

    “再笑啊?讓你雞飛蛋打!”

    小劉凝神靜思了幾秒,這才敲著鍵盤寫下︰

    大家好,這是我對象。

    “可以吧這樣?比較符合你的老干部人設,也不肉麻。”

    路老板自然無所謂︰“嗯嗯,好了,上床睡覺。”

    “等下!”劉伊妃又登上自己的賬號,換了一張當時偷拍他沖浪嗆水的糗照。

    路寬額前的短發被打濕,有氣無力地趴在浪板上,表情生不如死。

    “過分了吧?”

    “嘻嘻,好看的好看的,我喜歡!”

    上傳圖片,這次連字都懶得打,直接用了三個微博內置的顏文字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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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她此前社交媒體營業的美照相似度很高,也是很少女風了。

    兩張照片、幾串字符沿著地球村的通訊昭告天下,可想而知會在短短幾分鐘後掀起什麼樣的風暴。

    只不過這兩位始作俑者都不是對輿論紛紛很在意的主兒,小劉纏著愛人在床上溫存纏綿了一會兒,繼而逐漸呼吸悠長。

    月光被紗簾篩成霧狀,漫過相擁的情侶,又陷落在少女淺眠中笑出的酒窩。

    這一刻,釀成了久久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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