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號上午劉伊妃心情郁郁地從問界離開的時候,楊思維留下和問界的相關部門對接,確立了一系列合作方案。
其中,博客網層面的公關隊伍會配合在近兩日有所動作,用一則大新聞把全網“小劉事變”的熱度壓一壓。
一直到27號晚,楊思維才在網絡上發現這所謂的大新聞是什麼。
曾于去年到內地深度發展的張娜拉,以憔悴消瘦的素顏出鏡,聲淚俱下地哭訴了遭到內地某娛樂公司周總的潛規則往事。
只提職務,不談家世,敏感程度被人為地降低,把打擊面限制在周軍個人身上即可。
並以照片、視頻等影像資料佐證自己的說法,看上去可信度較高。
同樣是“牆外開花牆內香”,這則系列新聞轉載自棒子的Cyworld和Naver兩大網站。
Cyworld是韓國最大的社區網站,向網絡用戶提供包括日記、相冊、論壇、涂鴉、留言等各種互聯網服務,注冊用戶2500萬余。
Naver是韓國最大的搜索引擎和門戶,也是韓國股票市場市值最大的公司。
棒子網友氣急敗壞,雖然張娜拉已經在韓娛消失近一年,但總歸是大韓冥國的美女,怎麼能被國外惡勢力糟踐呢?
寧予財閥,不予外賊!
棒子網絡的管制環境稍松,在某種神秘力量的助推下,這則視頻飛速傳播。
因為話題度和關聯性,又很快流入了內地。
5月份,張娜拉在國內塌方的消息還未過勁,互聯網還留存著關于她的記憶,至少在《七劍》中的角色還被聲討和吐槽著。
自8月25號小劉的勇敢和浪漫出圈後,這一則大新聞在某官方水軍團隊的操控下,以極佳的姿態、角度切入各大網站,一時泛濫成風。
路老板針對周軍的這一記敲山震虎,無形中也給小劉的熱搜降了降熱度。
北平某家屬院,被震的周軍現在正應付著家中的母老虎。
戴著金絲眼鏡的周軍明顯精神有些萎靡。
針對莊旭的傳喚時限已到,他借助岳家力量已經對當事人又進行了一次傳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想到東窗事發了。
他看著視頻上涕泗橫流的張娜拉,幾乎都已經快把這個韓國女星忘掉了。
周妻黃麗娟一臉淡然地坐在辦公桌對面,面帶譏誚︰“還有什麼可說的?”
“說什麼?一派胡言,現在的視頻都做不得數的知道嗎?我在華藝就看到過這樣的特效技術。”
“啪!”
黃麗娟見他死不認賬,又甩出一沓艷情照片,正是他和張娜拉在金融街的高級賓館開房的鐵證。
周軍心里直突突,迅速鎖定了嫌疑人,但面對還需要在事業上提供幫助老妻,他只有先死不認賬。
這樣的事兒,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實屬正常,鬧兩天脾氣就過去了,誰也不會當一回事兒。
這兩天對于他來講非常關鍵,必須從莊旭嘴里撬出真相,輔之以博客網正智污點事件,在奧運方案競標前把他拉下馬。
只有不到一周時間了。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把華藝的股份都處理掉。”
周軍不耐道︰“不是。。。你不知道。。。”
“我什麼不知道?”
“啊?!”
黃麗娟突然爆發起來,一向寬容忍讓的脾氣變得怒不可遏︰“你以前什麼樣子?”
“你現在什麼樣子?不都是跟華藝那個王小磊在一起混的嗎?”
“去把股份處理掉,跟他們保持距離,這點兒錢你哪里賺不到啊?”
周軍沉聲︰“不是錢不錢的事,況且也不僅僅是你眼前看到這一點東西。”
“我有自己的目的,你不要干涉。”
“我不要干涉?好啊,那我只有給你第二個選擇了,你別想再讓經偵的人幫你做那些腌 事!”
“你!”
周軍平日里算是跟妻子相敬如賓,因為彼此都清楚這種結合的意義所在。
但他現在身上的壓力太大,脾氣自然也控制不住。
“別怪我逼你,周軍。”
“你要想一想,就算是我的臉能豁出去听那些風涼話和污言穢語,我爸爸呢?你對得起他嗎?”
“局里的人怎麼看他?部里的人怎麼看他?你讓他那張老臉往哪兒擱!”
周妻越說越氣︰“你看看現在網上那個叫劉伊妃的小姑娘被流言蜚語說成什麼樣?”
“哦,你們這些男人是不怕了,自詡風流倜儻了,我們呢?還要這張臉嗎?”
“你父親呢,他就能無動于衷嗎?”
也許是劉伊妃的話題讓他想起了某人,周軍怒氣值攢滿,霎時間拍案而起︰“夠了!”
“你不要跟我講條件,有些事情你現在不懂,過後會明白。”
周妻才不會面色慘然,她的家族背景給了自己無盡的底氣︰“周軍,你要記得。”
“當初我們結婚,就是因為兩個家庭講了條件,做了交換。”
“怎麼,跟個韓國婊子玩了幾次,還把你搞得純情起來了?”
“你別忘了我們都是什麼身份!我們的臉面比錢可重要得多!”
門閥貴女不理睬周軍漲成豬肝的面色,轉身就推門離開。
周軍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面色陰沉,知道這個娘家一回,莊旭這條線幾乎要繃不住了。
他在屋內來回踱步了十幾分鐘,仍不甘心就這麼功虧一簣,隨即咬咬牙掏出手機,找到範兵兵的號碼。
——
暗中的陰謀發酵,就在劉伊妃參加杰侖演唱會的當晚,路老板接到消息提前離場,回到理想國際大廈。
晚上9點許,阿飛開車載著全副武裝的兵兵從專屬通道乘電梯,抵達總裁辦公室。
他從兵兵手里接過錄音筆,轉身去了8樓的剪輯室。
青年導演正在投屏看《塘山大地震》做好的後期特效,听到動靜抬頭瞥了眼兵兵︰“結束了?”
“嗯,東西阿飛拿走了。”
“孫雯雯呢?”
“她已經趕去機場了。”
兵兵目光復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連孫雯雯都安排好了退路,自己呢?
路寬又盯著粗剪鏡頭看了十幾秒,拿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隨即揉著酸澀的眼楮站起身。
“坐啊,怎麼跟第一次來似的。”
兵兵一頭鴉色的秀發柔順靚麗,拿手從臀部往大腿根抹直了包臀裙,雙腿自然交疊,縴細的小腿在裙擺下若隱若現。
她看著滴眼藥水的青年導演忍不住關心道︰“你別太辛苦了,眼楮都通紅。”
路寬使勁閉了閉眼讓眼藥水充分浸潤,又沖她擺擺手示意沒問題,旋即自顧自地泡起茶,一時無言。
“今天喝水磨鎮的黑茶。”
茶博士這一次沒有再賣弄技藝,很快濾出一杯茶色橙紅明亮的茶湯,自己拿著兵兵送的紫砂繼續忙活。
恰巧阿飛推門進來,把一只錄音筆放在茶台上。
“來的巧啊,這杯你的。”路老板笑著給他推過去一杯黑茶,阿飛捧著杯子,小心地吹著熱氣。
兵兵看他在用自己送的紫砂喝茶,身心沒有剛進門時的緊繃,微笑看著阿飛關門離開。
“你待他真好。”
“這就好啦?”
路老板一頓“雪花飛舞”,這才愜意地倚靠在沙發上,和兵兵對坐品茗。
“說說晚上的情況。”其實他已經接到過孫雯雯的匯報了。
“周軍很著急,這幾天網上張娜拉的視頻顯然對他影響很大。”
兵兵頓了頓,心道好像一切都在對面這個男人的掌控之中︰“昨天事情一發生我就聯系了公司,在博客網也進行了澄清。”
“弟弟的親子鑒定報告我已經放到網上了,加上這一次給他開幕式方案的事兒,周軍算是將信將疑吧。”
路老板拿起錄音筆︰“這里面有你的聲音嗎?”
“有,不多,基本都是孫雯雯在講。”
兵兵有些納悶,不知這是不是他的安排︰“她叫我少說話。”
“我也和周軍說清楚了,我只是給他們引薦,其余什麼都不知道。”
青年導演點點頭,拿著錄音筆听了會,旋即微笑看著大花旦。
“兵兵。”
“啊?”
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兵兵抬頭,看著對面那張已經深深鐫刻在靈魂中的臉。
心髒忍不住噗通噗通加速狂跳。
“照片是你放的嗎?”
兵兵怔怔地看著他,面色肉眼可見變得煞白,旋即又恢復了一點血色。
事情已經做下,教訓也都嘗盡,現在還矢口否認,還有什麼意義嗎?
在他眼里,恐怕會更加不堪吧?
“對不起,是我。”
兵兵突然展顏一笑,只不過笑容像是冬日里殘留在枝頭的最後一片枯葉,有些搖搖欲墜。
不愧是後世廝殺出來的大花旦,心頭縱是徹骨寒,面上仍是烈日當空。
這也是路老板最欣賞她的地方。
他點點頭,似乎也沒有追根問底的打算和好奇,只要說實話就好。
他從桌子上摸過錄音筆,一使勁掰成了兩截,扔進了滾燙的茶水。
充分暴露的元器件和封裝材料在沸水中迅速變形、軟化,眼看著就失去了效用。
“原件沒有留存,截取片段里也只有孫雯雯和周軍的對話。”
兵兵驚呆了,還沒來得及發問,就听到對面男人的探詢︰“那天晚上害怕嗎?”剛剛還在投屏的辦公室內燈光稍暗,頂燈的光影在兵兵臉上詭譎地舞動。
像是風中搖曳不定的燭火,恰似她此時飄搖的心境。
看著沸水中已然被燙得變形的錄音筆,那夜恐懼的夢魘和眼前的一絲溫情交疊,她覺得自己像一個被命運捉弄的苦行者。
“怕,怕極了。”
兵兵的淚水源源不斷地涌出,像是已經燃盡的碳火又滋滋地乍崩著火星,從面頰簌簌滾落。
初見,獻身,一飛沖天。
驟聞,出手,萬劫不復。
從天堂到地獄,又從地獄回到了人間,可謂死去活來。
本以為已經站到了懸崖邊,身上的這根粗繩隨時都有被棄之于不顧的危險,卻又突然被拽離了險境。
這一刻她的腦海里,笑聲與啜泣交織纏繞,荊棘與薔薇依存共生。
“那周軍?”
路老板笑道︰“你不會以為拿著這玩意去告他就能拉他下水吧?”
“我們可沒有虎頭鍘啊。”
“這份錄音,作為呈堂證供的作用,遠不如被匿名遞交到奧組委劉領導手中來得大。”
錄音錄像作為證據材料,在當庭認定具有證明力的必要條件必須是原始載體,偽造變造的會被通過非法證據規則排除。
另外,路老板對兵兵也並非就百分百放心,他從一開始,就沒準備通過公堂解決問題。
不但自身沾染法律風險,還不能把所有嫌疑甩脫。
整件事情在外人看來,就是一份精彩至極、恢弘大氣的開閉幕式方案被泄露,奧組委收到匿名舉報,獲得一份錄音證據。
網絡和民間越是惋惜這份華麗壯美的方案作古,奧組委就越是不敢瞞報、私下處理。
但涉及到周軍的身份,博弈必然會在內部進行。
這份錄音自然會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哪里又是鐵板一塊呢?
而經歷了張娜拉事件和泄密事件的周軍,即便遭逢不了生死大難,但祛除了手里的外掛,被嚴密監控不再越界,對路老板來說就沒有了威脅。
這種監控和節制,不但來自上面,更來自他自己和根植的土壤。
沒開掛的周軍,對問界來說就像沒了牙的老虎,想從商業層面對路老板構成威脅,未免難度太大。
兵兵看著他將泡著錄音筆的茶盞挪開,又撬了些新茶。
不知是不是燈光太暗的錯覺,明明已經風干掉色的茶葉在開水的浸潤下好像愈發翠色欲滴起來。
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經歷了一輪痛徹心扉的服從性測試。
兵兵太過敢打敢殺,讓路寬不得不在她心里深深地劃上一刀,給她設立一條令行禁止的底線。
他不希望再出現昨晚一樣不可期的局面,搞得自己也措手不及。
“到這邊來。”
總裁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兵兵站在男子的身側,忍不住抬頭看他被夜色和霓虹照亮的側臉。
“你出道以來,有沒有特別恨的人,或者心里過不去的事。”
兵兵看著眼前的夜景,激蕩的心情也逐漸平復,面對這個男人,她絲毫沒有隱瞞。
“有!”
“瓊謠算一個,她說我這輩子都是丫鬟的命。”
“大小王也算,逼著我去港圈,逼著我炒緋聞,逼著我和李彬彬他們養蠱互撕。”
路寬輕笑了兩聲沒有接話,轉而摟過大花旦嬌軟的肩膀,給她指著夜色中的高樓。
“看到沒,那一棟是丹稜街的微軟大廈。”
“那一棟是中鋼大廈,還沒蓋完。”
“那一棟是海龍,那是鼎好。”
夜幕降臨,兵兵借著這極佳的視野,看著寫字樓匯集而成的璀璨燈海。
問界國際大廈周邊的街道上,路燈、車燈以及建築物內部的燈光相互交織,照亮了整個區域。
川流的車海,現代化風格的綠地,儼然一副大時代、大浪潮的精致繪景,看得兵兵也有些心潮澎湃。
路老板沉聲道︰“去年企鵝上市,今年分眾上市,8月百度上市,還有在納斯達克先驅的心浪、網義等等,這些都是和未來內地娛樂和影視產業密不可分的互聯網、傳媒公司。”
“再看今年,6月神華集團上市,明年的中煤能源也已經向監管機構提交了招股書以供審核,它們代表的煤炭和電力產業,未來飽和後的熱錢也會尋找新的投資機會。”
“兵兵,你知道未來的娛樂業會有多精彩嗎?”
“會有多麼規模龐大的資金瘋狂涌入嗎?”
“可以滿足多少野心家和夢想家關于事業的宏願嗎?”
大花旦懵懂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夜色的霓虹,高聳的鼻梁和線條堅毅的側臉看得她一陣恍惚。
他不知道路寬對自己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恨的人也好,過不去的事也罷,都是要你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去翻案和裁決的。”
“兵兵,從我見到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是個天生的娛樂圈玩家。”
“你和一般的女明星不同,骨子里更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強悍!敢打敢殺!”
青年導演話音稍頓︰“但切記,不要用錯了地方。”
兵兵听得心里一緊,被他摟住的肩膀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我在拍《小偷家族》的時候給你們畫分鏡頭和妝造方案,你在我筆下是那個青春嫵媚的風俗店高中女生。”
“但在你命運的畫卷上,我對你的期望是一個自己把自己打拼成豪門的範爺!”
兵兵听得呆住了,在心里幻想著他描摹的那個形象。
活色生香、金碧輝煌、大起大落、燈紅酒綠、頭角崢嶸。。。
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自己做自己的豪門,把曾經看不起她、欺辱過她的人都踩在腳底,那是何等的快意!
路老板豪氣干雲地一擺手︰“瓊瑤說你是丫鬟,你去買了她的皇冠文化,坐在她的辦公室問她,誰才是丫鬟!”
“王大軍、王小磊不當人子,以後讓你去做華藝兄弟的老大,你把他們公司改名叫華藝姐妹,狠狠地羞辱他們!”
大花旦听到姐妹兩字噗嗤笑出聲來。
她還沒發現自己已經像小劉所說的,真的被“父母給你皮囊,我來給你魂”了。
那夜一頓痛徹心扉的服從性測試,今天一番振振有詞的靈魂洗禮,一顆種子在她心中悄然萌芽。
路老板施施然點了一根煙︰“華藝在我眼里早就是一盤小菜,只不過是現在還有些用處的小菜。”
“周軍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即便把他的黃馬褂脫掉,沒有繼續用鬼蜮伎倆使壞的特權,不代表他會放棄在商業上對問界的狙擊。”
“實話講,現在的華藝,如果不考慮己方戰損,我可以打得他喘不過氣來。”
宣傳工具的封鎖,影院排片的遏制,電影檔期的狙擊,水下的手段就更不用說了。
“但首先是沒必要,現在的內地電影業需要大家一起做大做強,這符合我們的整體利益。”
“其次,華藝就像圍點打援的錦州,現在周軍獠牙盡去,大家各自發展。”
“但從戰略上,我會不斷地施加壓力,圍而不殺,讓周軍和大小王不斷地往這艘船上招攬客戶。”
“等他們像一只氣球,膨脹地虛假繁榮,也許就到了出手的時機。”
剩下的計劃他沒再講,時移世易,一切都是要臨機應變的。
這還是路老板第一次向兵兵大概托出自己的計劃,大花旦听得目眩神迷,眼前都是商場的刀光劍影和鮮血淋灕。
周軍會放棄自己7%的股份嗎,顯然不可能,上市套現本就是他的根本目的。
只是因為沒有在問界上達成所願,陰差陽錯地和路老板有了私人恩怨。
後世的華藝因為特殊性和唯一性在上市後股價飆升,這一世有問界的珠玉在前,它自然不會獲得那麼多的關注和熱捧。
但周軍和華藝背後的金融系兩位大佬不會錯過這場饕餮盛宴。
講故事、吹概念,上市套現的例子在X股還少嗎?
碳源科技,依靠隻果手機需要石墨散熱材料的機遇鼓吹上市,三年後創始人開始減持,清倉至20%,套現5.4億。
青海純天,借殼賢成礦業上市後創始人張學鋒套現9億。
這位張學鋒鼓吹過的兩個產品聞名遐邇。
一是制造出憑借“含著吃的冬蟲夏草”廣告語成為家喻戶曉的神草的冬蟲夏草純粉片;
二是邀請兩位諾貝爾獎得主背書的58600元/瓶的听花酒。
在近一些的圈子里,還有大家耳熟能詳的雁子在阿狸影業和萬家文化上的騷操作。
因為華藝崛起和賴以生存的土壤的特殊性,他是必然要轟轟烈烈地上市的,這是商業和正智合流的必然趨同,不以哪個人的個人意志為轉移。
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他們也要上!
因為這塊肉已經被有些人含在嘴里了,是不可能再吐出來的。
剩下就是路老板怎麼做文章的問題而已。
“兵兵。”
“嗯?”
青年導演喚醒了沉浸在成功的幻想和欲念中的大花旦。
“把心思放在該放的地方,我等著看你的華藝姐妹。”
兵兵不敢奢望這麼多,但對他的信心和盲目崇拜是始終如一的。
讓自己把心思放到該放的地方,顯然是意有所指。
只不過他剛剛描摹的那個豪門範爺的形象,一直在兵兵的的腦海中盤旋、回蕩、烙印。
不得不承認,這種願景,于她而言具有致命的誘惑力。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