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彬彬和妹妹回到她的聯席總經理辦公室。
“花姐走了,這辦公室以後就是你的了。”
“姐,兵兵不好對付的。”
李雪沒有接她的話,頗有些憂心忡忡地坐在沙發上。
最了解敵人的永遠是敵人。
李雪之所以能在王金花走後上位,就是在李彬彬猶豫不決之際拉著他跟二王表態,把經紀合同轉到了自己手下。
但她沒想到的是,在自己之前,竟然有一個女藝人捷足先登,先拔了這個投誠的大旗。
這還是以前那個怎麼混都不溫不火的兵兵?
李彬彬苦笑頭︰“我知道,剛剛你也看到了。”
“這兩年她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跟突然開了竅似的,現在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會不會跟路寬有關?”
“什麼意思?”
李雪分析道︰“路寬出道第二部電影《小偷家族》就找了她。”
“馮遠爭是老搭檔,周訊是老相識,範兵兵呢?沒演技沒咖位,他為什麼要找範兵兵?”
“還有,卓韋賴以成名的洗衣機之說,可是影射過範兵兵和他的曖昧關系的。”
李彬彬嘶了一聲,禁不住追根溯源地回想起自從路老板橫空出世,範兵兵相關的發展軌跡,確有可疑之處。
但也僅僅是可疑。
以周軍、二王和路寬打生打死的場面,如果兵兵有明顯的不對勁,應該早被警告、處理了吧?
“姐,不客氣地講,你現在對上範兵兵沒有勝算,更何況還有個周訊要來。”
“但是有我在,好多事情可以轉圜。”
“我們的目的,一是攫取更多的內部資源,二是拿到更多的內部認購股份。”
李彬彬是個沒什麼主意的,向來對妹妹言听計從︰“秀秀,那你說怎麼辦?”
這是李雪的小名。
“你別管了,我找人先探探她的底吧。”
“走,去王總辦公室坐會兒。”
“我听說,在這次上市配股前,公司會針對核心藝人先內部認購一次。”
李雪的消息無誤,後世華藝在大範圍認購前,為了在王金花出走後穩住局勢,先向李彬彬、周訊、黃小名拋出橄欖枝。
只不過周訊婉拒。
她拉著姐姐起身行至王大軍辦公室前,就听到里面傳來一陣哄笑。
“這麼說,你小子也沒得逞啊?”
“害!我自己女朋友,被那個路寬給擄走了,什麼得逞不得逞的。”
“行,先去辦交接,以後都是一個戰壕的,有需要我們再溝通。”
“誒,是,是,我先走。”
陳四成推門出來,迎頭趕上李雪姐妹,點頭笑笑就離開了。
王大軍瞥到門前的兩人︰“進來坐,怎麼愣著呢?”
“這誰啊王總?”
“哦,公司新簽的男演員,《士兵突擊》看過吧?里面一個重要配角。”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王大軍哂笑︰“人蠻有靈氣,算是機靈的。”
辦公室門被關上,走遠了的陳四成回望了兩秒,嘿然一笑。
算是成了。
這一步算是走對了,即便自己可能要冒些風險,但自己換來的是加入華藝的機會啊!
條件僅僅是在合適的時機現身說法,在媒體和鏡頭前聲淚俱下地控訴自己的女友遭受娛樂圈黑暗勢力的潛規則!
某人面獸心的知名導演!
——
華彬高爾夫,路老板正對著一桌子的海鮮大快朵頤。
“好吃嗎?”
“嗯!挺好!”
路老板吃相還算文雅,眼神瞥過兩打生蠔,面帶不滿︰“搞這麼多海蠣子干嘛?浪費!”
兵兵玉手撐著下巴,著迷地看著他︰“不想吃就不吃唄,這玩意兒放不了多久,干脆就都做掉。”
“這樣啊?算了,不能浪費,我吃幾個吧。”
大花旦只吃了幾口清蒸多寶魚的蒜瓣肉,對面的男人已經撬掉了一打的生蠔。
“呵呵,不錯,不錯。”
兵兵“噗嗤”笑出聲來︰“貪吃。”
“對了,如你所料,一切按部就班,而且應該近期會找我談話,會有一輪不公開的原始股認購。”
大花旦拿起盤中的青島大蝦,耐心地給他剝殼去線︰“但李彬彬竟然也留下了,也許跟她妹妹有關。”
“哦,沒事,斗倒她們就可以了,簡單。”
路老板沒當回事,有自己這個Bug級別的外援在,欺負一個瘦冰還不手拿把攥。
不過後世的兵兵,是著實在這對姐妹手里吃了不少苦頭的。
影視圈有了四大花旦雙冰之類的階級和咖位劃分後,人為的圍城效應凸顯。
大花們使盡渾身解數,要重視和保護自己的江湖地位。
在這種情況下,王金花手里的藝人逐漸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沒有什麼野心,一心朝著藝術家發展或者不善于、也不喜歡交際的藝人。
但另一派有野心、有手段,為了上位已經開始互相揭短、炒作、廝殺的“女花們”,已經漸漸不滿她的保姆式經紀人模式了。
後世王金花出走,華藝給李彬彬、黃小名配股,引起兵兵不滿。
緊接著兵兵不甘示弱,做了兩件事。
一是爆料了瘦冰的金主史濤,揭穿她傍大佬的隱私。
後者的公關手段就是找了死黨任權炒CP,沒事兒就曖昧一下來堵大眾的悠悠之口。
二是和去年的路老板一樣,把她和朱孝添在攝像頭下的親密捅得人人皆知,徹底毀掉她清純玉女的形象。
兩人的招式你來我往,在妹妹的幫助下,瘦冰也是把對手的猛料頻發。
整容、涉黃、踹記者。。。
就像今天會議結束後,李雪對姐姐的分析一樣,這位精明強干的華藝聯席總經理、未來的華藝副總裁已經準備下手了。
這種內部的傾軋,說起來和路寬和周軍這兩年的過招沒什麼區別,在娛樂圈內部更是司空見慣。
蛋糕就這麼大,踹飛別人自己才能上位,不去爭搶就得掉咖。
兩人聊著天,兵兵非常享受著這種別樣的溫馨,突然屋外傳來阿飛的呵斥。
“站住!我要動手了!”
“別別!我不是壞人”
隨即是小男孩哇得一聲大哭。
路老板紋絲不動地吃著小青龍,一點出去看戲的欲望都沒有。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如果阿飛搞不定,他會進來請示匯報的,自己沒必要出去徒增事端。
“怎麼了?”
路寬看著對面兵兵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大花旦一張俏臉糾結地煞白,看著對面男人隨意的兩道探詢的目光,有些心里發虛。
“好像。。。是我媽媽和弟弟。。。”
路寬皺眉︰“啊?”
兵兵慌張地站起身,似乎是不想給他帶來麻煩︰“對不起,我這就讓他們離開。”
路寬習慣性地升起一絲疑心,手里還剝著蝦殼,抬眼笑眯眯地看著大花旦,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微表情。
一直到兵兵面色焦急地好像要哭出來,擦淨了手沖到門口,猛得拉開門就要出去。
“等等,我跟你去看看。”
青年導演似乎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好整以暇地背著手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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