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快看。”
杰赫里斯突然跑了過來,手里拎著一枚綠色菱形鱗片。
“哪來的?”
伊蒙咦了一聲,側目看向搖頭晃腦的幼龍晴天。
“是晴天身上掉落的。”
杰赫里斯一臉驚奇,大眼楮瞪的賊圓。
貝妮拉和雷妮亞也聞聲湊過來,圍住綠色菱形鱗片好奇打量。
“它最近伙食怎麼樣?”
伊蒙看著重新啃咬綿羊的幼龍晴天。
通常來講,龍是不會脫落鱗片的。
除非在戰斗中破碎。
小杰手里的綠色菱形鱗片完好無損,入手帶著暖熱,可不像是非自然脫落。
“不知道。”
杰赫里斯疑惑道。
伊蒙叫來了豢龍人,具體詢問幼龍們的成長狀況。
在河谷鎮時好好的,怎麼一回君臨就有變化。
“伊蒙親王,幼龍們胃口很好,每條都非常健康。”
老年豢龍人嚴肅回答。
伊蒙點點頭,命其退下。
既然不是生長環境出問題,那就只能是幼龍晴天的血統特殊。
畢竟是孵化自古瓦雷利亞時期遺留的龍蛋。
與正常幼龍有些不同,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嘶嘎!”
晴天瞪大豎瞳,張開一雙鮮紅翼膜的翅膀,沖著綿羊殘骸噴出一口綠油油龍焰。
一瞬間,原地只剩一片焦黑痕跡。
“確實是健康的很。”
伊蒙拿著綠色菱形鱗片與其對照,發現其脊背上荊棘似的凸起鱗片少了一枚。
品種不同,是不一樣。
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回去。
安不回去,打個孔當配飾也不錯。
“父親,看看我們的龍。”
貝妮拉和雷妮亞纏上來,小姐妹一人拉扯一條不情不願的幼龍。
月舞︰……
黎明︰……
……
紅堡。
王後寢宮。
咚咚咚——
“進來。”
阿利森正陪著女兒看蟲子,百無聊賴的開口。
吱嘎!
奧托推開房門,打扮一絲不苟。
“父親,你怎麼來了?”
阿利森有點疑惑,從羊絨地毯上爬起。
“我有點事找你聊一聊。”
奧托微微一笑,眼神犀利的掃視房內的兩名女僕。
阿利森見狀,揮手示意女僕們出去。
砰!
房門關閉,只剩祖孫三代人。
奧托不再遮掩,開門見山的說︰“雷妮拉的權力越來越大,伊耿若是不采取行動,將再也無法奪回鐵王座。”
“哦,是嗎?”
阿利森手捂住嘴,滿眼莫名其妙。
“伊耿是國王的長子,繼承王位理所應當。”
奧托看出女兒的軟弱,直接強調繼承法。
“額……”
阿利森啃著指甲,實在接不上話。
伊耿什麼熊樣,她這個當母親的最清楚。
多少有點勉強其難了。
奧托繞過大廳圓桌,坐在椅子上,嚴肅道:“如果伊耿不當儲君,而是讓雷妮拉繼承大統,豈不是亂了套?”
說著,伸手示意女兒坐下說。
阿利森心中無奈,到圓桌對面正襟危坐。
與其和父親談話,她更想陪著女兒看無聊的蟲子。
“韋賽里斯還沒老,伊耿正是少年有為的時候,好好表現會輕易獲得七國上下的稱贊。”
奧托理性分析,特地舉例︰“伊耿孤身一人,在峽海剿滅一支葛雷喬伊率領的鐵種艦隊就是最好的證明。”
總之就是一句話。
伊耿是國王長子,是高貴的馭龍者,天然具備登上鐵王座的資格。
選他,就對了!
“呵呵。”
一邊觀察蟲子有幾條腿的海倫娜忍不住笑了。
奧托面色一肅,瞥了一眼外孫女。
阿利森趕緊擋住他的視線,認真道︰“父親,伊耿志不在此,你的想法注定徒勞無功。”
比起鐵王座,伊耿或許更愛摟著美女,然後喝到爛醉如泥。
她都已經放棄了。
奧托沒放棄,還很執著,皺眉說道︰“那是因為他還沒嘗過權力的滋味,才會自甘墮落。”
在他眼里,外孫伊耿可不是一塊廢料。
而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國王和女兒阿利森都不是稱職的匠人,只有他這個外公才能將其完善打磨。
阿利森徹底無語。
父女倆的意見永遠相左。
她只想提升自己的地位,擁有和雷妮拉分庭抗禮的資本。
因為她不想向雷妮拉低頭,對其搖尾乞憐。
至于孩子們,她並不是很擔憂。
韋賽里斯固然偏心,但不是糊涂蟲,不會放任陰險狡詐的雷妮拉迫害他們的孩子。
如今伊耿、海倫娜、伊蒙德相繼成為馭龍者,更是將力量拔升到了另一個層次。
就算是沖動易怒的雷妮拉,也不敢輕易傷害他們。
“伊耿會坐在一把木頭王座上。”
就在父女倆沉默時,海倫娜突然開口。
“你說什麼?”
阿利森沒听清,迷糊的轉頭。
“你確定!?”
奧托听清了,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
海倫娜低著頭,自顧自擺弄瓶瓶罐罐,小聲呢喃︰“有人把他推上去,有人傷害他,一切失去原本的美好。”
她彷佛看見了未來,但又在模糊不清的畫面中抓不住關鍵。
但她想說出來。
無論真假,不再憋在心里。
“瞧吧,伊耿終將坐在王座。”
奧托揚起笑容,對著女兒高興說道。
這印證了他的想法。
“一把木頭王座!”
阿利森被惹火,激動道︰“你沒听到嗎?有人會傷害伊耿。”
作為母親,她更擔心孩子的安危。
“他是真龍血脈,誰能傷害他?”
奧托更在乎權力。
“你能不能不要妄想。”
阿利森徹底被激怒,眼圈泛紅,說道︰“我實話和你說,韋賽里斯從未有過、動過撤下雷妮拉,改換伊耿繼承鐵王座的想法。”
“從未!!”
說帶最後一句話,整個人都在輕微顫抖。
奧托沉默了。
“我想靜一靜。”
阿利森垂著腦袋,伸手指向門外。
“我會重新思考這件事。”
奧托說了一句,推門而出。
砰!
房門關閉,走廊幽深。
奧托目光深邃,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韋賽里斯比他想的還要頑固。
躍過男嗣伊耿扶持長女雷妮拉,實乃取亂之道。
沒辦法。
奧托理了理衣襟,大步朝著大學士的塔樓走去。
……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清晨的君臨有點微涼。
伊蒙側臥在床尾,雙臂環住雷妮拉的縴細腰肢,臉龐貼貼光滑緊致的柔軟小腹。
雷妮拉的小肚子又白又嫩,輕輕一捏還有軟肉。
頂級享受!
睡的正熟,房門 被敲響。
“誰?”
雷妮拉美眸強撐開一條縫,嗓音黏黏糊糊。
門外傳來御林鐵衛洛倫特爵士的莊重聲音︰“公主殿下,峽海有緊急軍情,國王臨時召開御前會議。”
“嗯!?”
雷妮拉美眸睜大,披散著長發坐起身。
銀金長發如瀑布垂下,白紗睡裙被推到腰腹,裸露出雪白香肩和被子下的腰臀弧度。
伊蒙死不撒手,來回晃頭極力抗議。
海蛇死了嘛!
大早上開什麼會。
當本王是九九六還是零零七的打工牛馬,天不亮就過來叫門,等著本王給你答到。
“別鬧,快起來了。”
雷妮拉搓了把木然的臉蛋,也是死氣沉沉的掙扎。
最近在計劃二胎,昨晚折騰的太晚。
有點頂不太住。
房門外安靜了。
兩人從早晨五點的狼時,磨蹭了六點的夜鶯時。
議會大廳。
當伊蒙到來時,所有人早已到齊。
伊蒙瞪著一雙死魚眼,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枚翠色石球打卡簽到。
噠!
隨著石球踫撞底盤的脆響,伊蒙眼皮子下耷拉,歪著腦袋一動不動。
好像……有點死了。
“抱歉,我們來晚了。”
雷妮拉也沒好到哪去,坐在旁邊不好意思的致歉。
韋賽里斯看著佷子和女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後,化作一句極為誠懇的勸告︰“年輕人,注意身體。”
“父親,不是你想的那樣。”
雷妮拉臉色唰的紅了。
“不用說,我都懂。”
韋賽里斯揮手打斷,看了眼無精打采的佷子,有點心疼︰“雷妮拉,你是姐姐,要懂得體諒。”
“我沒。”
雷妮拉腦袋都冒熱氣了。
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都露出過來人的表情。
唯獨阿利森,雙手藏在桌下摳在一塊,暗暗咬牙切齒。
欲求不滿的放縱者!
小插曲過去,說起正事。
奧托起立,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嚴肅道︰“今早峽海送來一只渡鴉,是有關于三女國殘黨和自由貿易城邦的各種隱患。”
韋賽里斯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讀出來。
信是海蛇送的。
有關峽海兩岸的變動,很重要。
1、鐵種的艦隊停靠布拉佛斯,有人贊助了大量物資,特地是打造蠍子弩和箭矢的精鋼。
2、瓦蘭提斯和多恩正式開通貿易,雙方達成了聯盟。
3、科奧倫親王再添一個女兒,打著命名日的旗號,邀請鐵王座的陛下參加,商談雙方聯姻的婚事。
“他們仍是賊心不死!”
韋賽里斯臉色陰沉,死死捏著瓖金酒盞。
“布拉佛斯和瓦蘭提斯此舉,打定主意與鐵王座為敵。”
首相萊昂諾發言。
世界的格局實在變幻的。
坦格利安強大了。
布拉佛斯開始養寇自重,瓦蘭提斯試圖打破鐵王座對多恩的貿易限制。
都是在與鐵王座作對。
伊蒙打了個哈欠,繼續挺尸。
“海蛇呢?”
韋賽里斯問道。
奧托放下信,說道︰“海蛇正在調集軍隊,對未知的侵擾未雨綢繆。”
伊蒙和韋賽里斯同時點頭。
有海蛇在,峽海出不了大問題。
除非那座自由貿易城邦不怕死,想當出頭鳥試一試龍焰的溫度。
外部矛盾暫時擱置,那就討論內部矛盾。
韋賽里斯皺起眉頭,不樂意道︰“科奧倫親王這些年對鐵王座頗為冷淡,怎麼突然要求加緊聯姻?”
“我預料,是伊蒙德王子的原因。”
奧托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