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大廳。
韋賽里斯神情莊重,端坐高高在上的鐵王座。
伊蒙等人分列大廳兩側。
“歡迎,布拉佛斯、潘托斯……”
“使者覲見!”
伴隨御林鐵衛的傳呼,一眾番邦使者進入大廳。
十幾位番邦使者膚色發色不一,身穿華服的材料都有不同。
有密爾頂尖的絲綢蕾絲。
有布拉夫斯特產的紫色布匹。
“你們,此行目的為何?”
韋賽里斯聲音洪亮。
番邦使者抬起頭,不約而同看向鐵王座上的國王。
銀發紫眸,身穿黑色冕服。
頭戴人瑞王的黃金王冠,手中杵著傳說中征服者伊耿的佩劍“黑火”。
為其普通且和藹的樣貌,平添幾分威嚴。
哈羅德爵士斜視一眼,嚴肅道︰
“在你面前的是,坦格利安家族的韋賽里斯一世,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
一連串的稱號拋出,任誰都要心里矮上三分。
“鐵王座的陛下,我們帶著城邦的訴求而來。”
番邦使者們分成三個陣容,各自派出代表。
伊蒙雙手背負,靜靜觀察。
布拉夫斯和潘托斯出面的是財政大臣和法務大臣,都是各自城邦的大人物。
泰洛西一位雇佣兵和兩位總督。
密爾與里斯共同出面八人,皆是三城同盟會時期的總督。
“自由貿易城邦向來與鐵王座聯絡甚少,憑什麼滿足你們的訴求?”
韋賽里斯毫不客氣。
“您的弟弟和臣子侵佔了我們的城邦,您難道不知道嗎?”
泰洛西總督忍不住抱怨。
“放肆!”
萊昂諾大聲呵斥。
唰唰!
幾名御林鐵衛長劍出鞘。
泰洛西總督眼神凶狠,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你們呢,也和他一樣來自討苦吃?”
韋賽里斯打量其余人。
別管敢不敢開戰,氣勢不能落下風。
“陛下,如您所說。”
布拉夫斯使者出列︰“鐵王座與自由貿易城邦井水不犯河水,您的臣子佔領了泰洛西,是您的授意還是私自決定?”
密爾與里斯總督拐彎抹角,發出同樣的質問。
韋賽里斯臉色很不好。
沒失去一座城邦前,三女國海盜劫掠沒人管。
甚至潘托斯和布拉夫斯、三女國都曾打生打死,也沒人理會。
眼看著維斯特洛大陸的貴族攻佔一座城邦,全都跳出來問責。
生怕自由貿易城邦吃虧一點,被鐵王座佔了便宜。
“如果你們是為了如此滑稽的問題而來,那你們可以敗興而歸了。”
韋賽里斯沉聲道。
“陛下,泰洛西大君在石階列島摩拳擦掌,時刻準備奪回城邦。”
“沒錯,偽冒的海蛇堅持不了多久。”
“……”
番邦使者七嘴八舌,話里話外都是威脅。
這種時刻,韋賽里斯身為一國之君自然不能自降身份。
萊昂諾站出來,極限一噴十三。
“兩國談判,自當雅量吶~”
伊蒙看的瞠目結舌。
這不純打嘴仗嗎?
“韋賽里斯陛下,如果您不能命令自己的臣子,我們大君自會掀起復仇之戰。”
泰洛西總督出言威脅。
霎時間。
王座大廳為之一靜。
“你……”
韋賽里斯雙眼赤紅,憤怒到極致︰“我、我要割了你的舌頭。”
說罷,拔出腰間的龍角匕首。
他這輩子,最恨有人用戰爭威脅他。
泰洛西總督並不服,梗著脖子站在人前。
唰!
一道寒光閃過,頓時鮮血飛濺。
泰洛西總督身體一僵,上半邊腦袋斜著削掉,綠綠的腦漿迸濺。
尸體轟然倒地,下半邊的腦袋殘缺不全。
口腔暴露在空氣中。
嘩!
意外來的太快,令人措不及防。
在場所有人不禁一愣。
伊蒙左右看看,無辜的聳聳肩︰“他可以留著舌頭。”
“繳了他的械!”
哈羅德爵士連忙大喊。
誰都沒注意,親王殿下什麼時候溜到人群後面。
下手太快!
“不用了。”
伊蒙十分淡定,手中“空寂女士”在尸體上擦干血跡,收劍入鞘轉身入列。
他不是模仿誰。
單純看不慣有人比他還囂張。
真把坦格利安當軟蛋了。
一想到這,又踢了踢殘缺的尸體。
極盡蔑視!
哈羅德爵士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國王。
韋賽里斯直接站了起身,震驚的無以復加。
心里一個小人叉腰。
真特麼爽!
回過神來,又開始發愁。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伊蒙瞥過大伯,就像腹中蛔蟲一樣。
面無表情,看向一眾番邦使者,冷言冷語︰“你們,當坦格利安的巨龍老了嗎?”
鴉雀無聲。
番邦使者們紛紛色變,終于注意到這位銀發男子。
“屠龍者”伊蒙。
人的名,樹的影。
七國中名聲臭了,峽海對岸卻是凶名赫赫。
那首《卡斯羅梅的雨季》,早已響徹厄斯索斯的東大陸。
“伊蒙親王?”
潘托斯使者吞咽一口口水,認出這位坦格利安。
“你要戰爭嗎?”
伊蒙語氣平淡。
“不!不!”潘托斯使者連連擺手,額頭冷汗直冒。
他是潘托斯之戰的親歷者。
那座壘砌京觀的卡斯羅梅港,夜晚還會不時回蕩海盜淒厲的慘叫哀嚎。
已經是潘托斯的恐怖傳說。
“那就安靜,記得回去代我向我雷吉奧親王問好。”
伊蒙嘴角掛著邪笑。
潘托斯使者悻悻後退。
“伊蒙親王,我們是為了長久的和平而來。”
里斯總督鼓起勇氣。
伊蒙不語,眼神詢問大伯。
你怎麼看?
韋賽里斯臉色黑如鍋底,先是掃過一眾御前大臣。
平日為了小事爭吵的臣子,此時都沒了主意。
哪怕是首相萊昂諾,也不過怒而不發。
俗稱生窩囊氣。
“呼~~”
韋賽里斯深吸一口氣,遞給佷子一個眼神。
你看著辦!
指望御前大臣,怕是要心梗。
伊蒙微微一笑,開口道︰“鐵王座不承認海蛇的泰洛西大君身份,但也不會命令臣子舍棄戰爭的勝利品。”
“您是要放任不管?”
里斯總督道。
“不!”
伊蒙挨個掃視一遍,傲慢道︰“我以鐵王座繼承人的未婚夫身份,你們大可向鐵王座發起挑戰,我會一一接下。”
番邦使者們骨子里發寒。
“現在,把他們抓起來!”
伊蒙冷面。
“是!”
哈羅德爵士帶頭,將十位三女國總督盡數拿下。
布拉佛斯與潘托斯使者嚇傻了眼。
所幸,親王殿下沒理會他們。
“親王,有何指示?”
哈羅德爵士問。
“對國王口出狂言,割了他們的舌頭。”
伊蒙毫不留情。
“你不能這麼對我們,我們背後是自由貿易城邦。”
這幫人嚇蒙了。
伊蒙淡然道︰“每個人,再剁掉一只右手。”
“嗚嗚嗚……”
還想掙扎叫罵,御林鐵衛狠狠砸在嘴上。
韋賽里斯看在眼里,不自禁攥緊手里的東西。
刺啦。
右手抓住鐵王座扶手上的劍刃,皮質手套立馬劃破。
韋賽里斯臉色發白,悄悄扒開豁口看傷口。
一枚翡翠扳指,恰好擋在皮質手套的豁口下面。
“沒割到。”
韋賽里斯瞳孔輕顫。
噗!噗!
御林鐵衛動手麻利,迅速拔舌砍手。
伊蒙眼神冷漠,手掌握住“空寂女士”。
坦格利安的威名,便是被這群家伙一次次挑釁受損。
大伯好欺負,他可不好欺負。
大伯性格軟弱,他會給其撐腰。
坦格利安是龍,其余人只是羸弱的羔羊。
他平等的歧視每一個非坦格利安。
“誰才是真龍!”
伊蒙喃喃自語。
……
國王寢宮。
韋賽里斯面無表情,轉動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偶爾瞥過恭敬侍立的首相大人。
今天,佷子給他開了眼。
同樣,也讓他看到御前大臣的色厲內荏。
萊昂諾面色慚愧,低頭不敢作聲。
“自由貿易城邦膽敢冒犯嗎?”
韋賽里斯突然開口。
“大概不會。”
萊昂諾一臉苦澀。
鐵王座不敢冒然開戰,不是鐵板一塊的自由貿易城邦更加不敢。
何況,伊蒙親王殺氣騰騰的威脅。
相信沒有那座城邦敢當出頭鳥,這個時候觸怒一條年輕氣盛的真龍。
韋賽里斯輕輕頷首。
說到底,還是要準備應對海蛇與三女國的反撲。
以妥協求和平則沒和平,以斗爭求和平則有和平。
王室不能再裝聾作啞,適當要給賊心不死的家伙們一點警告。
“新人訂婚在即,伊蒙的御前席位還未擬定。”
韋賽里斯不悅。
“那、那就攝政之職。”
萊昂諾戰戰兢兢。
“哼~”
韋賽里斯冷哼一聲,發泄不滿。
“從王座大廳出來,我就問了那小子,人家壓根沒看上。”
伊蒙一听要攝政,直接就跑了。
萊昂諾聞言,冷汗簌簌抖落。
國王這不是對伊蒙親王不滿,是對他產生不滿。
事實證明。
一位擁護家族的坦格利安,作用勝過一整個御前會議。
女兒都托付了。
為了拉攏付出再大的代價,國王也不會不舍得。
萊昂諾擦了把汗,琢磨如何補救。
至少讓伊蒙親王擔任攝政,留在君臨效力。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怎麼回事?”
韋賽里斯皺起眉頭。
吱嘎!
房門推開,哈羅德爵士說︰
“回稟陛下,是都城守備隊司令哈爾溫•斯壯爵士在妓院公然污蔑公主殿下清譽,被史蒂夫爵士押入紅堡地牢。”
“什麼!?”
韋賽里斯聞言一愣。
萊昂諾倉促回頭,滿眼的匪夷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