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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這太扯啦~！”
劉冪忍不住喊出聲，邢天戈講的已經不是科學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也覺得荒謬。但是……”，邢天戈嘴里這麼說，但表情卻無比的認真，“你用過鉛筆嗎？”
劉冪不知他的意思，只能點了點頭，邢天戈又繼續問道，“那你肯定也知道鑽石吧？”
“鉛筆中的筆芯，也就是石墨。它和鑽石，它們的成分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他們的分子結構擺列方式不同，就成了完全不同的東西。”
“這就是礦物質的同質多象，同一種物質或元素，卻呈現不同的表象。”
“那又怎麼樣？”，劉冪顯然還是听不進去，“這個我知道，但這和眼前的金屬有什麼關系呢？”
“你還不明白嗎？”，左唐替邢天戈說了一句公道話，“老邢的意思是，如果能改變物體的分子結構，就會有意外的驚喜，你是這個意思吧？”
“是的！事實上，這是完全有可能的！”，邢天戈詫異地瞄一眼左唐，這個男人的理解能力總是超出了他的想象，“比如，現在的人造鑽石……”
“現在人造鑽石的技術已經非常成熟，模擬了鑽石形成的天然過程，制造出來的鑽石和自然形成的鑽石沒有任何區別！”
劉冪好像有點明白邢天戈的意思了，既然鑽石可以，那為什麼別的東西不可以呢？
理論上，應該也是可以的，只是現有的科技可能還沒有達到這種地步而已……
“就像……傳說中的煉金術？”，劉冪遲疑地試探性問道。
“哈哈哈，煉金術並不是傳說……”，邢天戈笑著說，“我們現在，已經可以利用很多方法，合成金屬礦物晶體了不是嗎？”
劉冪想了想，可不是嘛！煉黃金術不好說，但煉金屬術還真的是實現了的。
“所以，你是意思是……”，左唐指著邢天戈，後者點點頭說道，“如果，「他們」能夠改變物體的分子結構，有可能做到快速地「重組」！”
“「重組」？”，左唐若有所思，片刻之後突然大聲啊了一聲，“啊！莫非我也是「重組」的？！”
“什麼「重組」？”，宋有康已經和大家都解釋好了，正帶著大家一起過來，听到左唐的話後，不禁納悶地問了一句，“你怎麼「重組」？把你頭和手腳砍下來，然後重新組裝回去嗎？”
“平頭哥，你怎麼想不開了嗎？需要幫忙嗎？”，樊京龍一听也樂了，哈哈笑著開玩笑說，“不過我只砍過手和腳，人的頭我也沒砍過呢。”
左唐卻不理他，依然很認真地看著邢天戈，一字一句地認真說話。
“你說，我之前變成「虛影」，會不會是被改變了分子結構？”
大家這才明白左唐是什麼意思，這個話題太詭異，大家全都閉上了嘴不吭聲。
邢天戈也對這個問題很意外，左唐的聯想力實在太跳脫了，居然從石磨能變成鑽石，直接就聯想到了他自己變成「虛影」這碼事上。
但邢天戈還是認真想了想後，才搖頭說道，“要把你變成「虛影」，可不是改變分子結構這麼簡單。”
“這就好比，通過改變分子結構，我們能夠把石墨變成鑽石，但我們也不能讓石磨隱形或者變成「虛影」啊……！”
“果然不行嗎？”，左唐听了有點失望，“那難道還真的是什麼「阿飄」之類的神秘力量？”
別人或許不理解，但是邢天戈作為科學家，他非常清楚左唐的意思，如果是某種高科技能做到的事情，雖然同樣恐怖，但畢竟證明了綁架者可能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辦法對付。
但如果，把左唐變成「虛影」的，不是人而是「阿飄」之類的存在，其實只會更難對付。
“你們在說什麼呀！”，余景澗听了半天沒听懂，“這都特麼的幾個意思，難道我是在科幻小說里嗎？”
“切~不懂就閉嘴！”，阿堅鄙夷地看著發福的余景澗，“多听少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幾百年前說人可以在天上飛，那是科幻；幾十年前說可隔空視頻通話，那也是科幻……”，邢天戈瞥了一眼余景澗，態度冷漠地說道，“你說，什麼叫科幻？”
余景澗一看邢天戈面色不善，連忙笑呵呵地賠著笑臉，“我瞎說的，瞎說的。阿堅兄弟說的對，我啥也不懂啊~~~”
隋芳默不作聲，往邢天戈身後的另外一邊挪了幾步。
“把你變成「虛影」，目前的科技肯定做不到。”，邢天戈不再理會其他人，又轉頭對左唐說道，“但是，理論上還是有可能的。”
“哦？怎麼說？”，左唐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只要有可能，那就有希望。
“那恐怕僅僅改變分子結構還遠遠不夠，必須要能改變比分子更小的結構。”
“比分子更小？”，阿堅是大學生，邢天戈說的這話他還是听得懂的，“你說的是，改變原子、電子、中子、質子、介子、光子的結構……？”
“嗯吶~”，邢天戈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太過匪夷所思，尤其當面對的是一群平民的時候，“我說的，都是理論上的。”
“那要是真的做到了……”，阿堅回頭指著左唐，“那樣的他，還是「左唐」嗎？”
眾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當他們看到左唐的「虛影」時，他們真的很惶恐，當時的左唐，到底是不是「左唐」，他們還真不好說。
“哎……”，邢天戈脫下眼鏡，用衣角擦拭了一下重新戴回去，“我沒想到，會和大家在這里討論科學問題。”
“但既然大家都在這里有了共同的際遇，我覺得還是可以掰道掰道的……”
“科學界有一種說法，宇宙在奇點爆炸之後，就已經全部形成了。”
“之後所有的變化，不過是一種排列組合……”
邢天戈說到這里，看了看大家茫然的眼神，搖頭嘆了口氣，“這樣吧，我換種說法……”
“比如說我們種花，種子吸收水和土壤里的養分……”
“再經過光合作用和一些復雜的過程，水份和那些營養成分，就變成花的根、葉、睫，以及花朵。”
“這不難理解吧？”，邢天戈停頓了一下，確認大家的理解都沒有問題後，才繼續說下去。
“如果這不難理解，那就好辦了。”，邢天戈指了指余景澗，“你從母胎里生出來，先是喝奶，然後又吃了許多魚啊肉啊蔬菜什麼的，慢慢地就長成了你，這沒錯吧？”
“所以，這些魚啊肉的，是不是就變成了你呢？”
邢天戈攤了攤手，所有人也都覺得是這個道理。
“既然大家都認可，那麼重要的問題來了……”
“咕嚕嚕……”，突然，從余景澗的肚子里發出很響的聲音，他難為情地捂住肚子，“不好意思，我餓……”
“魚和肉，變成了他……”，邢天戈白了余景澗一眼，不理他繼續說著，“這個過程，改變的就不僅僅是分子結構了。”
“我們只知道，魚和肉被消化、其中的營養被吸收，還有一些不能消化的被排出……”
“但毫無疑問，魚和肉，確實變成了他。”
大家看著余景澗，好像是在看一堆魚和肉……
“還有蔬菜和水果……謝謝大家。”，余景澗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然後縮頭往後退了幾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左唐卻反而上前一步，他指著余景澗，對邢天戈說道，“你的意思是……那些魚和肉，「重組」變成了他……對嗎？”
邢天戈無聲地點了點頭，然後雙手舉起攤開，聳了聳肩膀。
“如果，有「人」能模仿並快進這個過程，就可以把魚和肉，快速「重組」成一個余景澗！”
“所以，你其實是在懷疑，我之前被變成「虛影」，其實就是……”
“一種「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