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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
公共課的休息時間，同學們基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但並沒有吵吵鬧鬧。
姜妄臭著臉，單手握著手機，大步流星地走到座位上坐下，一條腿不耐煩地抖動著。
候韜久在前面被顛得難受︰“大哥，你輕點晃，我這邊正做代碼呢。”
姜妄輕嘖了一聲，停下動作。
邵銘抬起頭，金絲眼鏡反著白光︰“誰又惹我們姜少爺不高興了。”
姜妄冷笑︰“除了陸狗還能有誰。”
“陸神？”候韜久面露疑惑，“他學分早就修滿了，最近忙著研究新系統的開發，都沒來上課，怎麼惹到的你？”
姜妄氣得牙根癢癢，冷笑一聲︰“狗屁新系統開發。”
他媽的都直接偷到他家了。
邵銘眯起眼楮，眼中閃過一抹訝異。
別看姜妄總是嘴上跟陸瀝深不對付，其實他們兩個才是五人中感情最好的。
從同一個高中考進A大，他還听人講過，姜妄在剛上高中時成績並不好，是被身為同桌的陸瀝深拖著才擦邊考進了A大。
剛開始邵銘還不信。
A大作為國內頂尖學府，每年考入這里的學子哪個不是各個學校，各個省份萬里挑一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有人光憑不到三年的努力就考進來。
除非天賦異稟。
後來他沒忍住去問了姜妄。
才知道確有此事。
“你都不知道那家伙多變態，自己學習好還不行，非得逼著我也好好學習。”
姜妄一想起高中的那段苦日子就淚目。
他也不知道陸瀝深抽什麼癲，某天在路上突然攔住他，開口就是︰“班里要成立互助小組，我向老師申請了跟你綁定。”
那時候的姜妄多狂啊，輕嗤一聲扭頭就走了。
陸瀝深卻堅持不懈地每天跑來騷擾他。
不是將做好的筆記放在桌上，就是中午端著餐盤特意坐到他旁邊背英語單詞和數學公式。
姜妄剛開始還能忍。
直到連他去廁所對方都要跟著，他終于受不了了，拽住少年的衣領，將人狠狠抵在牆上，眉眼滿是戾氣︰“你踏馬找事是吧？”
陸瀝深面色不變，清冷的雙眸直直與他對視，抿了抿唇，還是就那一句︰“我是你的互助對象。”
姜妄樂了，囂張地挑了挑眉，直接放狠話︰“什麼幫扶對象，我不需要那玩意，你最好離我遠點，再煩我地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他松開陸瀝深，轉身去了洗手池邊，打開水龍頭。
少年站在他身後，目光沉靜︰“姜妄，你必須要好好學習。”
姜妄沖著水，懶洋洋︰“你是我誰啊，我憑什麼听你的。”
“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學。”
“喲，這個問題問得好。”姜妄抬起頭，甩了甩手上的水，俊朗的眉眼里寫滿囂張肆意，“這樣吧，你跟我打一架，如果你贏了，我就答應你好好學習，你要是輸了，以後就別老在我面前礙眼。”
“怎麼樣，敢不敢啊好學生？”
陸瀝深沒說話。
姜妄扯扯唇，雙手插著兜就往外面走。
卻突然听見身後傳來少年清冽的聲音。
“好，我答應你。”
姜妄腳步一頓，轉身，眯起眼眸。
陸瀝深站在對面，神色認真︰“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邵銘听到這兒的時候，忍不住問︰“然後呢？你們真打了？”
姜妄斜睨了他一眼，身子後仰，懶洋洋道︰“打啦。”
“最後誰輸誰贏？”
邵銘印象里，姜妄是很能打的。
姜妄那一屆，整個四九城的中學誰不知道他的大名。
男人皺皺眉，似乎是覺得晦氣，十分嫌棄地瞥他一眼，便移開視線︰“你說呢，要是我贏了，我現在能坐在這兒跟你說話？”
邵銘沉默。
也對。
旁邊的手機發出震動，邵銘的思緒被拉回現在。
拿起手機，鎖屏上彈出一條微信消息。
是他們的寢室群。
邵銘還沒來得及解鎖手機，就听見一旁的候韜久說︰“哎，陸神問我們在哪兒，他說他要過來。”
姜妄立馬坐直身體︰“你說什麼？”
“你看啊。”候韜久往旁邊挪了挪，露出電腦屏幕上的聊天界面。
陸︰【人在哪兒，有事找。】
姜妄眯起眼楮，眸底流出抹邪肆的冷︰“行啊，我正想找他呢。”
說話，他直接起身朝外面走。
候韜久忙喊道︰“哎，還沒下課呢！”
邵銘站起來︰“去跟老師請個假吧，看他現在的樣子，我怕兩個人打起來。”
候韜久聞言一驚，下意識抱緊電腦︰“不能吧？以前他倆再怎麼鬧也沒動過手啊。”
就算姜妄想打，陸瀝深也不會那麼沖動啊。
邵銘抬手推了下眼鏡。
“不知道。”
但他就是覺得，這次的情況和從前不同。
看著邵銘跑去跟任課老師請假，候韜久頓了頓，轉頭望向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紀梓謙︰“咱們也去唄？”
男人輕輕瞥他一眼，慢條斯理︰“你的代碼寫完了？”
候韜久瞬間垮下臉。
“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扎心。”
紀梓謙毫不客氣︰“我現在不扎你，老付就得扎你。”
候韜久想起自家導師那張黑臉，苦逼地搖頭︰“算了，唉，我還是老老實實寫代碼吧。”
轉過頭，目光重新落到屏幕上。
旁邊的紀梓謙輕輕搖頭，低下頭準備繼續寫自己的論文，卻忽然听見對方喊道︰“咦？老陸換了新頭像哎。”
鼠標點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紀梓謙預料中的喋喋不休的話語聲並沒有出現，他才抬起頭，只看見候韜久徹底僵硬的一張臉。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電腦屏幕上是一張放大的雙人照片。
紅色背景過分鮮艷。
配上白色頭紗，白色襯衫。
紀梓謙下意識說了句︰“你在看誰的結婚照呢。”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表情頓住。
望著照片里男主人公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紀梓謙罕見地當場石化。
候韜久低聲喃喃︰“老天爺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陸瀝深會拿這種照片當頭像？
“老紀，你說這頭像是不是陸神P的？他是不是真心話大冒險玩輸了才換的？老紀？”
回過神來的紀梓謙幽幽開口。
“真心話大冒險？”他冷笑一聲，“誰敢讓他陸瀝深玩這種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