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清看著屏幕上的數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嚴重懷疑對方是不是打錯了，多打了幾個零？
嗯……要不要委婉得提醒一下？
而另一邊，專門騰出時間跟江亦清聊這件事的聞修晏等了半晌，見江亦清一直沒回復，思考是不是自己給的太少了。
聞修晏在這之前，其實也一直在進行各種心理干預，只不過一直沒有用，他直接停了。
而給對方的酬勞，也是根據之前進行心理干預的花費定的。
想想給他開跟之前那些一樣的酬勞，確實有些少，畢竟比起那些花費數小時做無用功的心理師，顯然對方唱個歌有用多了。
確實有些少了，應該加點。
就在聞修晏準備把酬勞再加一些的時候，對方回復了。
玄學算命︰“這太多了。”
聞修晏聞言有些愣，顯然沒想到對方是覺得多了。
。︰“不多。”
江亦清看到這條輕描淡寫的回復，眼淚差點從嘴角流下，好有錢，只是很可惜，不是他的。
江亦清雖然很心動，但是還是狠了狠心，提醒對方︰“我之後也會在直播間唱歌。”
所以真不用額外花費這麼多錢，江亦清都替對方心疼了。
至于賺不到這些錢了，也沒事，對方已經刷了禮物給他，很多了。
他發完之後，沒想到對方依舊堅持給他報酬，並且表示，他工作比較忙，沒辦法配合直播的時間。
江亦清看到這里，一拍腦袋，明白了，有錢人都喜歡定制服務。
看來這錢活該他賺了。
江亦清可惜的想著，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可以，不過五百萬一個月太多了吧，五萬吧。”
江亦清哄睡的效率多高啊，一天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五萬也挺多了。
。︰“五十萬一個月。”
江亦清覺得自己可能是第一次接觸有錢人吧，原來有錢人砍價是往多的砍啊，長見識了。
既然這樣，江亦清也不糾結，干脆就答應了。
本以為這算是口頭協議，沒想到對方表示，會在明天把合同送到他手里。
正式一點也挺好的，雖然江亦清並不覺得這位反向砍價的句號先生，會克扣他的酬勞。
接下來，對方發了一串數字過來。
。︰“我的微信號，方便加嗎？”
玄學直播︰“方便，加了。”
聞修晏退出私信，打開微信果然看到了紅點點，他點開，對方的頭像是一只翻肚皮的貓。
聞修晏多看了一眼，點了通過。
江亦清主動自我介紹︰“我叫江亦清。”
聞修晏也回了︰“聞修晏。”
江亦清摸摸下巴，名字還怪好听的。
聞修晏︰“抱歉，忘了說一句，我有時候會工作比較晚，如果過了十一點，算加班。”
江亦清哪里好意思啊，本來對方給的就夠多了，再多拿，他虧心啊。
所以他立刻表示︰“還是十二點半吧，我一般不睡那麼早。”
聞修晏笑了一下︰“可以。”
年輕人，熬夜很正常。
——
和聞修晏說好之後，江亦清吃了個下午飯，坐車去始祖的廟宇看看。
路上他看了眼自己設的禁制，竟然沒有被觸發，這讓他有些驚訝。
不應該啊，那只豬精竟然這麼安分？江亦清微微挑眉。
等到了廟門口，江亦清才發現，廟的破門竟然還關著，他推開門，睡覺揚起一陣塵土。
他一邊咳嗽，一邊捂住嘴，才看清了里面的場景，原本的垃圾已經沒了大半，豬精健碩的身子一邊抖一邊瘋狂啃食垃圾。
不是，這怎麼比他在的時候還安分了？
江亦清覺得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他抬頭看了眼始祖的石像，又覺得應該不是，搖了搖頭。
豬精听到動靜扭過頭，不知道是不是江亦清的錯覺，怎麼感覺對方見到他格外的激動，甚至有點淚眼婆娑？
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好吧，吃垃圾……勉強算吧。
“你怎麼把廟門還關上了？怕嚇到附近的路人？”江亦清倒不覺得豬精是好心，他只是隨口說說︰“放心，這附近雖然有個村子，但是很少有人上來。”
豬精哼哼了一聲，沒敢說什麼。
江亦清挑了挑眉，干脆找了個破墩子，又坐了上去，一邊當監工，一邊打游戲。
雖然豬精不知道為什麼，還挺安分的，但來都來了，等豬精把剩下的收拾完吧。
它這麼安分，江亦清還得考慮怎麼處理它了。
放自然是不可能的，江亦清敢保證，把豬精放了，要不了多少時間，又會鬧出事來，所以只等帶在身邊。
但是……江亦清看了眼對方壯碩的身軀，感覺挺能吃的。
算了，再說吧。
江亦清亂七八糟的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吃垃圾的豬精，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旁的石像。
石像明明沒什麼變化，卻讓豬精肥碩的身體抖了抖，垃圾吃的更加賣力了。
嗚嗚嗚……這個人類崽子，可沒說過他有後台啊！
黃昏時分，豬精吃完最後一點垃圾，“ ”的一聲，直接癱倒在地，揚起一陣塵土。
江亦清嫌棄的躲了躲，看著總算不那麼髒亂的廟宇，腦子的點點頭。
不錯不錯，等直播收到的禮物錢體現了，可以先把始祖的廟宇修繕一下。
先修繕外部，其他的慢慢來。
目前錢沒到手里也不著急，得先聯系靠譜一點的建築隊才行。
捋了一下目前要做的事，江亦清安心了很多，看了眼地上跟死了一樣的豬精，說道︰“走了，還是你想睡在這里？”
其實睡這里也好，正好給始祖看廟。
誰知道他剛這麼說，豬精立刻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翻身站起來，迫不及待的跑到江亦清身邊，一副死活不願意呆在這里的樣子。
江亦清微微挑眉，看了眼石像︰“那走吧。”
“對了，你這幅樣子實在是太丑陋了。”江亦清主要是怕嚇到附近的村民，干脆把豬精又變成了小豬崽。
他滿意的點點頭︰“嗯，這樣看著順眼多了。”
豬精︰“……”說誰丑陋呢？明明你才丑。
在豬精異于常人得審美來看，江亦清的確丑的驚心動魄。
把豬精帶回家，江亦清自然沒有給對方安房間，他租的是兩室一廳，一個用來直播，一個是臥室，沒有多的房間。
“你自己看吧，客廳和洗手間的地板都可以睡，別給我弄髒。”江亦清不太放心的交代，他可不想明天一早還要收拾衛生︰“你會用馬桶嗎？”
這人類小崽子是把它當成了什麼低等的物種嗎？豬精氣的要死，但還是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江亦清回了房間，躺在床上，今天有點累，他正準備睡覺，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
對了，聞修晏！
第一天干活，還不太習慣，差點就忘了。
江亦清連忙打開手機，萬幸沒有未讀消息，他看了眼現在的時間，才十點多，也沒給聞修晏發消息，他玩會兒手機吧。
另一邊，聞峻榮發出尖銳的爆鳴︰“什麼，你竟然加了江大師的微信！”
聞修晏耳朵被震的嗡嗡響，他眉頭緊鎖，按了按耳朵︰“有什麼問題？”
看的出來已經習慣蠢弟弟的大驚小怪了，懶得說他。
“怎麼能沒有問題？江大師，可是我的偶像！”聞峻榮一臉激動，甚至有點嫉妒他哥。
明明是他先認識江大師的，怎麼反而是他哥先要到聯系方式？他不服！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來，畢竟他哥可加了江大師的聯系方式啊。
聞峻榮想到這里，搓搓手，沖著他哥笑的諂媚︰“哥，我跟你商量件事唄？”
聞修晏脫掉外套掛好，眼神掃過蠢弟弟︰“沒得商量。”
聞峻榮︰“……”我還沒說呢！
眼睜睜看著他哥進了浴室，聞峻榮氣的跺腳。
江亦清刷著手機，就看到了聞修晏發來的消息，第一天上工，他精神一震，打了語音電話過去。
不過片刻，對方就接通語音。
那邊隱隱能听到腳步聲，很輕，江亦清覺得躺在床上有點怪怪的，干脆坐起身，清了清嗓子︰“聞先生？”
聞修晏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低聲道︰“稍等。”
江亦清立刻點點頭︰“好的好的。”
別說，這個聞先生聲音還怪好听的，听著挺年輕，應該不到三十歲。
江亦清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耳邊安靜到幾乎沒有聲音，就在他懷疑對方是不是把電話掛了的時候，聞修晏說話了︰“開始吧。”
江亦清答應一聲，點開準備好的歌詞，這是他最近愛听的一首歌，只不過他還沒試著唱過。
嗯，應該還挺好唱的。
江亦清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開始信心滿滿的對著歌詞唱歌。
耳邊傳來很輕的笑聲。
江亦清︰“……”
笑我是吧？
江亦清心里吐槽，但歌聲沒停，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口干舌燥的停下。
明明听別人唱這首歌還挺簡單的，怎麼輪到自己就這麼難？
下次還是別輕易嘗試了，選擇自己的舒適區吧。
完全沒有舒適區的江亦清毫無自知之明的想。
他對著手機叫對面的人︰“聞先生？”
很好，笑話他又怎麼樣？還不是得乖乖睡？
江亦清自覺扳回一局，心滿意足掛斷了語音。
他也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