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拖著的殺戮,此刻卻是滿臉嘲諷。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死定了,能在死之前拉一個高手陪葬。
那也算值了。
而且還是這樣一個連自己都會為之恐懼的高手。
此刻下巴合不上的殺戮,愣是讓嘴角鉤勒起來,樣子可謂是極其恐怖。
但姜年根本沒心思關心他,只是不斷目視前方急速奔跑,同時姜年那能觀察四周的探查能力,也在極速留意著身後大夏駐扎地的方向,心里卻無奈又急切︰
“還不夠,還不夠!”
伴隨著姜年不斷估算,感覺自己已經跑了五十公里。
要知道這五十公里距離何其遠,就算是一些大城市的機場與市中心相距的距離,也未必有五十公里,開著車最快不過半小時就能到達,有的快的話也就二十分鐘。
可姜年的速度比汽車還更快更猛。
就算這樣已經跑了十分鐘,看上去好似跑了很長距離。
可實際上遠遠不夠。
殺戮一旦爆炸,百公里之內都會化作焦土,也就是說現在還差一半距離,還需要再跑十分鐘,
“一定要趕上!”
姜年心急如焚。
可突然間他猛地剎住腳步,被他像破布一樣拖著的殺戮,此刻更是笑得猖狂,眼神里滿是興奮,身體各處還鼓起一個個鼓包,這是要突破穴位封印的征兆!
“咯咯咯咯咯咯……”
看著殺戮那想說話卻發不出清晰聲音、急得嘰里咕嚕的樣子,姜年哪有心思搭理他,對殺戮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姜年想理都不想,直接將他扔在地上,握緊拳頭,心中有了答案︰
“現在逃已經不可能了,就算在此處爆炸,大夏駐扎地也難以避免風險。
如果幸運的話,外圍的爆炸力會大幅度削弱,要是同胞們能躲在各種鋼鐵掩體後面,極有可能避過這次風險。
但這只是小概率,大部分人一定還是會被瞬間蒸發。
所以危險之際,終究還是要找天池穴。
可惡,天池穴到底在哪?”
姜年抱著腦袋,瘋狂回想腦海之中東方不敗的記憶。
可翻遍他所有的經歷和記憶,都找不到一絲絲關于天池穴位置的存在。
“怎麼可能?
即便天池穴的相關記憶在後續片段里。
可在東方不敗過去的記憶里,總該有天池穴所在地的位置信息吧?
明明我是以他的身份經歷他的每一次思考、每一個瞬間,我都是盡心盡力進行體會,就像是我自己的人生一樣,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天池穴在哪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姜年此刻冥思苦想,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因為他可以肯定一點,東方不敗肯定是找到了天池穴,才敢去給那些人點穴打通任督二脈。
可明明答案好像就在眼前放著,卻偏偏找不到答案具體在哪,就仿佛把答案放在一片大海之中讓自己去找一樣,完全是大海撈針。
如此結果,讓姜年崩潰萬分︰
“難道天池穴是不能夠被我所知道的嗎?
又或者說是系統覺得以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知曉天池穴的所在地?”
姜年滿腦子都是找天池穴的想法。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大夏總部大樓頂部的監控室內,卻已經炸開了鍋。
伴隨著一個陶瓷杯的摔碎聲,白永旭此刻面紅耳赤,臉漲得發紅發燙,氣得喘不上氣,手指著下屬們怒吼︰
“你們這些蠢貨!
我不是說過了嗎?
不論發生何事,都要以姜年先生的生命為前提!
你們是怎麼做的?
他現在居然帶著殺戮去了沙漠深處,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如果姜年先生出事,我們將會損失多麼大的力量,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白永旭像發了瘋一樣發泄怒火,心中怒火燃燒得無法遏制,最後忍不住拿起一旁的電腦顯示屏,狠狠摔在地上,
“砰砰砰”
的碎裂聲不斷。
“還愣著干什麼?
還不快盡全力去找!
立刻派出頂級戰斗機!”
听完這話,下面的下屬一個個愣住了︰
“什麼?
長官,這不合適吧?
我們一旦派出戰斗機,是要違反當地領空規定的!”
听聞此話,白永旭被氣笑了︰
“領空?
這東西只有有實力的人才配擁有!
我倒要看看,誰敢阻攔我方戰斗機!
別管那麼多,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把戰斗機派出去!
如果姜年先生出事,我要你們全都負責!”
听了這話,下面的下屬們卻一個個不知所措地看著白永旭。
其中身為副手的軍師,十分理解白永旭火急火燎的樣子。
姜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堪稱國之重器。
甚至已經可以與國家命運綁定在一起,其重要性已經堪稱為世界第一殺器,絕不可有一絲絲損耗。
所以白永旭會這麼著急、這麼憤怒,也十分理解。
可現在派出戰斗機過去毫無意義。
因為殺戮的情況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清楚了。
就在王承澤回到大夏組織駐扎地的那一刻起。
他只用了十分鐘就趕到總部,第一時間找到負責人並且聯系總部,將此事告知了對方。
當白永旭得知情況的時候,瞬間都懵了,整個人都慌了︰
“怎麼會這樣?
明明一切都應該是順暢完成。
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這完全就是超出我的預料啊!
絕對不能允許,絕對不能允許姜年先生出事!”
此時的白永旭,才會變得如此暴躁。
而最讓他憤怒的是,在大夏駐扎地內。
那些被保護的科學家周圍還有很多防衛隊成員。
他們在遇到這種緊急情況、听到外面有動靜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出去接應或者勘察情況,反而是一個個縮在掩體里不曾出去。
“如果他們只要有一個人出去探查情況,就能更早接應王承澤。
那麼就能更快把此事報告給自己,自己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去安排應對。
從總部派戰斗機飛向姜年所在地,最多需要半小時。
可實際上還有一項更厲害的殺器沒拿出來,為了姜年先生,我願意把國之重器親自拿出來。
那東西五分鐘就能到達。
可是這個前提是必須要給他們留出十五分鐘的時間。
因為光是啟動就要十分鐘,準備時間極長,這就是這項國之重器的最大缺點。
而且因為這國之重器在姜年沒有出現之前,是被封存的絕密武器,不到絕望之際絕不可使用。
所以其中的能量倉便一直空著,幾乎沒有輸入過一次能量,這也導致現在這點能量根本不可能支撐它到達姜年所在的地點。”
所以說他們現在為今之計,已經只能是干瞪眼看著,想到這,副手無奈地說︰
“長官,現在急也沒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沒人可以預料到。
而且姜年先生出發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預想過最壞的結果,現在一切都只能祈禱姜年先生能夠活下來,希望他能夠逃離此處。
與其在這里發火,不如立刻派遣新的部隊,聯系當地力量讓他們的部隊進入金三角,去保護我們的駐扎地。
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想必不少勢力會動歪心思。”
听了這話,白永旭猛然清醒過來︰
“是啊,我是當領導的、當老大的,居然在這個時候昏了頭,在這個關鍵時候糊涂起來,不能穩穩當當想辦法解決此事,反而在這里發怒,這往往就是自亂陣腳啊!
實在是剛才一激動,想到姜年先生會有危險,我整個人都慌了。
因為姜年先生現在的重要性,是下面這些人根本無法理解的。
他們根本不明白姜年先生的地位是何等之高。
而且上面那些高層領導們,反復強調一定要讓姜年先生安全活著,絕對不能出現一絲的意外,否則我拿頭謝罪都不夠!
姜年先生現在的重要性,已經能和大夏的國運綁定一半,絕對不能有絲毫損傷!
可現在我能做什麼?
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而與此同時,在沙漠中心區域,姜年看著面前趴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殺戮,並沒有絲毫輕松,反而是神情緊張。
“找不到天池穴。
那麼今天大夏駐扎地所有的同胞都必然會死亡!”
這一刻,姜年仔細檢查殺戮身上的每一處經脈穴位。
可怎麼都找不到那最後的天池穴。
因為在姜年看來,殺戮的身體上總共也不過三百六十七個可探查的穴位。
而最後的七個關鍵氣門已經找到,就差最後一個天池穴找不到。
就連心髒、大腦、眉心、丹田、腹部之處,包括手掌心、腳掌心這些隱秘又關鍵的地方,姜年全都檢查過了。
甚至連五髒六腑每一個位置上面都掃過一遍,把他身體的每一個細節處全都找了一遍,沒有一絲的遺漏。
可就是找不到最後的天池穴還會出現在哪里。
甚至連頭皮的每一個細節處都沒放過。
如果說頭發上有三萬根青絲。
那姜年就檢查了三萬個可能有穴位的地方,幾乎把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看了一遍。
可愣是找不到會出現天池穴的地方,這也是讓姜年崩潰的情況。
天池穴很明顯是一種非常隱秘的穴位,已經不是自己靠能力能找出來的,會就是會,不會則不會。
所以如今之計,只有想辦法通過其他的方法來解決目前這個禍害,至于天池穴,就不必再想了。
在三番五次嘗試之後,姜年終于放棄了找天池穴的想法,不再執拗。
“自己已經耗費了十分鐘,愣是沒想出來,再想下去也無意義。
這可不是在修煉,能有充足的時間去想、去突破、去鑽牛角尖,這是在搶時間啊!”
想通之後,姜年不再有絲毫猶豫,目光死死盯著面前的殺戮,雙手緊握,目光只盯著他的丹田之處。
“那里就是一切禍害的根源,只要把丹田處的真氣引導出來。
那麼所謂的危險便會迎刃而解。
只要能夠讓他體內的真氣自然流淌在外。
那麼就能解決此事。
可該怎麼做呢?”
他的真氣害怕流露在外。
因為畏懼外界,很明顯能看出來,一旦真氣出現在外界,就會立刻消散,再無可能留在體內。
等等,姜年突然靈光一閃︰
“對呀,這些真氣就好像有本能意識一樣,或者說有本能不想離開身體內部。
如果我給他打造一個溫馨的環境,讓他以為傷口之外也是一個可以安然躲避的地方。
他們自然會快速離去。
因為相比于殺戮這樣隨時都會爆炸的身體,一個更溫馨、更安全的集成體,更值得他們選擇。”
可如何打造溫馨環境是一個大問題,姜年盯著眼前的殺戮,看著他身上傷口處那黑色的血液粘合在皮膚之上,不願落下。
姜年抬起手,凝聚出一個內力小球,這東西是姜年經過精心打造的,只要內部環境調整得細微一些,里面就像是一個溫馨的人體環境一樣,能夠模擬肉體的感覺。
姜年此時小心地來到殺戮的傷口邊,心里期待著將小球推向傷口之處︰
“希望有用吧。”
而殺戮則是目瞪口呆看著此幕,眼中充滿了驚恐︰
“他要干什麼?
這是要干什麼?”
殺戮想逃走。
可是穴位被封,經脈被鎖,身體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此幕,無能為力。
“砰!”
就在內力小球踫到殺戮傷口處黑色血液的瞬間,竟然直接爆破,根本無法融入其中,更別說引導真氣了。
殺戮看到這一幕,頓時興奮起來,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嘲諷︰
“想阻止我自爆?
門都沒有!”
現在殺戮完全坦然接受了自己會自爆的事實。
甚至還把這當成自己最後的武器。
面對殺戮的嘲諷,姜年並不在意。
而是眉頭緊鎖,心里思索︰
“看來用模擬環境的方法不行,唯一的辦法,只能是用真實的人體環境去吸引他的真氣,畢竟真的不會是假的,假的也成不了真的。”
想到這,姜年眉頭一皺,眼神變得堅定,直接用內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條超長的裂痕。
頓時間,手臂上的傷口像是打開的閘門一樣,露出里面的經脈,將內部的經脈毫無保留地敞開,就仿佛任由外面的東西進入其中,也任由手臂中的血液流淌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