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搬了三趟,送了三頭野豬進院,樓掌櫃才帶了兩個小二過來幫忙。</br>搬野豬時還算輕松,等到搬黑熊和大蟒蛇,他們可是下了死力氣。</br>關鍵是樓掌櫃和兩個小二心有畏懼,對蟒蛇,即便是死的蟒蛇,同樣心里發怵;幫不上大忙,只能用工具撬著抬,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全部送進了後院。</br>程元西、程元東、暗一、明儀在後院等著獵物上秤;其他人在外面守著老虎等候。</br>樓掌櫃拿出長桿大秤,稱野豬的時候需要四個人頂秤;程元東和程元西也頂上了才能托起掛著野豬的大秤。</br>五頭野豬,最大的368斤,次之302斤,依次255斤、152斤、136斤,總數1213斤。</br>黑熊上秤時,暗一也上前幫忙才給抬了起來。</br>黑熊體積大,皮毛厚實,一只重量862.3斤。</br>蟒蛇上稱麻煩了些,好在卷一卷能拖起來;重量是639斤。</br>野豬1213斤,十文錢一斤,12兩13文。</br>黑熊862.3斤,1兩5錢一斤,1293兩450文。</br>大蟒639斤,五十文一斤,31兩950文。</br>總銀子︰1337兩413文錢。</br>一批獵物一大筆銀子。</br>“程先生,程小娘子,您們是要銀票,還是要現銀?”樓掌櫃笑眯眯開口詢問。</br>程元西和程元東相視一眼,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逃荒路上銀票不方便用;現銀反而方便很多,可是,問題也來了。</br>這次銀子太多,不可能全部要現銀。</br>“大哥,你覺著呢?”</br>程元東搖頭,“你拿主意,我沒意見。”</br>程元西眸光微動,低頭道︰“儀儀,你覺得呢?”</br>“零頭給現銀,整數要銀票。”明儀思索了一番,到了一個新地方要建房屋,家中花用;三百多兩用于家里花用,以及建房前期所需費用。</br>“行,就按我家儀儀說的來。”</br>樓掌櫃笑意依舊,對于他們家由年幼的女娘拿主意這一點似乎接受良好,“好的,我這邊給您們結賬,幾位隨我進屋里坐會兒?”</br>程元西笑著搖頭,“不了,拿到錢我們得去一趟周王府,老虎得送過去。”</br>“那您幾位稍等。”</br>樓掌櫃回去好一會兒才回轉,一手錢袋子,一手錦囊,直接交到了程元西手上。</br>“四位點點數目對不對。”</br>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們這一群人,面上拿事兒的是程元西;真正到了拿事兒的時候是程小娘子,奇怪的組合。</br>不過,世子爺這麼看重程小娘子總得有原因。</br>這麼一思索,樓掌櫃便覺得正常了。</br>“多謝樓掌櫃。”程元西含笑接過,“不用點了,我們信得過掌櫃的。”</br>也信得過暗一。</br>有暗一在,樓掌櫃不敢坑人。</br>樓掌櫃微微一笑,對程元西的聰明勁兒倒是很欣賞,“程先生好定力。”</br>程元西回以輕笑。</br>“樓掌櫃,麻煩您了,我們這邊趕著去王府就不多留了。”</br>樓掌櫃點頭表示理解,送他們出門時只道︰“日後有獵物可直接送來望西樓,只要程先生和程小娘子送來的,我這里都收,一定給您們一個好價。”</br>朝世子爺賣好的機會得抓住,只要馬屁拍的對,不愁爬不上去。</br>“好說好說,若是有,一定送來您這里。”</br>程元西告辭,牽著女兒的手往外走;去了外頭,沒把銀子放在一個地方,銀票程元西貼身放,三百多兩銀子一人分一些放在身上。</br>“大哥,二哥,你們一人拿二十兩在身上;我們一會兒去了周王府後逛逛西北的夜市,有需要的就買。”</br>“子佷們一人拿十兩。”</br>“剩下的一百多兩,一百兩給暗一大人;暗一大人打獵出了大力,一百兩銀子,還望暗一大人不要嫌棄少。”朝暗一含笑道。</br>暗一張口想拒絕,卻見明儀朝他微不可見的搖搖頭;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順手接過程元西送上的百兩紋銀。</br>“那就多謝程先生了。”</br>“應該的,您幫忙護著小女,這點銀子還是給少了。”程元西目露感激,誠懇赤誠。</br>暗一不由對程元西的這份聰明勁兒表示贊賞,眼力勁兒不缺,腦子聰明拎得清;見識閱歷都有,只要給他一個機會,未嘗不能為官。</br>“這些足夠了。”暗一臉上帶出兩分笑意看向明儀,“程小娘子,今晚想買什麼盡管買,我做東。”</br>明儀眸光微亮,“真的呀?”</br>“真的,屬下從不撒謊。”</br>“那行,我們快走,先去周王府把老虎送進去;然後再去夜市,我還沒逛過夜市呢。”這輩子沒逛過,得在西北府城逛個夠。</br>程元西沒阻攔,眼看著明儀一手拉上程明禮,一手拽著暗一的衣袖往前跑。</br>暗一縱容地好似在看自家晚輩,回頭看了一眼程元西等人,自是跟著明儀先走。</br>程元西暗暗搖頭,道︰“大哥二哥,帶上板車,去周王府;走快一點,別跟丟了。”</br>跟丟了可能進不了權貴人家居住的地方。</br>只要大一些的府城都會劃分地區給不同的人居住,權貴、富人、小康家庭、貧困人家居住的地方不一樣。</br>權貴住的地兒在一個片區,夜里也會有人巡守。</br>“好,快走。”</br>程元東等人腿上板車,快速跟上。</br>到達東區,這里是劃分給權貴居住之地,宅子都有一定規格;不出所料,他們追著暗一剛到這一片就被巡守官兵給攔了下來。</br>暗一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程先生推著板車跟我來吧。”</br>程元東、程元南自覺後退一步,將地方讓給程元西。</br>程元西了然,推上板車跟上暗一;只見暗一再次掏出世子爺的令牌順利通行,到達周王府外,暗一上前敲門。</br>來開門的是門房,一個三十歲出頭的青年;一身穿著不似棉布衣裳,瞧著還挺貴的。</br>“暗一大人?”</br>“是我,世子爺可在府里?”暗一問道。</br>“在的,世子爺回來後沒看到走正門出去。”門房道。</br>暗一點點頭,“那你跑一趟世子爺那邊,就說故人來了;請世子爺出來一見,我在這里幫你守著。”</br>“您為何不自己進去?”門房心有疑慮。</br>“外面有三位是世子爺的故人,深夜來訪,不方便進府。”</br>門房這才打消了疑慮,道︰“小的明白了,有勞暗一大人幫忙看守片刻,小的快去快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