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文道長河降臨，以己心代天心
後面陸陸續續又有幾人吟誦了幾首，但無論是遣詞造句還是立意，都差了袁隗不止一籌，壓根不具備爭奪帝師的資格。
就在眾人都以為袁隗將是這第一局的獲勝者時，劉燁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緩緩站起了身。
一時間，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劉燁身上，不明白這位秦王想干啥，難不成也想摻和一下？
沒听說過這位還有文道方面的天賦啊？
袁隗則是皺了皺眉，大儒的直覺告訴他，可能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至于坐在龍椅上的劉宏，卻是松了口氣，心中不由暗罵︰“這小兔崽子。”
先前見劉燁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還以為是要臨陣脫逃，合著非得等到最後再出來裝逼。
“既然各位都吟誦完了，那本王也獻丑一下。”
劉燁自然不知道劉宏在心中罵他，隨手掏上一壺酒，豪飲一口便開始吟誦︰“金樽清酒斗十千。”
這一句，怎麼說呢，中規中矩，暫時還看不出什麼名堂。
但有一點眾人能確定，這位秦王的確會一點詩詞歌賦。
劉燁又端起一份玉盤佳肴，緩緩吟誦出第二句︰“玉盤珍羞直萬錢。”
不過這次劉燁沒有再吃，而是將玉盤以及手上的酒壺全部放下，慢悠悠地走到大殿中央，臉上露出一絲惆悵︰“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金杯中的美酒一斗便價值十千金，玉盤里的菜肴更價值萬錢。
但心中的苦悶，卻讓我不得不放下杯筷。
拔出手中寶劍環顧四周，心里卻只剩下一片茫然。
這一刻，朝堂之上的人，無論是誰，仿佛是受到了這首詩的影響，全都不自覺地放下了手中碗筷，氣氛一時間顯得頗為壓抑。
突然，劉燁抬頭望天，目光好似穿透了大殿，變得銳利而深邃。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接著又好像喝醉了一般，晃晃悠悠地坐下。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這句化用了歷史上的兩個典故
即姜尚垂釣碧溪，靜待明主，伊尹夢中乘船經過日邊。
姜尚和伊尹都是聖人級別的存在，因此眾人自然也能听懂這兩個典故所蘊含的意思。
“哼！無病呻吟。”
袁隗作為巔峰大儒，率先從那種迷茫的心境中脫離出來。
接著冷哼一聲，將眾人也一同帶了出來。
他這麼做當然不是好心。
若是讓眾人始終沉浸在這首詩的意境當中，于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因此果斷動用文氣打破這種氛圍。
然而下一秒，異變陡生。
劉燁從地上爬起來，端起一旁的酒壺再次狠灌一口。
“行路難！行路難！”
“多歧路，今安在？”
轟！
體內文氣沖天而起，仿佛一瞬間，劉燁與天地便融為了一體。
這一刻，在眾人眼中，整個大殿都消失不見了，眾人仿佛身處茫茫黑暗之中，看不見半點光亮。
“怎麼回事？”
“這是……文道異象！”
“此子竟能引動文道長河降臨！”
一時間，眾人齊齊陷入震驚當中。
雖說大儒以文心為媒介，同樣可以引動文道長河暫時顯化。
但一個是主動降臨，一個是被動顯化，兩者的概念完全不同。
簡單來說，這一方天地的規則已經完全被文道長河所掌控。
而劉燁此時的氣機與文道長河相連，在這里，他就是規則的掌控者。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以己心代天心，能夠真正擁有一言既出，萬法相隨的無上偉力。
可以說，如果此時劉燁想殺袁隗，哪怕他手握聖人之器也無用。
不過劉燁壓根沒這個心思，他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
準確地說，是他低估了這首詩的威力。
哪怕以他如今的文氣儲備，都隱隱要被這首詩給掏干的感覺。
劉燁體內的浩然正氣開始瘋狂燃燒，就連那棵文道之樹也在劇烈搖曳，不斷釋放著之前儲存在里面的浩然正氣。
饒是如此，也無法跟上這恐怖的消耗。
這首詩就好像一個無底洞一般，瘋狂吞噬著他體內的文氣。
這也就是劉燁，否則換作任何一個四品文宗，此刻怕是已經昏死過去了。
當然，一旦撐過去，好處自然是好不了的，說不準能借此一舉突破至大儒。
“這，這詩詞到底是？”
袁隗此時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栗。
他身為大儒，自然是個識貨之人。
單憑這驚人的文道異象，便可推斷出這首詩一旦完整頌出，勢必會石破天驚！
但他想不通，劉燁一介武者，哪來這麼高的詩詞造詣？
不止袁隗，盧植、蔡邕、荀爽、楊彪等人，此時也是有些瞠目結舌。
他們都是文人，都明白此等異象代表著什麼？
這意味著，一首真正流傳千古的名詩要誕生了！
而他們都是歷史的見證者。
就連端坐在龍椅上的劉宏，都無法再維持他的帝王威嚴，嘴巴張得老大。
小子，老子只是讓你爭一下帝師之位，你要不要搞得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