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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我……”楊敏看完，手心冒汗，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秦傳忠一臉失望的看著她，“小敏，你還記得是因為什麼把晚晚送給她奶奶帶的嗎？”
因為朝朝總愛肺炎，他們怕晚晚被傳染。
他和秦朝朝的爸爸吳勇因為爭吵動了胎氣，秦朝朝七個月早產。
醫生說她肺部沒發育好，要住一個月保溫箱。
面對巨額的醫藥費，吳勇消失了。
她一個人在醫院守著孩子，還沒出月子就去給人當護工。
秦傳宗那時候還在工地上上班，因為傷了腿住院，工地老板請了她照顧。
秦傳忠憐惜她一個女人不容易，給了她錢繳清了秦朝朝的醫藥費。
她對他心生感激，主動去他家照顧他。
後來她懷孕了，秦傳忠讓她生下來，會努力照顧好孩子和她。
那時候她很愛秦傳忠，覺得他像個大英雄一樣拯救了她，連帶著愛屋及烏也很愛秦晚晚。
秦朝朝雖然比秦晚晚大一歲多，但她是早產，養了一年也才和秦晚晚一樣大，秦傳忠就給兩人上戶口是雙胞胎。
秦朝朝抵抗力很差，動不動就肺炎，連帶著感染秦晚晚住了好幾次院。
她心疼秦晚晚，才把她送到鄉下。
後來秦朝朝好了，她想去接秦晚晚。
秦母說家里無聊，晚晚乖巧又懂事，想多帶兩天。
再後來秦傳忠創業，她怕秦傳忠被外面的人勾引，跟著去工廠上班，就完全沒想起來要把這個二女兒接回來了。
“老秦，這不怪我呀，後面工廠忙，我想著她有媽照顧，就沒接回來了。”
秦傳中深吸了口氣，“好，那學畫畫這件事呢？你給朝朝報名的時候，是不是說會一碗水端平，也會讓婉婉去學？為什麼老師說她沒有一點基礎？”
楊敏心底發虛，她當時給秦朝朝報了名，又帶著她買了些衣服，就把錢花的差不多了。
想著過兩天再給秦母轉錢，讓秦晚晚去學畫畫，後來就把這件事給徹底忘了。
“對不起，我當時忘了後面晚晚沒提，我以為她不想學……”
“呵∼”秦傳忠看著她眼神閃躲，這麼多年，他似乎從未了解過這個枕邊人。
“晚晚的高中同學說從來沒人去給她開過家長會。”
楊敏心里慌亂，還是為自己辯解，“那時候工廠太忙了。”
對，就是工廠太忙了，她不是故意忽略秦晚晚的，她只是太忙了。
秦傳忠踹了一腳茶幾，怒不可遏，“你不是說你去了嗎？高中畢業典禮，你不是也說你去了嗎？怎麼晚晚的同學說三年從沒見過她家里人，你三年都在忙？”
“我……”
秦傳忠抓著她的衣領，目眥欲裂，“楊敏，你沒有心嗎？那也是你的女兒，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楊敏拼命搖頭，“不是的，我是愛她的，不是這樣的……”
秦傳忠放開她，任她跌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都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兩個都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可以做到這麼偏心的？”
楊敏拼命搖頭，大聲沖他吼，“我沒有偏心，沒有偏心。朝朝會在我下班的時候給我倒水，說媽媽辛苦了；會在我生病的時候提醒我吃藥……她這麼體貼懂事，我多關注一下她怎麼了？”
“哈哈哈……”秦傳忠大笑，一直笑到眼淚都流出來。
楊敏從沒見過他這樣，站起來想伸手抱他，被他推開。
“老公……”楊敏不敢置信，一向疼她愛她的秦傳忠會這麼對她。
秦傳忠沒看他，拿起手機翻到秦朝朝注冊美書小號被人扒出來的號碼。
“這個號碼你認識嗎？”
楊敏搖頭，她是真的不認識。
秦傳忠拿過她手機，按下上面的號碼點擊撥通，突然跳出一個備注:朝朝2
楊敏瞳孔微縮，“老公，我真的不知道……”
秦傳忠拿自己的手機又打了一遍這個電話號碼，跳出來的備注是:晚晚班主任。
他看著她，雙眼赤紅，“你還記得當時這個號碼給我打電話，說讓我抽空去學校一趟，晚晚最近學習成績下降。”
他頓了一下，深吸了口氣，壓下喉嚨里的酸澀。
“你說心疼我兩天沒休息，你去。我把這個號碼給你，讓你去了學校聯系老師，對嗎？”
“老公，老公……”
這件事她隱瞞了很多年，後面秦傳忠沒提，秦晚晚也沒提，她就漸漸忘了。
如今突然被人翻出來，她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麼多年夫妻，她心虛閃躲的樣子秦傳忠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死死盯著她的眼楮，一字一句道，“你存的這是什麼？合著你們母女倆把我當傻子耍呢？我以為溫柔懂事的女兒背地里居然這麼惡毒。”
找人假扮老師，隔三差五打電話說秦晚晚逃學，打架，早戀……
因為秦朝朝知道他很忙，偶爾有空想去秦晚晚學校楊敏也會說她去。
秦朝朝敢這麼大膽，因為他對妻子女兒的信任，也因為楊敏的縱容。
秦傳忠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臉，發出壓抑的痛哭。
楊敏伸手抱他，被他推開，“別踫我。”
“老公，你別這樣，我害怕……”
楊敏長得很美，哭起來梨花帶雨。
這些年他一直對她捧著寵著，只要她說害怕，秦傳忠都會收斂怒火，將她抱在懷里哄。
可這次，秦傳忠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像是從未認識她一樣，要把她靈魂看穿。
半晌，秦傳忠平靜道，“我們離婚吧。”
“什麼？”楊敏四肢無力，癱軟在沙發上。
她愛秦傳忠，這些年越來越愛。她從沒想過要和他離婚，她不要離婚。
她看著他，淚流滿面，喃喃道，“不要離婚，我不離婚。”
秦傳忠冷冷看著她，臉上不再有以往那種溫情。
意識到他是說真的，楊敏徹底慌了。
她抓著他的手，哀求，“老公，我錯了，不要離婚。”
秦傳忠不為所動，他眼楮赤紅，心里並不好受。
楊敏見他不心軟，心里徹底崩潰，聲音尖銳道:
“秦傳忠你說過會照顧我和朝朝的，當親生女兒一樣的，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