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分賬是王道
“吳老！歡迎，歡迎！”
吳冷夕笑道︰“我今天只帶著眼楮來，學習一下你們的先進經驗。”
楊葉把自己的導演椅讓出來，說道︰“那您就坐這兒看吧！”
“行啊，你忙吧！”
“其實我也不用忙！”楊葉叫人拿了個馬扎，就坐在了吳冷夕的旁邊，拍拍手說道︰“各自埋位，開工！”
楊葉一聲令下，各部門馬上開始運轉起來了，根本就不用他多說。
今天要拍的是尾蓮控制日本罪惡議會，有人不服，于是砍下他的腦袋，梟首示威的戲！
石井尾蓮是一個有中國血統的美國人，她來當日本黑社會的統領，自然有人不服。
罪惡議會中的田中老大就站出來，表示反對！
場記喊了開始之後，一群人就自行演了起來，根本用不著楊葉多說。
吳冷夕好奇地道︰“怎麼你這個導演，不用管事的嗎？”
楊葉笑道︰“一個劇組就相當于一家公司，一部電影就相當于一個項目，而導演就是項目經理，如果什麼事情都要經理來做，那還需要其他人做什麼？
越俎代庖，指手畫腳，反而會多生事端，我的團隊已經磨合多年，很有默契了，我只需要指出他們的問題，做最終的決策就夠了。”
“原來如此，果然專業！”
兩人說話間，扮演田中老大的演員忽然一拳砸在煙灰缸上，把議會的氛圍破壞得一干二淨。
有人問道︰“田中老大，好好的發什麼火，現在是慶祝的時候！”
田中老大用一條手絹擦著手，板著臉說道︰“我們到底在慶祝什麼，慶祝我們墮落的光榮議會嗎？”
另外一個老大拍著桌子說道︰“田中，你瘋了嗎？我絕不容許你這樣，馬上向大姐道歉！”
……
吳冷夕問道︰“這些都是日本人？”
楊葉解釋道︰“說台詞的都是日本人，田中是專業的演員。其他的從京城臨時招募，再稍微訓練一下就行了，因為也不是重點角色。
不說話的都是咱們劇組的工作人員扮演的，這是為了省錢。
因為香港的電影公司都是私人的，我們必須要盈利，否則公司就做不下去。”
……
田中在議會上發泄不滿，尾蓮必須收拾他。
尾蓮淡定地說道︰“田中似乎心里有話要說，無論如何，請先讓他說出來。”
田中冷笑一聲，說道︰“我要說的，是關于這個議會的墮落，我愛它……勝過愛自己的孩子。”
田中怒吼了起來︰“可它卻被一個中日混血的美國婊子給毀了！”
楊葉看著監視器，點頭說道︰“好了，這條過，準備下一場。”
道具師搬了一個假的田中上來，坐在田中原來的位置上。
這回楊葉親自上場了，她從西協美智子手中接過刀，說道︰“動作要帥，出刀要快，我演示一遍，看好了！”
說著跳上桌子，邁著小碎步朝前疾走，一個拔刀斬，勢如閃電，隨後擺了一個炫酷的姿勢，原地定格。
“就是這樣，明白了嗎？”
“K！”
“好，正式開拍！”
……
西協美智子穿著和服，光著腳丫在議會的長桌上快步而行，一個極其有儀式感的拔刀斬……
田中的腦袋滾落在會議桌上，血如同噴泉一樣，從脖子里狂噴而出。
此時，張一謀的鏡頭透過血霧照著西協美智子那張冷漠的臉，有一種妖艷的美感。
……
議會的其他老大們全都嚇尿，各種驚懼的表情。
“為了讓你們明白我有多嚴肅，接下來我要用英語說！”
尾蓮收刀，站起身來，隨手一甩，刀上沾著的血漬被甩到一個老大臉上，那人極度驚懼，發出一聲慘叫。
尾蓮長刀入鞘，緩緩說道︰“作為你們的首領，我時常用尊敬的態度鼓勵你們對我的領導方式提出質疑。
如果你們對我認為是最明智的決定持有懷疑態度的話，請告訴我，也請允許我來說服你們。
我向你們保證，沒有什麼議題是不可以討論的。當然，除了剛剛討論的那個之外。”
尾蓮笑了笑，忽然變臉︰“要是有誰，對我的中美血統持有否定態度，就得付出代價，我會砍掉你的頭，就跟這個混蛋一樣！”
尾蓮提著田中的腦袋，怒吼道︰“如果你們這群狗娘養的還有什麼話要說，現在正是時候。”
沒人敢出聲。
尾蓮淡定地道︰“看來沒有了！”
“啪！”田中的腦袋被扔到了桌上。
……
吳冷夕捧著田中的腦袋左看右看，贊嘆道︰“太逼真了！”
楊葉解釋道︰“這個腦袋道具是真人倒模，一比一等比例制作出來，然後再使用化妝技術照著田中的樣子復刻。在拍攝時，就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至于那個噴血的身體，那是因為里面有機關，非常簡單！”
“能做到這個程度，果然是極具匠心，看來你對藝術的追求十分的極致啊，也難怪你的電影會享譽世界。”
“過獎了！觀眾花錢買票，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就要對觀眾負責，半點都不能糊弄的。”
吳冷夕點頭道︰“小楊，你對藝術的態度令人欽佩，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把你的電影拿到國內來上映呢？”
楊葉搖搖頭，說道︰“沒興趣！”
這下吳冷夕愣住了，他還以為楊葉就算不感恩戴德，最起碼也是十分高興的，結果楊葉居然……沒興趣！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目前來說，中國電影使用的是甦聯模式，統購統銷，全部由中影發行。
電影票房的70%歸中影公司，30%歸省電影公司。
也就是說，楊葉的電影在國內上映的話，最多能收到一筆中影公司的買片錢。
這點錢對于楊葉來說，就是一根毛，他還真看不上。
楊葉說道︰“吳老，我覺得內地的電影模式過于僵化了，前兩年雖然各大電影廠開始改革。
但方案卻是中影公司不再為電影廠提供拍攝資金，也不為他們拍的爛片包底。
這樣的措施雖然讓中影公司表面上看起來避免了損失，但是那些電影廠都快窮瘋了，人才不斷流失。
據我所知，美影廠的技術人員這兩年起碼流失了近五分之一，都被日本和好萊塢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