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的做賊心虛完全寫在了臉上。
董晨甚至感到了他身體的顫抖，可見孟凡陽的勇猛彪悍有多夸張。
拍拍陳楓的肩膀，又丟下同情的眼神之後，董晨也跟著潘經理走出了商場去找孩子們。
當然。
縣城最大的商城和鎮上最大的超市還是有著非常大的區別的。
所以這次的零元購獎勵，董晨直接大方的宣布孩子們可以使用購物車。
成熟美麗的潘經理更是看的一群孩子眼楮發直。
在列隊走進超市參觀的時候，甚至有些孩子都無法專心去記商品的種類和位置。
張大胖看著潘經理的背影，用手捅咕了走在自己前面的王凱一下。
小聲嘀咕。
“王凱，你看那個潘經理好看不？”
王凱抬頭掃了一眼，淡淡回應。
“好看。”
說完，王凱又在貨架的商品上尋找和記錄了起來。
不過張大胖似乎很興奮，又扯了扯他的衣角道。
“王凱，你見過比潘經理還好看的女人嗎？”
王凱皺眉，懶得搭理張大胖這個燒包。
不過王凱也知道。
那家伙的臉皮極厚，要是不回答他，他一定會一直追問，影響自己的思緒。
“見過。”
王凱回答。
這下張大胖驚訝了，他趕緊又問。
“啥時候？好看到什麼地步？”
王凱回頭，目光和張大胖直視。
“十二年前，我和她第一次見面，我在哭，她在笑，也直到今天，我沒見過比她還漂亮的女人，而且我想，這世上也不會有比她還漂亮的女人，沒人能跟她比。”
王凱的聲音都忽然變得溫柔。
張大胖的胖臉卻一下被疑惑填滿。
“有病吧，十二年前你才剛出生，你知道個錘........”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張大胖忽然明白了王凱口中的女人是誰。
又想到自己剛剛還暗戳戳的把自己的媽媽和潘經理作比較，並且還產生了嫌棄自己媽媽的想法，張大胖忍不住羞紅了臉。
他慚愧的低下了頭，心里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不如王凱的地方。
“看，那是什麼！？”
一樓轉完來到了商場二樓。
孩子們頓時被二樓的兒童樂園吸引了。
蹦床，旋轉木馬，淘氣堡，抓娃娃機等等。
那些東西就像是有魔力，一下把所有孩子的目光都牢牢吸引。
“哦，那里是兒童樂園，孩子們，你們想不想玩？”
潘經理笑著解釋，想著讓孩子們去玩一玩。
“想！！！”
愛玩是小孩兒的天性。
潘經理的提議瞬間引起了一致響應。
不過這時候，董晨站了出來。
“行！那就按照我們的獎勵規則來，雛鷹小隊三分鐘，其他人每人兩分鐘。”
“這時間是我規定的，你們可以自由選擇想做的事情。”
“是玩那些玩具，還是拿物資，我是無所謂的。”
董晨的笑容和善，說出來的話卻讓所有孩子心里一沉。
一時間，那些孩子都變得沉默起來。
潘經理見狀有些于心不忍，抿抿嘴唇，靠近了董晨一些。
“董晨，讓孩子們去玩一會兒吧，所有費用算我的，你看行嗎？”
距離靠的有些近，潘經理身上的香水味沁入了董晨的鼻腔。
不過，董晨卻是微微沉了臉。
“潘經理，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繼續帶他們轉吧，謝謝。”
董晨突如其來的嚴肅讓潘經理也感到了莫名的壓力。
她識趣的沒再繼續多說什麼，隨即帶著孩子們開始參觀起了二樓的商品布局。
等二樓轉完，董晨也沒讓孩子們繼續參觀主賣名牌服裝的三樓。
很快的。
所有孩子又被帶到了一樓的大廳列隊待命。
因為之前有過一次零元購經歷。
這次再進行一次，盡管有了些許改變，但也大差不差。
王凱依舊是第一個出征。
他推著一個購物車，目標明確的朝著一樓的日用品專區跑去。
洗衣液，肥皂，毛巾，甚至是菜刀和鍋碗瓢盆，他統統都不放過。
然後就是熟悉的蔬菜食品區域。
三分鐘的時間。
王凱所有的動作都加快到了極致。
甚至有些東西漏掉忘了拿，他也不會回頭。
有了購物車的幫助還有時間的延長。
他這次的收獲可是比上一次豐盛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可惜。
二樓有些東西他也想要。
但是三分鐘的時間，要是去二樓的話，那就會在趕路上浪費掉不少時間，太不劃算，他不舍得。
事實上其他學生也大多和王凱一樣。
都只在一樓活動，一頓瘋狂奔跑掃貨。
就算是平日里最燒包的張大胖，也都只在一樓活動。
“哎？劍哥，你說董晨就給那麼點時間讓孩子們拿東西，他一定也知道孩子們沒時間去二樓，那為啥還讓孩子們看到二樓的東西呢？”
陳楓捏著下巴，今天他沒去搶計時的工作，跟著張劍一起看著三小只。
“他這是在教那些孩子學會抉擇。”
張劍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董晨，輕聲回答。
“學會抉擇？他們在一樓不是也在抉擇嗎？抉擇什麼東西要，什麼東西不要。”
陳楓有點懵，表示有些想不通。
張劍一笑。
“那不一樣，一樓的抉擇是更想要什麼東西，但想要去二樓的話，他們就必須想想要放棄什麼東西了。”
“希望吧，董晨的良苦用心會對那些孩子產生一些影響，讓他們明白一些道理。”
張劍覺得自己說的夠直白。
但陳楓還是有點听不懂。
不過。
听不听得懂也不妨礙他不懂裝懂。
他摸著下巴連連點頭，還做出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樣子，心里卻是想著等會兒午飯要吃什麼。
.........
在那些孩子如火如荼的瘋狂掃貨時。
一條圍脖在網絡上炸了。
羊仕指責董晨，並且喊話董晨他們趕緊離開，不要打擾那些孩子生活的帖子，徹底炸了。
尤其是現在。
一些王凱，張大胖，裴元虎還有其他孩子瘋狂掃貨的直播畫面被剪輯成了短視頻也在網上發酵了。
還有一些現場圍觀看熱鬧的人錄的視頻，一經發出，那播放量也是蹭蹭往上漲。
而輿論。
已然兩極分化。
魔都電視台父愛如山的導演辦公室里。
谷付奎看著手機面容嚴峻。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董晨可能無法帶著那些孩子跑進全國總決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