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型隨意，員工有權說不。”
大樓前，幾個人台上演講，台下應和，口號聲此起彼伏。
葉帆見狀，沒走前門，繞到後門，溜進大樓。
辦公室空蕩蕩，沒人上班，全員罷工。
葉帆邊想邊直奔董事長辦公室。
進去一看，林老爺子和王言正眉頭緊鎖，討論對策。
見葉帆進來，王言說︰“你都看到了？正想通知你。”
葉帆急問︰“到底咋回事？”
王言無奈︰“計劃書泄露了，裁員消息傳開，員工怕丟飯碗，集體罷工。”
葉帆咬牙︰“有內鬼？”
王言說︰“還不清楚。”
林老爺子插話︰“先不管內鬼，得解決罷工。”
王言說︰“裁員勢在必行，不裁沒法轉型。”
葉帆坐在沙發上，沉思片刻，對林老爺子說︰“只能靠伯父您出面了。”
林老爺子點頭︰“也只能這樣。”
秘書慌慌張張闖進來，對林老爺子說︰“不好了，董事長，罷工的人听說總經理回來，都涌進來了，要找經理說理。”
林老爺子轉向葉帆說︰“你先躲躲風頭，剩下的我來搞定。”
葉帆想了想，回頭對林老爺子說︰“不如我先跟他們解釋，不行再請您出馬。”
話音未落，幾個帶頭罷工的領著人群氣勢洶洶闖進來。
帶頭的大個子揮手讓人群停步，停止喊口號，凶巴巴地朝葉帆走來。
大個子走到前頭，說︰“姓葉的，我們找你討公道。”
人群跟著喊︰“討公道，討公道。”
葉帆毫不畏懼，語氣平和︰“啥公道？”
大個子問︰“你要裁員？”
“是。”
大個子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你這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說完，人群又沸騰，口號聲四起。
葉帆見狀大喊︰“先安靜！”
“你們要說法，我現在就給。”
大個子聞言，示意人群安靜，對葉帆說︰“行，听听你的說法。”
葉帆說︰“幾個月前，葉氏還差點倒閉。”
葉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林老爺子，林老爺子示意無妨，讓他繼續。
葉帆接著說︰“我，從吳家銀行融到資，救了這家公司。”
“我為啥能融資？不是我有啥神通，是我讓吳行長看到了葉氏的潛力。”
“不想留的，公司給足補償，以後公司發展，優先錄用老員工。”
葉帆說完，對大個子說︰“有其他要求，盡管提，公司會考慮。”
“這還有啥不滿意？”
大個子听完，怒氣消了大半，看看葉帆，又看看林老爺子，走向林老爺子，說︰“董事長，我信不過新總經理，您老給個承諾，我們馬上回去干活。”
林老爺子站起身，面向人群，大聲說︰“我以董事長身份保證，葉總說的話算數。”
“各位，轉型必須進行，難免有犧牲，但葉家不是無情無義，一定保障你們權益，給大家滿意答復。”
大個子對人群說︰“董事長發話了，我們的信，相信公司安排，大家回去工作吧。”
人群逐漸散去，回到崗位。
董事長辦公室，葉帆、王言、林老爺子坐下，松了口氣。
只剩下他們三個。
林老爺子先開口︰“太不像話了，我管公司幾十年，頭一回。”
葉帆說︰“伯父別生氣，得查清楚。”
“關鍵的找出誰泄露計劃書。”
王言接著說︰“看過計劃書的，除了我、總經理、董事長，就剩那幫董事了。”
林老爺子嘆了口氣︰“我確實老了，有些事兒管不過來，讓這幫人有機可乘。”
葉帆安慰︰“伯父別上火，我和王言一定揪出內鬼。”
“這事透著蹊蹺，員工大規模行動，我不信是自發的。”
王言說︰“你是說，有外力干預？”
葉帆說︰“我懷疑龍家，幾次三番招惹他們，不可能無動于衷，這次可能是他們背後搗鬼。”
“所以，揪出內鬼，可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黑手。”
林老爺子說︰“這事交給你們倆，趕緊查，我不想再出岔子。”
葉帆和王言應聲︰“好，馬上去辦。”
走出辦公室，葉帆嚴肅地問王言︰“你有線索沒？”
王言說︰“內鬼在董事里，查起來不難。”
葉帆笑︰“你是想引蛇出洞？”
王言說︰“沒錯，再提交份裁員計劃，每人發一份，不能帶出會場，然後……”
葉帆說︰“看誰沒交計劃書，誰就是內鬼。”
王言笑︰“對頭。”
按計劃行事，葉帆和王言順利找出內鬼。
空蕩蕩的會議室，葉帆看著劉董事空空的桌面，對王言說︰“今晚，幫我約劉董事見面。”
在燈火輝煌的餐廳，葉帆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酒不醉人人自醉，有時候，我們都像喝多了的人，對吧，劉董事？”
“總經理這話我听不太懂，不知總經理找我何事？”
光頭的劉董事滿臉戒備，他隱約覺得葉帆可能知道了什麼，但不確定他知道多少。
葉帆放下酒杯，拿起刀叉切牛排，叉起一塊放進嘴里，說︰“這家牛排地道，特意請劉董事來嘗嘗，聯絡感情，我知道劉董事愛牛排。”
劉董事松了口氣，正準備開吃，卻听葉帆繼續說︰“不知這牛排在牢里能否享用。”
劉董事身子一僵，放下叉子，望著葉帆，無奈地說︰“總經理有話直說吧。”
葉帆說︰“好，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知道你和龍家關系匪淺，知道你背叛葉家，知道憑你的罪行，我輕易能送你坐牢。”
劉董事愣住，說︰“總經理，我听不懂。”
葉帆笑道︰“你不用怕，真想送你坐牢，你不會跟我吃牛排。”
“我手里多的是你泄密的證據，不信可以試試，看我能不能送你進局子。”
葉帆其實沒證據，但這些信息送不了他坐牢。
葉帆虛張聲勢，繼續說︰“沒必要冒險，拿身家性命賭，傻子都知道不劃算。”
劉董事嘴唇發白，喝了口紅酒，說︰“你什麼意思？”
葉帆抿嘴，說︰“不是我什麼意思，而是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