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雖然我很欣賞您的個人能力，可談判桌上，我們還得在商言商，你們這部劇，一集只能出這個價。”
都市頻道派來的購片人莊民用指尖沾了沾茶水，在紙上寫下了幾個數字。
“1”後面，只跟著可憐巴巴的4個“0”。
一萬一集，總共三十集，加起來就是三十萬塊錢，甚至連一個演員的片酬都付不起。
可莊民還是一副為難的表情。
他們頻道面向的主要群體是中老年，用戶偏愛家庭倫理劇，那種婆婆媽媽整天打架鬧騰的類型最好。
如果不是最近淡季沒有合適的接檔劇，也不會退而求其次，勉強選中《士兵突擊》這部電視劇。
而這個價格，他們還刻意往下壓了好幾成。
同時莊民也覺得奇怪極了。
按理說晨星制作的電視劇基本不會缺市場，一般輪不到他們這個小地方台播，沒想到這次是老板葉寒犯了軸，居然腦洞大開整了部冷門題材，消息傳開的時候行業內看笑話的不在少數。
不料葉寒好像早有了心理準備，怕他反悔似的，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一萬就一萬吧，能播就行。”
莊民心里不由鄙夷了瞬。
這要求都低成啥樣了！
能播出去是一碼事，這種劇連招商都吸引不了一個，包賠錢的項目，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不過也好，引入成本低，他起碼能交差了。
二人匆匆談完，葉寒還熱情地把人送到了門口，一點不見頹勢。
打開手機，兄弟群的消息已經爆了。
最近主演們都在各地跑宣傳。
消息麼，都是壞的居多。
李成不是大黑牛︰操，老子受不了了，出去劇宣讓我坐了倆小時冷板凳，屁股都快死了！
帥的陳︰你還算好的，小爺我在角落站了大半天，話筒都沒摸到過。
章國強666︰一樣一樣，咱這劇咋就這麼不受待見呢？
見大家有這麼多牢騷要發，葉寒適時地冒了個泡。
“告訴大家個好消息！”
這句話把潛水的一群人全炸出來了。
“葉導，是不是電視台有消息了？”
“怎麼樣怎麼樣？芒狗還是燕京，藍台也不錯！”
“咱能上黃金檔嗎？”
然而，葉寒把和都市頻道簽訂的合同封面給發了上去。
回復他的是一整片省略號。
這特娘的能算好消息？
唯有永遠捧場的寶強發來了祝賀︰“太好了！我這就打電話給俺媽，俺要上電視了！！！”
受他影響，大家的心情也變好了一點。
雖然都在吐槽，可他們是真心喜歡這部劇，如果不是真上心，又怎麼會這麼努力地跑宣發。
群里消極了沒一會，又熱鬧了起來。
臭顯擺的李成又發出了新交的女朋友的照片，36D，蜜桃臀，嘟嘟唇，那掛在脖子上的心形石頭如出一轍地亮眼。
他特別不經意地發道︰兄弟們，這個怎麼樣？死纏爛打我好久，勉勉強強收了。
眾人早已習慣他的浪蕩加不要臉，紛紛回了一個嘔吐的表情。
段奕弘︰“你能不能不那麼無聊，對了，說到污...”
底下人會意︰“行了行了，這爛梗有什麼搞頭，不過說到搞...”
葉寒義正言辭地制止他們。
“沒意思了哈，這種梗玩幾次就膩了。”
正當眾人要吐槽他不配合的時候，葉寒又跑出來幾個字。
“對了，說到幾次...”
眾人︰狂掐人中以防自己暈倒。
《士兵突擊》播出遇冷的消息成了業內的一大笑話。
據傳，悅華老板得知消息的時候趴在桌上大笑了三分鐘，直罵葉寒也有今天。
“一萬？一萬塊我出去洗腳點妹子都不夠 ！”
他們悅華被晨星打壓了這麼久，終于翻身做主人了！
這種喜訊當然不能自己捂著，在多家公司的合力助推下。
“#葉寒 融不進的圈子別硬闖#”被頂上了榜首。
在這個市場均價以百萬計算的時代，一萬一集的片子甚至算得上羞辱了。
連低成本短劇都沒這麼寒酸過！
不過網友比同行可愛一點。
他們只是擔憂葉寒未來的事業發展而已。
“寒子，你別把路走歪，唱歌就能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咱寫寫歌寫寫劇本不香嗎？”
“終于知道自家孩子走上歪門邪道是種什麼感覺了！”
“算了算了，在某一領域達到巔峰之後確實會很寂寞，挑戰一下自己也可以理解。”
“我真不理解，而且我大為震撼。”
雖然大家都不太支持，可卻也商量起來如何給葉寒湊個牌面出來。
“為了葉寒，就算是翔我也得嘗嘗咸淡，都別攔我！”
“怕什麼？難看我也追！對了，是市民頻道不？”
“樓上你個假粉，是都市頻道啊！”
“不管了，七大姑八大姨叫上，不能讓咱葉導丟了面子。”
網友和粉絲都以為葉寒日子過得太舒服了，發瘋折騰自己，只有葉寒心里穩得很。
他自動無視那些潑冷水的言論，晚上還催著公關部發了兩條重磅消息。
第一條是關于小太陽慈善的。
第二批十五所慈善學校的建設工程將正式開啟。
這次，每個施工場地都會設有天眼直播，網友可以全天監督，直接擊碎上次輿論抹黑的可能性。
在國外賺的那些錢陸陸續續到了一半，葉寒這波是全投進去了。
這個消息一出，鼓掌叫好的數不勝數。
就沖葉寒堅持造學校的善舉，小太陽慈善的匯款又多了一倍，怎麼也不能讓做好事的人心寒啊！
而第二件則有點大跌眼鏡了。
“晨星公司規模擬擴張，第四部門（動畫部）正在籌備中，預計投資五個億建設新部門！另廣發英雄帖，面向全球招募創意精英。我們的口號是︰做全世界最牛X的動畫！”
簡單概括一下︰
晨星要開新公司了。
做動畫！
而且需加一個前綴︰最牛X的！
這風格很葉寒。
這消息之前從未透露過半點，乍一出現，驚到了不少人。
做動畫，那可是大大的燒錢啊。
更何況現在這個市場，吃力不討好，百分百是要賠的。
而國內動畫沒落不是一天兩天了，葉寒得是多想不開？
對于這件事，眾人的看法難得地統一了起來。
——葉寒吃飽了撐得慌，灑錢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