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們這群人...！”
胖子指著聾啞學校里的一干人等，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剛剛那個凶神惡煞地指著他鼻子，警告他不許往再前邁一步的男人去哪了？
剛剛氣勢洶洶擋著他們，差點圍成一堵城牆的壯漢去哪了？
那囂張勁呢？那蠻橫勁兒呢？都！去！哪！了？！
他們...只是離開了十多分鐘而已吧？
不帶這麼變臉的！！！
“警官，這...”胖子迷茫地轉頭看向身旁的治安隊長，又將目光移回到面前那幾個無比虛弱的人身上，完全喪失了語言表達能力︰“這，他們...我們...不是...”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作為村中一霸，一直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
怎麼今天...輪到他吃虧了！
他像個卡住的機器人一樣，嘴巴張合數次，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隊長冷冷一笑︰“所以你是說，里面坐著的一排小孩把你們整個村的人給揍了？”
“不，不對不對！”見自家大哥已經開始神游天外，一旁站著的瘦子趕緊解釋︰“不是小孩，是那群在工地上干活的大老爺們！”
“哦？你說的是他們嗎？”隊長伸手指向此刻正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嘴里不斷發出痛苦呻吟聲的工人們，滿臉狐疑之色︰“他們把你們給打了？”
听到這話，瘦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應和道︰“對對對！”
然而話音未落，他卻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拼命搖頭︰“不對不對！”
隊長見狀，不禁緊緊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耐煩︰“到底是對還是不對？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別在這里吞吞吐吐的！”
面對隊長的質問，瘦子心中愈發慌亂起來。
他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那些躺在地上的工人，眼神閃爍不定，看起來十分心虛︰“是...也不是吧...”
“撒謊！”隊長冷冷的一聲呵斥，把瘦子嚇了個激靈。
好像一開始的時候...是他們村的人先動的手，還有人里面扔了磚頭。
現在躺在地上的那幾個人，就是被他們扔磚頭砸中的人，現在額頭上的紗布還往外咕咕冒著血呢。
這讓他怎麼說...自己臉上那道巴掌印，好像顯得有那麼點微不足道了。
瘦子自知理虧，不敢再說話。
總感覺越說越亂了！
隊長有些惱火︰“那些孩子臉上的淤青怎麼回事？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
而此時，站在隊長身後的一眾村民們皆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嘶——”說到這個，他身後跟著的村民異口同聲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嗯？解釋啊！”隊長刻意將語氣加重了幾分。
那雙銳利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剛才沖著自己嚷得最激動的那幾個人。
在隊長凌厲目光的注視之下，那幾個人一個個低下了頭，狼狽地躲避著令人感到壓迫的視線。
有個大媽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剛剛鬧得最凶的時候，她抓住一個孩子的胳膊用力地擰了好幾下。
那小孩又不會說話，也不會叫，被擰痛了就瞪著一雙大眼楮死死盯著她看，可 人了。
想到這，她不屑撇撇嘴。
哭都不會哭，這些掃把星就應該滾出他們村子！
這情形，人證物證俱在，不用看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隊長冷哼一聲︰“你們說你們被打了，結果除了臉上的三個巴掌印，別的什麼都沒有。反倒是里面的這群孩子和大人，一個個鼻青臉腫，怎麼？他們還能自己把自己打一頓？！”
“對孩子都下得去手，你們這群人好狠的心啊！”
“一群小啞巴，打死就打死了，有什麼好怕的。”有人嘴里嘟囔著，語氣很是不屑。
“還不服是吧？還想聚眾鬧事是吧？”
隊長對旁邊的幾個警察做了個手勢︰“今天全都給我抓到局子里做筆錄！”
“什麼？！！”
听到這句話，剛剛還滿不在乎的村民，立刻嚷嚷起來。
“憑什麼抓我們！”
“抓他們啊！抓我們干嘛！”
“青天大老爺哦，欺負死人了！”
鬧得最凶的大嬸一屁股坐到地上，忙不迭地開始哀嚎，邊嚎邊偷瞄隊長的臉色。
然而，面對大嬸如此激烈的反應，隊長卻始終面無表情，宛如一座冰山。
大嬸見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越發大聲地嚷起來︰︰“還有沒有王法了！警察包庇犯人啊嗚嗚嗚，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隨著大嬸的哭鬧聲越來越大，現場的氣氛也變得愈發緊張。
一些膽小怕事的村民被嚇得魂飛魄散，趁著混亂，拼命往後面擠去，試圖尋找機會逃跑。
而那些沒能成功逃脫的村民，則被警察緊緊地包圍在中間。
他們相互推搡著，身體緊貼在一起，企圖能鑽個空子逃出去。
此時此刻，整個場面已經完全失控。
各種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鬧無比的景象。
一時間，罵娘聲不絕于耳。
葉寒看著這一幕，笑得咧開了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惡有惡報啊哈哈哈哈！”
還特麼敢跑去跟警察告狀？
報警電話可是他撥出去的。
這些孩子的臉上明晃晃的都是證據！他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真是無知的有點可笑了。
葉寒笑著，感覺到身後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擺。
他扭頭看去，只見剛剛還一臉委屈的孩子們，此刻臉上都漫出了天真的笑容，好像在看什麼滑稽劇目似的。
“哎呦我去！你踩著我腳了！”
“你自己走路不長眼楮還好意思怪我？！”
“他奶奶的，你才走路不長眼！”
剛剛還同仇敵愾的幾個人，遇到事之後立刻換了一副模樣，惡狠狠地開始對罵。
“行了行了，吵什麼吵！站好！”警察在一旁扯著嗓子維護秩序。
要抓的人太多，他們還得另外派幾輛警車過來。
這些村民為非作歹慣了，還是第一次被徹底制裁，這下是真老實了。
隊長處理完他們，徑直往葉寒所在的方向走來。
“是葉寒先生吧？”他主動與葉寒握手︰“我是縣里治安大隊的隊長，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