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23億？
如果這座蛋白玉石礦真值這麼多錢，那張岳可就賺大了。
23億的30%是6.9億，除去三個億的投資。
也就是說，張岳直接到手四個億？
對于一些中大型企業來說，四個億或許並不是很多。
但別忘了這不是企業經營，而是礦石開采。
企業經營想要賺到四個億，需要對產品、渠道、市場等方方面面都做到極致。
消耗的人力、物力、心力之大，沒有經歷過，完全無法想象。
而且市場變化瞬息萬變，稍微不注意，別說賺錢，能不賠就非常不錯了。
但礦山開采完全不同，只要確定這里有礦，就等于錢已經賺到了手里。
最多無非是多等上幾年。
君不見十年前的煤老板，是何等的囂張霸氣。
去夜總會唱卡拉o，錢都是論板。
直到後來煤礦開采被限制，煤老板們才慢慢銷聲匿跡。
韓開明一拍張岳肩膀︰“張老弟，可以呀！
我本以為你把這個礦山的開采權盤下來，只是腦子一熱。
現在才知道，是我自己淺薄了。”
張岳看他一眼︰“您現在後悔了？”
韓開明連忙搖頭︰“後悔，怎麼會？
礦山就是用來開采的，誰開還不都一樣。
而且交給你張老弟，可比交給別人放心。”
說完還從隱蔽的角度朝張岳眨眨眼楮。
張岳嘿嘿一笑，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沒錯，南博萬石山7號山脈中的蛋白玉石礦含量再多，也和韓開明個人沒關系。
他更不可能自己去開采。
現在張岳和鄉里簽訂合同，按三七來分成。
換成那些有身份背景的礦產開采公司，絕不會如此慷慨。
再加上張岳做事干脆利落，非常符合他的口味。
兩人間的合作是標準的雙贏。
朝韓開明點點頭，張岳又看向奧尼爾。
他的表情忽然有些古怪︰“奧尼爾先生，你確定這座礦山的價值，真有23億？”
奧尼爾微微一笑︰“雖然不敢完全確定，但應該在23~25億之間。”
他朝東邊一指︰“看到那里沒有？
這個方向的地質結構十分特殊，如果我的判斷沒錯，它應該是130萬年前的地殼運動形成的。
尤其是山體中間的紅色部分。
這些紅色說明里面含有大量的鐵元素，我查閱了大量資料。
鐵元素含量越豐富，形成蛋白玉石礦的概率就越高。
尤其是這種鮮紅，
當然，僅憑這些原因，還不足以證明我的判斷。”
說著他伸出手，“給你。”
張岳接過，發現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不過這塊石頭非常古怪，其中一半色澤鮮紅，另一半潔白如玉。
手掌和白色玉質部分觸踫，清涼的感覺瞬間傳入大腦。
奧尼爾看張岳驚訝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這塊蛋白玉就是我從紅色岩石處挖出來的。
位置在距離這里向下68米的地方。”
此話一出，杜志建臉上全是驚訝︰“等等，你說什麼？
這塊蛋白玉是從地下68米的位置挖上來的，不可能吧？”
雖然奧尼爾剛才拿著一個工具向地下挖掘，可在他看來，對方能向下挖一兩米就非常不錯了。
畢竟這座山上可全都是石頭。
不等奧尼爾開口，旁邊一個白人學生就道︰“我們這次帶來的，是我們卡特彼勒總部實驗室新研究出的超分子激光挖掘儀。
別說向下68米，就算168米都不是問題。”
奧尼爾點點頭，對于所謂的超分子激光挖掘儀並沒有過多解釋，他道︰
“雖然因為電量限制，我僅選了幾個點進行探測。
但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沒有錯誤。
在東邊位置，絕對有個大型蛋白玉石礦，價值不低于15億。
而北邊方向，還有一個小型礦脈。
當然，這個小型礦脈的蛋白玉石礦儲量就沒這麼豐富了。
但8個億還是有的。”
此話一出，剛才他一個學生忍不住問︰“老師，您的意思是，這座山上有兩個蛋白玉石礦脈？
不可能吧？
關于蛋白玉石礦的勘測，我讀過差不多50份專業的論述。
可這些論述全說明一件事，方圓百里內的蛋白玉石礦有且只有一個。
這不是玄學，而是有相關證據的……”
他正準備解釋具體原因，卻被奧尼爾攔住︰
“我知道你的意思，蛋白玉石礦由于形成原因特殊，短距離內的確具有唯一性。
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如果一個蛋白玉石礦形成後，地質突然變動了呢？”
“這……”
那學生的臉瞬間就紅了，“抱歉，我只考慮形成原因，反而忽略了其他外在因素。”
奧尼爾點頭示意沒關系，然後對那個個子最高的白人說︰
“你知道你的判斷為什麼和我的判斷出入那麼大嗎？
看看你做出來的表格，
個子最高的白人先是有些不解，等他看清表格上的數字之後，臉瞬間就紅了。
奧尼爾道︰“以後做事認真點，明明是12300，結果你把前面的1給漏了。
好在今天有我，不然就憑這個錯誤，足以將你從卡特彼勒開除。”
訓斥完個子最高的白人，奧尼爾又開始指點其他幾個學生。
張岳站在旁邊，面色古怪的看著這一切。
如果換成別人，听奧尼爾說的如此專業，肯定信以為真。
但張岳卻站在原地，尷尬的大腳拇指差點兒把鞋摳出一個窟窿。
因為通過眼楮異能，他知道奧尼爾說的全是錯的。
南博萬石山7號山脈東邊雖然有蛋白玉石礦，但含量根本不多。
加起來也就五六百萬價值的樣子。
張岳甚至都不打算開采。
因為真把這里挖開，可能都不夠支付人工和機械的費用。
至于北邊，雖然這個方向的確有蛋白玉石礦。
可儲量也就一兩個億。
開采倒是沒問題，但若不開采，也不能算浪費資源。
南博萬石山7號山脈的蛋白玉石礦真正豐富的是西南方向，而且距離這邊足足三公里。
所以這幫人勘探的位置，從一開始就選錯了。
當然，至于他們是真的不清楚，還是故意裝糊涂，張岳就不知道了。
畢竟他和卡特比勒只是一般的商業合作，地質勘探也是免費送的。
奧尼爾帶著自己的學生團隊過來隨便糊弄一下，混點績效工資也是人之常情。
又或者對方也發現了這座礦山不簡單，然後故意給自己指一個錯誤的位置。
等自己將山挖開，發現
奧尼爾再通知卡特彼勒的銷售團隊過來撿漏，也不是沒可能。
張岳胡亂想著，忽然又看向粟綺雯。
奧尼爾指點完那幾個白人學生之後，又一次將她忽略了。
仿佛對方根本就不是自己團隊中的成員。
她被這些人孤立了嗎？
指揮其他學生開始收拾工具，奧尼爾對張岳道︰
“張先生，情況大致就是這樣，我回去後會給你提交一份書面報告，並設計一份對應的開采方案出來。”
對于他的話，張岳既沒點頭也沒否認，而是走到粟綺雯面前︰
“關于這座礦山的情況，你怎麼看？”
然而不等粟綺雯開口，奧尼爾立刻道︰
“張先生，綺雯現在還處于實習期，實習期是不能發表意見的。
所以，很抱歉。”
結果張岳淡淡的看他一眼︰“是嗎？
可我听說她在卡特彼勒已經入職四年了，是你這些學生中資歷最深的。
你能解釋一下，一個四年的老員工為什麼還在實習？”
奧尼爾沒想到張岳會這麼問，表情瞬間就難看起來︰
“張先生，你什麼意思？”
張岳搖搖頭︰“沒什麼意思。
綺雯是我同學，我上學時，她的成績就是最優秀的。
我有不會的問題，只要問她，她都能給出正確答案。
所以和你們相比，我更加信任她。
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說過，她是你所有學生中最優秀的嗎？
怎麼現在連意見都不能提了？”
“我……”
“行了！”張岳直接打斷道，“你們之間的關系和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作為客戶，我有權利選擇有誰為我服務。
你要有意見，請直接向你的直系領導反饋。”
說完再次看向粟綺雯。
粟綺雯看看神色認真的張岳，又看看旁邊臉色黑如鍋底的奧尼爾，突然笑了︰
“你真想听我的意見？”
張岳點點頭︰“請說！”
“我和他們的看法不一樣，這座山的東邊和北邊下方雖然有蛋白玉石礦儲存，但大概率不多。”
“是嗎？那你覺得哪個方向的儲量更豐富？”
粟綺雯搖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對，地質勘探只是一種評估方式，哪怕是最厲害的地質勘探師，得出的結果都會有誤差。
你想弄清楚這座山
就是將這座山挖開。”
張岳等了半天，發現粟綺雯不再說話，忍不住開口︰“然後呢？”
“沒有然後。”
“啊？沒有？”
旁邊眾人原本見張岳強行為粟綺雯出頭，瞬間來了興趣。
其實他們也看出了，奧尼爾等人對于粟綺雯的排擠。
大家都等這個擁有小麥色健康皮膚的美女，說出一些驚天動地的語言，從而狠狠打臉奧尼爾團隊。
結果對方說的這幾句，除了輕飄飄將奧尼爾否定外，根本等于沒說。
此時此刻，他們心中只有一句話︰
姑娘，你這……給你機會你都不中用啊！
只有張岳神色平靜︰“我不相信你會沒有‘然後’，說出你的條件吧！”
粟綺雯詫異的看了張岳一眼，仿佛回到十年前，兩人還是學生時代的時候。
當時，張岳就曾問過自己類似的話。
而自己每一次的回答都是模稜兩可。
但對方從來就不放棄，反復詢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搖搖頭，粟綺雯開口道︰“你真的想听？”
“當然，如果我不想听，就不會開口問了。”
粟綺雯︰“但這次的勘探資格，是公司免費送給你的。
也就是說，我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要是再勘探，就需要你額外支付費用了。”
此話一出，旁邊杜志建瞬間翻了個白眼。
這女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張岳不僅上山的時候主動幫你背包，現在又幫你出頭。
結果你不僅不知道感恩，反而伸手就要錢。
哥見過無恥的，但沒見過像你這樣無恥的。
就連敵視張岳的錢裕華，看粟綺雯的表情都有些不滿。
我想坑這家伙一點錢，還要絞盡腦汁費盡心力的想辦法設置圈套。
結果你竟然直接開口就要？
說到不要臉，我絕對比你差多了。
然而張岳瞬間笑了︰“付錢？沒問題。”
說完直接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很快電話那頭接听，正是昨天那位負責和張岳溝通的卡特彼勒人力資源的工作人員︰
“張先生您好，勘探做得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我協調的地方？
奧尼爾先生的能力還不錯吧？”
張岳淡淡說道︰“勘探工作已經完成了。
至于奧尼爾的能力，實話實說，我覺得不怎麼樣，所以準備他打包回家。”
工作人員一愣︰“啊？這個……
您有什麼不滿的地方，能詳細說一下嗎？
是不是奧尼爾的態度有問題。
沒錯，這家伙的脾氣的確火爆了點，但水平還是很高的。
相信有他協助，您的采礦工作一定事半功倍……”
對方滔滔不絕說著，試圖挽回奧尼爾在張岳心中的印象。
張岳搖搖頭︰“哥們，你誤會了。
我給你打電話並不是要投訴他。
而是想告訴你，我覺得奧尼爾團隊中有個叫粟綺雯的女士，專業水平非常高。
我想錢請她幫我實地勘測南博萬石山的礦產分布情況。
想問一問具體的費用問題。
你找專業人員核算一下，給我報一個數字，我會把錢轉到你們的對工賬戶上。”
听完張岳的話，工作人員好半天都沒回過神︰“對不起先生，你能再說一遍嗎？
我沒听懂……”
這下輪到張岳奇怪了︰“沒听懂？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我準備出錢聘請粟綺雯做我的礦產勘測師，你們卡特彼勒有這個業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