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吧。”將周圍的食物推到了石桌的四周，宇宣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一伸手，自己拿過了黑棋。
紅先黑後。就像圍棋中的黑先白後一樣，這是象棋中的起手規則。這一來，宇宣就相當于是讓了娜爾莎一步。
雖然是第一次下象棋，但清楚基本規則的他在樣式上還是有模有樣的，在中間楚河漢界的一邊按規則擺下了自己的陣勢。
對面的娜爾莎也不甘示弱，見宇宣拿過黑棋，她順手將紅旗就撥到了自己這一邊。
由于棋盤不大，擺在中央的棋盤如果是坐在石墩上她根本就夠不到。就這樣，娜爾莎直接趴在了石桌上開始擺棋。
在這個高速發展的信息時代中，雖然科技發達但弊病也十分明顯。
就像自上元時期一直伴隨到現在的提筆忘字一樣，一直用軟件玩象棋的娜爾莎根本就沒有記住棋子應該擺在那里。
于是她只能不停的偷眼看向宇宣這里，磨蹭了半天之後才終于擺好了。
再次擺出一個請的手勢，並不認為娜爾莎懂先後規矩的宇宣示意她可以先走。
看著那實木雕刻成的棋盤，此刻他的眼神變得很清明。撫摸著象棋上那一刀刀流利的刻痕，他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對華夏上古傳承的手藝為之驚嘆。
小巧的手指推動著‘馬’向前一格的左上角走一步，賭約開始。他們這場象棋的比賽，開始了。
“行了，我們走吧。”
坐在路邊的甜品攤里，葉浮華關掉面前的通訊。朝著喝著咖啡的瓦沙克擺了擺手，同時招呼服務生過來。
“怎麼了”放下手中咖啡，瓦沙克奇怪的向她問道。
看了一眼櫥窗外已經停了的風雪，陣陣寒意即便隔著一層櫥窗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感受著房間里暖洋洋的一切，瓦沙克一時間根本不想動彈。
“李博士來消息了。”
剛說了一句話，這時服務生也走了過來。停住接下來的話，等結過賬後葉浮華這才繼續說道。
“那種芯片他已經打听到，拖熟人還帶了個樣品過來。如果我們通過這條線索找下去，很可能就能找到維洛尼亞的下落。”
在結賬這一點上，就不得不顯示出了葉浮華的大氣。這次出行完全都是以葉浮華為主導來安排的，資金自然也都是由她來管理的。
雖然在臨行前，宇宣說過在給她們的錢里不僅有賄賂用的資金之外還包含有活動資金。
但除了那次賄賂‘李博士’五萬塊是從這里面拿的之外，其余的吃喝住行則都是她們自己付的錢。
公與私，雖然宇宣並不在意，但她卻分的很清楚。等這次回去之後，她還要詳細的向宇宣詳細報告一下。
站起身，葉浮華穿上了那藍色的大衣，催促著瓦沙克走出了甜品店。
別看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但此時寒冷程度卻絲毫不比之前下雪的時候要高。走在街上，即便穿著厚實的棉衣兩人也不僅有些發抖。
“怎麼還那麼冷呀”
通過通訊器看了一眼此時那已經變成負數的溫度，瓦沙克只覺得全身都要起霜了似得。
即便穿著棉衣，她也需要不時釋放宇宙氣來抵擋外面的寒冷。
“霜前冷霜後寒。”擦著又起了一層霧的眼鏡，葉浮華縮著脖子，盡量保持著體溫說道。
“古時華夏是農業大國，除去世人皆知的二十四節氣之外，諺語中也有‘霜前冷霜後寒’這麼一句話。”
“其意思大概就是下雪的時候不冷，但融雪的時候卻很冷。這一點，在物理上也可以解釋。”
“雪融化的時候是升華，由固態直接變成氣態。在這個物質形態變化中會吸熱，這樣一來周圍的溫度就會冷一些。”
“冷一些”雖然不同葉浮華所謂的諺語，但物質三態的轉換她還是知道的，這可是物理中最基本的常識。
听了葉浮華的話，瓦沙克瞪大了眼楮，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葉浮華。手指指著前面的虛空處，看著她說道︰“你看看通訊器，這都已經低溫藍色預警了，怎麼還是冷一些。”
“也許……是雪堆積的太厚了吧。”被瓦沙克這麼一問，葉浮華一時間到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聳了聳肩，再次看了一眼郵件後說道。“快走吧，李博士約我們兩點在三環外的廢棄工廠見。現在已經快一點了，我們也要快一些。”
走到了最近的出租車停靠點，兩人擋了一輛出租車就向著三環外走去。
或許是當地人習慣了連日的寒冷，同時外來的游客又不忍心因氣溫而耽誤游玩的形成。
就這樣，即便是從城市中心向外走，她們也堵了好久。
在接近一點五十的時候，兩個人才終于走出了三環。按照對方郵件中廢棄工廠的地址，兩個人七拐八繞的又找了一陣。
在遲到了接近十分鐘左右，她們才終于是到了約定的地方。
“不好意思李博士，我們來晚了。”
通過那開了一道縫、而外表卻已經銹了的鐵門，走進工廠寬大的院子里。一進門，還沒有看清李博士在哪，葉浮華就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
失約，少見的她再一次失約了。如果說對宇宣那次的失約是因為迫不得已，那這次就真的不是她的錯了。
她們走的已經夠早了，可誰又能想到從中心向外走都能那麼堵。
“哦，沒關系。”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工廠內側響起。伴隨著腳步聲的不斷推進，從那陰影中緩緩走出了一人。
普通的大眾臉，一頭黃色的頭發如同尖針豎立而起。上身淡薄的短袖，下身近身的牛仔褲。一件寬大的棉衣穿在他身上，令他整個人都肥大了幾分。
看著那熟悉的外套以及那不久前才見過的面容，再看看那別致的外表打扮。
兩個人的形象瞬間結合在了一起，瓦沙克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你就是運輸艦上撞人後還滿嘴抱怨的那個人。”
“你在騙我們。”推了推眼鏡，葉浮華的語氣已經有些冷了。
看著對面小k的形象，再听著瓦沙克的話，她第一時間竟然以為運輸艦上撞人的那個人就是雲蕩星軍用研究所的博士。
畢竟她已經認定對方身份沒有問題，這樣一來她自然就沒有往壞的那方面想。
但看著對方淡漠的眼神，听著那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語氣，同時看著對方似乎根本就沒有要交易的意思。
她終于明白，原來自己錯了。對面的這個人，分明就是逆殤的人。
搖了搖頭，小k淡淡的說道︰“我騙了你們，這一點我承認。但如果說我一句真話都沒有的話，那我可就要冤死了。至少，我本名的確是叫李長揮。”
“李長揮。”重復了一遍小k的名字，葉浮華淡淡的說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能對我們目的感興趣的，恐怕也只有逆殤的成員吧。”
“我不是逆殤的人。”搖了搖頭，他不緊不慢的說著，神情中依舊是那懶洋洋的樣子。
正是著懶洋洋不緊不慢的氣勢，才令心中警惕但卻涉世未深的葉浮華著了道。
補了幾天的覺，小k現在還感覺暈乎乎的，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事實證明，連續熬夜再加連續大睡，這樣絕對會會身體造成影響的。而如果不是黃梟已經到了，或許他根本就不會出來。
五萬塊，這已經夠他花上幾個月的了。
“行了，你們別浪費時間了。”
正在葉浮華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有些煩躁的從後面響起。
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又一個人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听到了這個聲音，小k向身旁跨出一步，朝聲音發出的地方微微躬身。也正在這時，那人也走出了陰影，出現在了葉浮華與瓦沙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