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面對楚飛的詢問，吳庸直接否定了。
楚飛立即追問︰“那這是什麼？”
“我們一般稱之為“心靈力量”，這是一種更大的概念。信仰之力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特例。
其實這種東西，在我們古代就已經有研究，我們稱之為‘名’，名與利的名。
其實名與利，都是利益。不同的是，利益通常指看得見摸得著的、實實在在的利益，而“名”是一種精神層面的、更高級的利益。
古代有一種說法，叫做精神或者靈魂的升華，大概就有這方面的原因。
而覺醒者之後要走的路，就是這條路。
宇宙腦已經超越身體，物質世界的資源，已經不足以支撐我們走的更遠。這時候就要追求精神層面的資源。
這種精神層面的資源，包括且不限于知識、信仰、仁義道德、正義、名氣、善良、恐懼、邪惡、墮落等等概念性質的東西。
千夫所指無疾而終，也和這個有一些關系。
當然，具體問題就很復雜了，我也難以解釋清楚，我只能給你一�指導。更多的需要你自己去思考、去摸索。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楚飛恍然，感覺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但又好像什麼也沒學到。
想了想，又問︰“師父，我剛剛做個簡單的測試，發現如果我想要獲得心靈力量，就會有點失去自我，就會為了得到更多的心靈力量而放低姿態，甚至放棄自我。
如果不需要心靈力量，就會格外清醒，甚至有些絕對的自我。
這是怎麼回事？”
吳庸笑了，“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嘛。你想要錢，就得彎腰。不想要錢，就敢指著領導的鼻子罵娘。都是一樣的道理。”
楚飛恍然大悟，“想要收集心靈力量也是這樣啊。那我們應該站著把錢賺回來？”
“對！”吳庸大贊，“學會站著賺錢，也就學會了修行。千萬不要為了所謂的心靈力量走邪路。
以前就有不少人嘗試過歪門邪路，一開始確實是突飛猛進，但很快就嘗到了苦果。”
楚飛若有所思︰“正確的做法是什麼？師父給舉幾個例子唄。”
“你去虛擬中心找一個1314的文件夾，里面有我整理過的一些東西。”
楚飛早餐都沒吃，就直奔虛擬中心，找到了一個不怎麼起眼的文件夾。發現這文件夾竟然還需要授權、或者單獨申請。
好在楚飛現在已經是四師兄，有足夠的權限直接閱讀。
打開文件，以楚飛龐大的算力，只用了不到十秒就閱讀完畢，而後楚飛就有些沉默。
內容不少，這些內容給楚飛帶來了全新的視野、全新的思路。
對心靈力量的探索，炎黃文明在很久很久之前就開始了。或者說，整個炎黃文明都是建立在對心靈力量的探索之上。
其中最核心的思想就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簡簡單單20個字，貫穿了整個炎黃文明的歷史。
其實如果換個角度看，從心靈修行的眼光重新審視炎黃文明的歷史，就會發現很多新的特點。
整個炎黃文明古代有三個巔峰︰西周、東漢、唐，都是典型的先自強，然後才有了真正的強盛。這三個朝代的表現就是︰別惹我，敢齜牙就滅了你。
反面典型就是南宋，很繁華，但打了勝仗還要簽訂賠款條約。
再說歷史塑造的“神”——炎黃文明的神，要加引號的。
從遠古的三皇五帝到中古的周文王、孔子等，形象都很統一，甚至可以說一成不變。
但等到了近古的關羽，其形象就千變萬化了，從開始的武聖，到後來的剃頭祖師爺，現在財神啊、愛神啊都要拜關羽。真要關羽活過來，只怕關羽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造成這樣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關羽雖然“成神了”，但他並沒有足夠的內核支撐其“神位”，以至于變來變去，越變越陌生。
而三皇五帝等就不同了，他們的內核足夠多，足以支撐他們的形象萬古流不易，成為炎黃文明的符號。
沒有了關羽，炎黃文明影響不大；但沒有了三皇五帝，就不會有現在的炎黃文明。
所以在資料最後，吳庸做了個簡單的總結，他認為的心靈修行方式是︰先自強，建立自己的內核，然後才能“響者雲集”。
楚飛想到的更多。
其實這個情況，在真正的專家和磚家身上表現的最是明顯。
真正的專家，有自己的知識體系和認識，有自己的道德標準，並以此來服務社會，甚至推動社會的發展，任誰提起來都要豎起大拇指；
磚家就不同了，他們沒有足夠的知識、沒有道德標準，一切向錢看齊，每次發言，下面都罵聲一片，最終結果也會為社會做貢獻——會被抓走，成為反面典型。
還有一種典型，表現的也淋灕盡致。那就是明星。
在吳庸給的資料中，也有明星，在外面的世界，有些掌權者就通過明星效應收集心靈的力量——這里的明星只是收集心靈力量的工具。
有些明星有自己的東西，雖然是工具，也能得到好處，甚至一步步蛻變為掌權者；
但更多的明星沒有自己的東西，完全是被捧起來的工具，可能就火個三五年，然後就再也沒有音信。好一點的還能富足一生，但更多的會漸漸衰落，甚至煙消雲散。
而覺醒者之後的修行，想要收割更多的“心靈力量”，就要效仿上面的方法︰專家、明星、英雄等等。
吳庸給楚飛推薦的路子，就是做個英雄，或者說是英雄的人設。
但這個英雄的人設，要小心點，小心別被反噬了。
這就要提到另一個注意事項了︰升米恩斗米仇，你要做的是英雄，而不是一個保姆。如何掌握其中的度，就需要自己摸索。
所以吳庸的意思很明確︰要樹立一個英雄的人設、而不是真的去做英雄。
當然，人設也不能太假了，不然人設崩了，那就玩兒蛋了。
別前面做禁毒形象大使，轉身就被禁毒警察抓走，那就搞笑了。
其實，如果自己都覺得很假，那麼從觀察者效應看，暴雷就是早晚的事情；除非連自己都騙過去——這就是騙子的最高境界。
磚家的人設崩了，會社死；而如果是修行者人設崩了，可是會影響修行的，嚴重的會導致宇宙腦崩潰。崩潰可不是主動格式化，可能會藍屏，再也進入不了系統。
楚飛站在虛擬中心里思考許久，想到了很多很多東西。
有進入虛擬中心的學生看到楚飛，小聲問候一聲“四師兄”，又墊著腳離開。
楚飛一直站了半個多小時，才離開虛擬中心，並再次和吳庸聯系。
“師父，這種心靈修行的方法，好像是普通人用的吧？”
吳庸很耐心的解釋︰“只能說炎黃文明的研究有點超前了。而且普通人能利用的心靈力量極少極少。
只有構建了宇宙腦的覺醒者，才能敏銳的感知到心靈力量，並將心靈力量最大化利用。”
“那普通人可以直接修行心靈力量成為覺醒者嗎？”
“不行。普通人可以修行心靈力量，修心養性，延年益壽，主要是心靈力量增強了觀察者效應，讓生命更合理更高效。
但想只憑借心靈力量，完成生命的蛻變是遠遠不夠的。
首先是能量，普通人體無法提供充足的能量。當然，可以通過一些邪惡的祭祀手段等獲得能量，表現出一些異能。
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是心靈力量是一種超物質世界的存在，而普通人沒有思維模型更沒有宇宙腦，沒有承載心靈力量的平台，對心靈力量的利用效率太低太低了。
不過也有一些邪惡的手段可以稍稍利用一下，獲得一點點好處。如紋身和圖騰、陣法、佛像、神靈畫卷等等。”
“原來如此。”楚飛恍然大悟，對心靈力量的認識又深入一層。
想了想，楚飛又問，“師父，二師兄也在修行心靈力量吧，能問下二師兄走的是什麼路嗎？”
“是管理曙光學院。只要曙光學院強盛，他就能獲得好處。”
結束通話後，楚飛開始思索自己的修行之路。此前還在想覺醒者之後的修行之路如何，不想現在全明白了。
但隨後楚飛又升起一個疑問——看起來吳庸真的是全力指導自己呢。但三師兄的警告，卻不斷在腦海中徘徊。
思索許久，楚飛終于放棄了。“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提升自己的修為才是重中之重。”
吃了午餐後，楚飛就直奔曙光戰隊，找到黃剛、趙洪月。
找到後，楚飛第一時間觀察兩人的精神狀態，更詢問兩人的修行情況。
此前楚飛就思考過，為什麼殖裝改造後，修行就鎖死了。
一般認為是殖裝改造破壞了身體結構；但楚飛此前思考後認為，是殖裝改造影響了自身意志，進而導致觀察者效應出現問題，最終鎖死修行。
此時，黃剛和趙洪月精神飽滿，狀態顯著提升，對楚飛更是熱情洋溢。就是有一點，黃剛的殖裝變化不小。
當楚飛問到修行情況時，黃剛一臉興奮的搶答︰“昨天測試了一下，潛力指數從797提升到了799，距離80竟然只有一點點了。感覺再努力一下，都有希望沖擊覺醒者了。
還有洪月的潛力指數，也從796提升到798，都有顯著提升。”
楚飛也笑了，卻問道︰“怎麼就兩位數精度？沒有測試四位數的？”
“最近什麼都貴了。兩位數精度的測試都要五百塊，四位數精度的要兩千塊啦。知道進步就行了。
上次回來，我的殖裝更換了八成，耗費很大了。”
說著，黃剛又忽然嘆了一口氣，“可惜，這次進步是因為精靈果實，就這一次機會了。”
楚飛卻微微搖頭，“黃哥，我對殖裝改造和修為鎖死之間的關系，有不同的看法。你這次突破，只怕不僅僅只是精靈果實的問題。
精靈果實終究只是補充能量、修復身體的，對大數據修行的思維模型，本身沒有任何幫助。
你能突破，應該是心態和思想改變帶來的結果。”
說著，楚飛將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遍，主要是兩點︰
第一，殖裝改造等于心靈層面的自我放棄；
第二，生命本能的自我保護，鎖死了修行——沒有信心的修行會引發畸變的。
詳細解說後，楚飛最後說道︰“有了趙姐和黃哥的對比，我覺得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也許趙姐和黃哥可以試試，重新修行思維模型。有了精靈果實打底，你們或許有突破成為覺醒者的希望。”
黃剛眼楮忽然眯起，有精光閃爍。
趙洪月微微點頭，若有所思︰“要不試試？反正也不會失去什麼。萬一成功了呢？”
暫時沒有什麼戰斗，楚飛就和黃剛、趙洪月一起來到楚飛的研究室，利用計算機分析一下思維模型，主要是楚飛分析兩人的思維模型，並為兩人做優化。
時間悄然來到傍晚，計算機給出了兩人修正後的思維模型。
現在楚飛可是超級超級的覺醒者，又有更優秀的計算機輔助，回頭優化兩個半覺醒者的思維模型不要太簡單。
最後，楚飛看著兩個思維模型，認真說道︰“趙姐，黃哥，我回頭檢查了大數據修行的所有理論，沒有一條理論說，殖裝改造會影響修行。
大數據修行，本身就是一種抽象思維的修行的方式，理論上只要思想完整，體能充足，修行就不受影響。
而從大數據技術看，殖裝改造也是大數據技術的應用，並沒有超越大數據理論的範疇。若從理論出發，殖裝改造應該還能促進修行呢。”
听了楚飛的話，趙洪月忍不住笑了，“好吧，我們試試。這要是成功了，可就引起轟動了。”
楚飛認真說道︰“就算引起轟動又如何，就算別人追問，你們可以理直氣壯的回答︰我們吃過精靈果實。”
黃剛和趙洪月對視一眼，認真點頭。
也是，就算突破了，也不會引起什麼問題——有本事你們也弄個精靈果實啊。
沒有了後顧之憂，黃剛就在楚飛的監督下，開始重構思維模型。
重構思維模型不見得能突破，但可以獲得更大的算力。最後想要突破，還需要更多的條件。但更好的思維模型，卻是必須的第一步。
考慮到黃剛重構思維模型的速度會很慢——相比自己，獸潮又隨時可能爆發，楚飛拿出了生命之泉，還有……能晶！
暫時拿出來的是5000卡標準的能晶。
看到生命之泉和能晶，趙洪月和黃剛都有點不敢接受。
“黃哥、趙姐，當初莪一無所有，什麼都不知道也很弱小無助的時候，是你們給了我立足的支點。
那時候我就把你們當成了親哥親姐。只是那時候沒能力，不敢說。
現在我想問下，你們認可我這個弟弟嗎？”
黃哥和趙洪月深吸一口氣，終于一人拉起楚飛一只手，趙洪月認真說道︰“好弟弟，以後我們就是親人。”
黃哥點頭，“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親姐弟。”
楚飛將生命之泉和能晶放在黃哥面前，“黃哥，那就盡快強大吧。資源放著不用，說不定就成別人的了。最佳的用法，是用來武裝自己。
這次的獸潮非同一般，加上飛虎城的地下世界毀掉，我擔心飛虎城會成為歷史。
接下來，我們要做好長距離遷徙的準備了。”
“這麼嚴重？”黃剛愣了下。
趙洪月卻微微點頭，“楚飛說的對。老黃，別猶豫了。
如果我們成為覺醒者，至少不會拖楚飛的後腿。上次那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出現了。”
黃剛默默點頭，隨後將思維模型格式化了，重新構建。
在楚飛的輔助下，尤其是生命之泉和能晶的幫助下，黃剛進步迅速。不過再迅速，也比不得楚飛。
一般重構思維模型，耗時半個月甚至更久的都有，一周都算快的。但有了楚飛幫忙，加上計算機輔助，有望在三天內重構完成。
在這之前，黃剛的安全就要由趙洪月和楚飛、以及曙光戰隊上下共同守護了。
至于楚飛原本計劃的“打造英雄人設”，也不差這幾天。正好趁機思考下，查漏補缺。
太陽一點點化作夕陽，夕陽又一點點暗淡，直到天光暗淡，華燈初上。
忽然城外傳來警報聲，趙洪月臉色瞬間就嚴肅了，只听警報聲就面色難看地說道︰“二級警報，是變異吸血蝙蝠！這是第三次遇到吸血蝙蝠！”
楚飛很冷靜，“有吸血蝙蝠的資料嗎？我去看看。”
趙洪月猶豫一下，給楚飛發了一個視頻，最後說道，“那你先去前面看看，我在這守著。剩下的一邊走一邊說。”
楚飛點點頭，原地展開蜻蜓之翼。
在展開之前，先有銀灰色的利刃閃爍，將衣服割破，這是法器，楚飛現在控制法器越發得心應手了。
楚飛現在展開翅膀的時間，還是五秒的樣子。
整個展翅過程可是一個超級系統——身體要變形的，僅僅是具現翅膀，就要消耗20卡到50卡的能量，具體看實際情況，越慢能耗越低。
親眼看著楚飛背後的翅膀一點點展開，趙洪月驚嘆不已，“這就是第二形態？！”
楚飛才忽然想起，“趙姐，回頭幫我找一家定做戰衣的。”
話音未落，背後的蜻蜓之翼小範圍激烈震顫，伴隨著明顯的噪聲，楚飛一點點懸浮起來，隨後緩緩加速，向天空飛去。整個飛行過程感覺笨笨的。
這也算是楚飛的藏拙了吧，畢竟周圍觀眾有點多，甚至有人在拍照。都是曙光戰隊的老戰友了，楚飛也沒法說什麼，正好趁機放個煙霧彈。
飛行中，楚飛通過手環和趙洪月通話，交流吸血蝙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