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被���快穿]

15.第 15 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酒醉三更 本章︰15.第 15 章

    天邊浮現一道道御劍身影,他們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駱山之上。

    他們停下,眺望著遠方,仿佛在確認著什麼,很快就收起劍降了下來。

    樹林遮蔽間,目光所及宛若深淵漆黑,他們身著黑袍,灰色霧氣于周圍繚繞,身形忽隱忽現。

    寂靜過後,突然有人開口,“確定魔尊的行蹤在這里嗎?仙門那邊的走狗可都是去了太沖之地。”

    一旁的人冷笑出聲,“那是他們愚蠢!輕而易舉的被大人設計,魔石傳來的消息,有人在大欽京中見過魔尊,不過大欽京都畢竟是仙門之地,一定有著檢測魔氣的手段,我們先外面埋伏,等偽裝之後,再進去尋魔尊。”

    第一個開口的人皺眉,“但是那些魔侍都已經死了,他們說的話......”

    有人抬頭打斷他們的對話,“妖...不,是魔氣!”

    幾人順著看去,只發現不遠處山體之上,有一處魔氣偽裝成妖氣,如罩,牢牢扣在一個洞口之上。

    對于修仙者來說,妖氣魔氣都是同一種,但是對于他們魔族之人來說,兩者卻有著極為鮮明的區別。

    因此,他們只是瞧了一下,便發現了那妖氣的真實面目。

    他們對視一眼,身形一陣閃爍之後,同時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他們一齊出現在了洞口的邊緣,其中一人揮手試圖用魔力直接砸開這防護。

    但是灰色霧氣擊上,卻只是讓籠罩洞口的魔氣顯形一瞬,就消泯的無影無蹤。

    洞穴里,篝火只剩零星火星,不遠處的床鋪兩人身影交疊。

    黑暗中一雙紅眸悄然睜開。

    兆歧起身,將身上的小少爺放進毛毯中,又給毛毯的四角塞了塞。

    很快,小少爺就像一個毛茸茸的兔子一般,裹得嚴嚴實實,睡顏乖巧。

    忽然,站在外面的魔族眾人突然嗅見了極其濃重的血腥味。

    他們猛地轉身,這才發現身後站著一個黑發紅眼的男子。

    其中一人驚呼︰“尊上!”

    那男子卻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

    就在他們想要上前詢問時,卻發現中間動手的人紋絲不動。

    不,是下半身還在原地,上半身已經落在了地上。

    鮮血順著內髒流出,眾人脊背瞬間發涼。

    是面前的魔尊做的,但是為什麼?

    腦海中一直模糊的猜想越發清晰起來,他們都悄無聲息的捏了手訣。

    兆岐厭煩的垂眼思索著。

    這些人簡直像是蝗蟲一樣,殺都殺不盡。

    他怎麼可能是魔尊,在他的印象中魔尊可是還好好的活著的,這些人找到他身上,簡直莫名其妙。

    灰色霧氣在他思襯之時彌漫開來,幾人也隱匿其中,但是這些卻完全無法阻擋兆歧的視線,他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那些人的方位。

    兆歧抬眼,神情漠然。

    他需要在小少爺醒來之前,將一切恢復成原樣,還有身上的血腥味也要去除。

    不然小少爺一定不會再朝他懷里鑽了。

    *

    許是昨夜夜風凜冽,今天天氣並不好,薄薄的雲層將太陽遮住,整個天空是白而淡的。

    稀疏的陽光落下,照在河流上卻是一如既往的波光粼粼。

    楚青瑯隨手捏起旁邊的石子,朝著河水里扔去,“咚”的一聲,濺出了水花,落在了正在摸魚的兆歧身上。

    濕漉漉的河水將衣衫浸濕,行動間勾勒出男子精瘦的腰腹,水珠順著下滑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察覺到了身側的動靜,兆歧便停下動作,疑惑地望了過來。

    楚青瑯氣哼哼地說︰“你好廢,都說了那幾條不行,我要最好看的魚!”

    在野外的河流中要一條長相“好看”的魚。

    來燒烤。

    簡直是故意為難。

    但是兆歧看著岸上不耐的拋接著石子的人,卻只是笑了下,“主人,馬上就好。”

    他英俊的面龐上帶著水漬,一向令人恐懼的紅眸此時在陽光的照耀下卻顯出幾分暖意。

    楚青瑯︰“......”

    他有點郁悶。

    他已經盡力的在找茬拖延時間了,但是每次都在兆歧的冷靜下敗退。

    從醒過來就掀翻了打過來的水,說要熱水,兆歧給他用妖力加熱。又嫌棄太熱,兆歧就一次一次地去調整水溫。他都煩了,兆歧卻還是細致地調整著。

    說餓了,兆歧掏出了儲物空間里的所有吃食,甚至快塞滿了大半個山洞。

    而且楚青瑯注意到,兆歧基本上把他吃過的提過的小吃或者飯菜都給包圓了。

    他準備找茬的嘴在那一瞬間打了一個磕絆,腦袋一片空白。

    惹得他都重新打開了面板,確認了一下面前這個到底是不是劇情中的那個‘暴虐’‘陰郁’‘殘酷’的魔尊......

    雖然他只看出了听話和心機……

    不過還好他機智,說他第一次自己出來沒有帶別人,要自己烤魚,體驗一下話本中江湖人的做派,這才把兆歧拖延到了現在。

    坐在兆歧給他削平的石頭上,腳下撥弄著清涼的河水,楚青瑯保持著面上的驕橫和不耐,心里已經在抱頭亂竄了。

    謝塵緣這家伙再不來,他就真的只能跟著去魔域了,然後他的任務就只能完蛋了。

    就在他又一次地把手中的石子朝著水面扔去時、兆歧卻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彎腰將他提起來。

    楚青瑯被放在石頭上,腳被緊握,柔軟手帕將那水珠給仔細擦拭干淨。

    看著兆歧沉凝的面容,他心中微跳,但是面上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是疑惑道︰“你干嘛?”

    兆歧不答,眉眼間隱約有著戾氣起伏,低頭拿起放到一旁的鞋襪為他穿上,隨後攤平了楚青瑯的手,把承影劍交放到了他的手上。

    楚青瑯的體溫是尋常,但兆歧不是凡人,體溫便格外熾熱。兩人肌膚相貼間,那溫度傳遞過來,甚至有些燙。

    他猛地收回手,用劍柄頂了頂沉默的人,“說話!”

    兆歧這才抬頭,一雙眼溢著冷意,話語卻溫暖委婉,“主人,有人追來了,我先去處理一下,你就在這里好不好?”

    楚青瑯不屑道︰“你以為你是誰,要我在那里就在那里啊?”

    兆歧為此皺起了眉,但是隨即他就嘆了一口氣,“委屈一下你,主人,我會很快解決的。”

    說完,他揮手在周圍描畫了什麼,楚青瑯便感覺到周圍鳴叫的聲音在耳邊消失,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兆歧這個人。

    楚青瑯︰“?”

    他下意識的朝前走去,卻猛的發現自己好像撞上了一堵牆壁一樣,但是並沒有絲毫痛楚。

    那堵牆壁溫柔的包裹住他的全身,又將他輕輕的彈了回去。

    這是什麼?

    走了一圈,他確認自己是被兆歧困在了這里。

    楚青瑯冷著臉踹了一腳空氣,“賤奴!”

    雖然視線並沒有遮擋,但是他听不見外面的聲音。想來,他喊叫的聲音外面也听不見,畢竟他剛剛已經試了試。

    楚青瑯︰......好煩。

    出不去,他就重新坐回了石塊上。

    雖然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但是看兆歧那麼嚴肅的表情,很有可能是仙宗的人,畢竟魔尊自己的手下,是絕對不可能對魔尊出手的。

    那麼仙宗怎麼會過來,他們不是都被調出去了嗎?

    想到第一次見面謝塵緣說的話,楚青瑯隱約有所明悟。

    很有可能是魔尊的身份泄露了,所以人家過來準備斬草除根了。

    但是根據後面的劇情來看,兆歧是絕對沒有被抓住的。所以,這次兆歧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很快就解決這件事情,但是等他回來,估計會直接帶他回魔域,不會再陪他玩什麼主僕游戲了。

    這也就代表著,這一段時間就是他唯一能夠逃脫並且聯系上謝塵緣的機會。

    那麼,到底要怎麼把這個禁錮解開呢?

    楚青瑯握了握劍,隨後像是才意識到一般,將其舉了起來。

    *

    淡薄的天光下,水流潺潺。

    岸邊空無一人,顯得格外靜謐。

    忽地;一道激昂的聲音憑空響起將其打破,隨後,便有身影突然出現。

    “該死的賤奴,還想攔我?哼!”

    楚青瑯舒了一口氣,四處望了下,轉身挑選了一個地方就準備動身。

    只是他剛走幾步,一側卻突然傳來了輕微的鼓掌聲。

    循聲望去,他發現穿著白衣神情溫雅的謝塵緣就站在那里。

    謝塵緣注意到他的視線,放下了手,笑道︰“如若不是玉兒從里面將這處幻陣打破,在下可能要和你錯過了。”

    這個幻陣並不是單純的蒙蔽人的視線,更多的還是在履行保護威嚇之責,這也是謝塵緣過來時沒有第一時間解開的原因。

    畢竟這個陣法除了設陣的主人,外人要想強行打破,絕對會發生極大的動靜,這樣子的話,就和他過來的目標相違背了。

    就在謝塵緣思忖這如何傳音教導楚青瑯從內部突破之時,他竟然自己做到了!

    看著面前紅衣灼灼,姿容明艷的少年,他只覺得心髒詭異的發燙,指尖都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楚青瑯本能地冷下了臉,譏諷道︰“受不起這聲玉兒,這個只有家人能夠稱呼,謝兄還是直接稱呼我的姓名吧。”

    謝塵緣怔了一瞬,再次開口卻是帶著輕柔的愁意,“玉兒是怪我未告訴你丹藥里有懸靈草嗎?”

    聞言,楚青瑯更氣憤了。

    他直接走上前拽住了他的領子,咬牙道︰“我從未想過你是這種卑鄙小人,竟然下此種惡毒手段!謝塵緣,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不然,別怪我劍下不留情面!”

    說完,他猛地將承影劍拔出,橫到了謝塵緣的脖頸上,而隨著他動作,鋒刃很快就劃出一道血口。

    楚青瑯面上仍然是沉郁滿眼戾氣的模樣,手上卻輕了幾分動作。

    他真怕自己真的一不小心把這個男二給弄死了,到時候任務完不成了他能給自己氣死。

    但是很明顯,謝塵緣並沒有體會他的好心,反而主動上前了一步,彎下了腰。

    于是那血口分分鐘擴大,鮮血順著脖頸流淌而下,浸濕了半邊衣領。

    他說;“听我解釋好不好?”

    語氣低柔,淺淡的眼眸微彎,看不出絲毫痛楚。

    楚青瑯挑起一只眉,後退一步,直接將劍扔到他的面前,一副倨傲冷淡的模樣,惜字如金道︰“物歸原主,解釋。”

    謝塵緣眯了眯眼,直起身子,掏出了手帕輕柔地按住了脖頸上的傷口,慢條斯理說︰“玉兒知道,師兄這次並沒有及時將我們這些弟子送進宗門,反而是出去了。而促使他們出去的事情,便是因為魔域那邊的魔尊想要斬天柱,卻被太虛真人打退,從查州逃竄到西州的太沖之地作惡。為了徹底殺死魔尊,掌門便派宗門子弟盡數支援,而西州距我們東洲相距何止千里,因此才拖延了這麼久。”

    直到血止住,他隨手將手帕扔下,彎腰將承影撿起,“師兄他們其實尋到了魔尊的蹤跡,但是每次找到的卻都只是一個傀儡。他們便意識到不對,來信讓我們警惕,還附帶了魔尊畫像。”

    謝塵緣氣質縹緲,神情愈發溫和,凝望著一個人的時候,便格外具有說服力。

    “我看了畫像才發現,那個人就是那夜帶回去的奴隸。而且,那次圍著打他的人,都已經死了。還有鄭章,幾乎去了一條命。而我在過來的時候,發現一處血腥氣極為濃郁的地方,周家公子想必已經遭遇不測。”

    “玉兒,這一切都是你身邊的奴隸做的。丹生曾親眼瞧見他殺死人,而那人還口稱他為尊上。”

    楚青瑯卻只是望著他,對于他說的一連串的人命仿佛極為漠然。

    他說︰“我問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謝塵緣,別轉移話題!”

    謝塵緣語氣依然輕柔,“贈你丹藥確實是好意,畢竟你身邊有著一個魔頭虎視眈眈,而且他畢竟是魔尊,卻被你當作奴僕使喚,以防萬一,丹藥可以暫時讓你使用其提升修為,加上承影,便可自動攻擊......不用承影的話,效果不會如此強烈的,因此我才會讓你三日後來一趟,到時候,師兄他們就會過來了。”

    楚青瑯冷笑︰“照你這樣說,還是我自作自受了?”

    他五官明艷,一旦生氣,那雙眼仿佛在火中萃取出的寶石,映著這綠意濃烈,格外攝人。

    謝塵緣克制地咬了咬頰肉,握著劍上前,直到站在他的面前,才說︰“那照玉兒來看,要如何才能出氣?”

    楚青瑯說︰“我要你也吃那丹藥,體會一下我體會的感覺!”

    謝塵緣干脆點頭,並不意外的模樣。

    他從懷中掏出一株閃著微光的紫色葉子,“這是懸靈草的葉片,效果相同,不,比炮制好的丹藥效果更加強勁。”

    說完,他將葉子放到了舌上,卻沒有急著咽下去,而是輕彎腰肢,讓楚青瑯看清了他的動作。

    斯文俊美的面容猶帶笑意,他張開唇,潔白的齒,水紅的舌,紫色的葉片邊緣是利齒狀,咬動間,利齒劃開嫩肉,一縷縷淺淡的血線很快便氤氳成粉色,積蓄成血窪。

    隨著東西咽下,謝塵緣白皙的面皮猛的染上了紅暈,神情恍惚了起來。

    不過很快他便抬手按著脖頸,硬生生的將那傷口重新撕裂,用疼痛凝聚起意識,勉強道︰“那玉兒可以和我回去了嗎?伯父伯母很擔心。”

    楚青瑯微微張大了眼,他模糊間意識到,這是向他表明,一種懲罰?

    他就這樣瞧著,直到遠處的一聲巨響將他激醒。

    楚青瑯明白,時間不多了。

    他拽住謝塵緣的衣袖,快速說︰“你的這個效果什麼時候發作,給我忍住,帶我回去!”

    謝塵緣直起身,重新變回了那謙謙君子,他安撫道︰“引走他的是青雲宗的師兄,現如今大部隊並未全部過來,我們是打不過魔尊的......我得知你消失後便請他們拖延了時間,獨自出來找你,別擔心,我帶了傳送符咒,時間是足夠的。”

    “那我們先走......等下。”

    楚青瑯停下拉著謝塵緣衣袖的動作,看著他疑惑望來的目光,想著自己的任務,心中又生一計。

    面板上,第一個任務的完成度已經到了80%。

    只要最後騙魔尊一下,沒準就可以完美結束這次任務了。

    而且只是騙一騙而已,等下次見面,魔尊應該不會直接殺死他吧?

    想清楚的楚青瑯,看著正側頭安靜隱忍地凝視著他的謝塵緣,忽地翹起唇角,露出了笑容。

    “謝兄,你們不會就這樣讓他跑了吧?講一講你們的計劃,沒準,我有辦法幫你們抓住魔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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