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亞楠美人計不成，便從隨身的名牌包包里拿出兩頁打印紙，推到周林面前。
“一千一幅，這是姐的底線，你要是同意，現在就把合同簽了。”
“八百五，真不能多了。”
介娘們兒還想著試探，周林看都沒看合同一眼，便又推了回去。
顧亞楠仔細盯著周林的表情，心中已然篤定，剛才托人聯系上游戲公司的老板，得到消息的真實性，對方拿到的價格是九百元。
遺憾的是，雖然找了好幾層關系，卻沒能將生意搶過來，她只能從周林這里想辦法拿到訂單。
不過這小子能給到八百五，已經算是非常有良心了。
中午談的時候，不知對方底線，那時還以為這小子的心挺黑的，現在看起來，一張畫咬死八百五，只留下五十元中介費，明顯是涉世未深嘛，說明還有得談。
顧亞楠其實心里有些擔心。
周林來上的這門九州美術史課，屬于公共基礎課，學生多以美術學院各科系為主，包括了國畫、書法、油畫、設計、雕塑、建築等學科。
也就是說，即便周林不找她，也有可能在這一屆的學生里，找到他需要的繪畫人員，或者通過這些人，聯系到高年級的學長。
若是那樣，到手的一筆大單子說不定就飛了。
正因如此，顧亞楠從托的關系戶那里剛得到不能挖牆腳的消息，便立刻準備了合同找了過來。
顧亞楠忽然將手搭上周林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學弟呀，姐真服了你，好吧，你贏了，九百塊錢，趕緊簽了吧，要不是看你長的帥，這活兒姐還真沒興趣。”
說罷手指輕輕撩撥了一下周林的耳朵。
我信你個鬼！
沒興趣你能追到教室？沒興趣你會托人找到魏奇顏？不過說我帥那句，肯定是真的，這女人眼光還算準確。
只可惜呀，你看錯了人，不要以為長的漂亮，隨便勾搭一下就能讓我就犯。女人只會影響我拔槍的速度……是影響我砍價的大刀！
“八百六！”
別以為夸我長的帥，我就會給你漲價……不過為了獎勵對方的誠實，周林還是加了十塊錢。
“帥哥∼八百九不能低了……”
顧亞楠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打開周林鐵嘴的正確方式，聲音又糯又嗲，並且手指開始肆無忌憚的撥弄起周林的耳朵。
“八百七！”
周林晃晃腦袋，伸手將她手掌推開，並且又向旁邊移動少許。
顧亞楠又想故技重施，結果這次周林沒給她機會，直接身體向旁一躲，避開了她的手臂。
實際上現在的價格已經接近雙方最後的心理線——八百八十元。
顧亞楠再狠，也不可能不給周林留一點好處；而周林也是在跟魏奇顏報出九百元的價格之後，根據和顧亞楠的接觸，判斷出最終能夠成交的價錢。
只是越接近這個數額，兩人卻越不肯首先說出來，先說出來的人會有些被動，可能被人提出別的條件。
“你先看看合同吧。”顧亞楠打算先緩一步，將合同推給對方。
周林這才拿起合同看了一遍，隨後拿出筆在上面增加了幾個條款。
一是對繪畫提出了具體要求；二是成品需要經過他的挑選，不合格的作品打回重畫；第三則是要求作者在繪畫作品上簽字蓋章，還要拿著作品合影；第四是作品的版權全部歸周林所有；最後增加的一條，便是保密條款了。
顧亞楠仔細看了他增加的條款，其它幾條倒是還能接受，就是第二條，擔心很有可能將來成為一個陷阱。萬一所有的作品周林都說不合格，那還搞個屁呀，到時候一分錢都拿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