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靈越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
“師傅，您看懂了嗎？”
“瞧不起誰呢，這有什麼不懂的。有時候想想，咱們中國人的情感真是含蓄，妻子臨死前，丈夫才說那些話，妻子走的時候肯定是開心的。你讓她走之前沒有痛苦，這個挺好的。”
司機師傅辯駁了一句之後，緩緩地說道。
楊靈越都驚呆了，這個鏡頭還可以這樣理解嗎？
“您通透。”楊靈越比劃了個大拇指。
“導演，網上什麼時候有清晰的啊？”司機師傅又起了剛才的問題。
“您不是看過了嗎？清晰版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得看視頻網站什麼時候買版權吧。”楊靈越笑呵呵地說道。
“嗨，我是看過了，可我想著讓我家老爺子看看，腿腳不好，去不了電影院。眼神也不好，太模糊，還晃來晃去的，電腦上也看不了。”司機師傅解釋了一句。
“這樣啊。電影還在電影院上映，要上網站正式播放，還得電影下畫以後，我們盡快。”楊靈越解釋了一句。
“這我懂，版權對吧。”司機師傅一副很懂的樣子。
楊靈越地點了點頭，原來老哥你還知道什麼是版權啊！
不過他沒有嘲諷一個兒子希望自己老父親看一場電影的這個事兒，哪怕是盜版。
只是在思索著什麼。
到了5號院，楊靈越掏錢結賬，這次帶錢了，要不然怎麼去茶樓。
“免了免了，就當是給導演你付電影票錢了，電影拍的真不錯。”司機師傅連連擺手。
楊靈越笑了笑，道聲謝，沒有再堅持。
問了句師傅的名字，得知叫郝仁。
“郝師傅再見。”
楊靈越下車後揮揮手，看了看車牌號。
進家後，只見曾莉坐在沙發上敷著面膜、看著電視。
楊靈越環顧一圈後問︰“于老師呢？”
“回那邊了。”曾莉僵硬的轉頭，瞥了一眼。
“大美同志辛苦了，今日有事不能親迎，為夫給你道歉了。”楊靈越笑呵呵地說道。
“煩人。”
曾莉感覺面膜有些松動，趕緊板了板臉，隨即看了看自己搭在茶幾上白白嫩嫩的大長腿，不由又哼了一聲。
不過卻看見男朋友洗過手之後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尋摸著。
一把撕掉面膜問︰“你沒吃飯啊？”
“沒啊，說了有事兒嘛。”
楊靈越一邊說著一邊把剩菜拿出來放到微波爐加熱著。
“什麼事兒啊，忙的連飯都顧不上吃。”
曾莉一邊責怨著，一邊走進廚房，拿出雞蛋和番茄準備做個湯。
“別麻煩了，直接沖一下就成。”
楊靈越搖搖頭又接著說︰“見了見拉投資的，這不想著你今兒回來，就沒和他們吃飯嘛。”
“哦。”
曾莉應了一聲，抱住男朋友，習慣性地深吸一口後開始膩歪。
其他味道是不可能存在的，要知道楊靈越在出租車上可是開著窗的。
“黎子，你說等票房過億後，咱們請全國養老院的老人們看電影怎麼樣？”楊靈越如此問道。
“你瘋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嗎？就算咱們請的起，實際操作呢？讓養老院的老人們走進電影院，你知道這有多不現實嗎？”曾莉被男朋友的想法都驚呆了。
“全國60歲以上的老人有1.5億，各類敬老院、養老院等福利機構的實際床位有200來萬張，這是我最初就調查過的數據，其中包含農村的一半還多，我沒那麼大的能力擴散到農村去，城市里的就夠了。”楊靈越一連串的真實數據說了出來。
“至于實際操作的話，聯系民政單位通知養老院，就算是100萬人，按照現在全國平均票價25元來算，也不過2500萬，至于實際操作，和各地的公交公司合作，接一趟送一趟，5萬輛車也就夠了，1000萬可以打住。”
楊靈越接著算了個理想賬。
“可就算是過億，我們的票房分賬也不過是1700萬，就算我們推廣方面回收了500多，實際盈利400來萬，這就相當于實打實地拿出2100萬來做這種事情，實際會更多，就算是做慈善，我們捐一些敬老院不行嗎？”
曾莉擰著眉算了筆賬，並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黎子，咱們這部電影到底討論了什麼問題，說白了，還是老年人的心理健康問題。現實一些的講，做了這件事情之後社會影響帶回來的反饋，不是2100萬能買來的，比如我所構思的購票網站，甚至是視頻網站。”
雖然這事兒楊靈越能一言而決，但他還是希望曾莉能明白，並跳出實際地賬務問題看待這個問題。
“親愛的，我明白，可我還是擔心，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城市里的養老院我們請了，農村的怎麼辦？到時候會有大把人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要求我們把農村也帶上的，否則就是我們看不起農村的老人。”
曾莉拉著男朋友坐下後，語重心長地說道。
見男朋友在思索，曾莉又接著說道︰
“我也明白你想一舉多得的心思，可有些事情就是得在商言商的，等電影下畫以後，我們可以免費授權給電影頻道，想來馬科和中影那邊是沒什麼意見的，網站的版權我們也可以授權，要求他們免費播放，他們賺流量就夠了。
要是那些老人在看電影途中，有出現意外的，哪怕只有一個，基數太大了，我們怎麼辦？”
楊靈越嘆息了一聲後，握住曾莉的手很是真誠地說︰“你說的有道理，是我沖動了，謝謝你，黎子。”
賢妻啊，要是大丫鬟在，只會對自己歌功頌德，立馬就會整理執行方案了。
“哎呀，你說的嘛，咱們要彼此扶持，彼此成長的。”
曾莉莞爾一笑，難得見到幾乎全能的男朋友如此這般，不過她很喜歡，男朋友向來能听進去意見，而且勇于認錯。
楊靈越隨後三下兩下吃完了飯，洗了盤子碗。
曾莉看著男朋友擦干手後，笑盈盈地說道︰“過來給我抹腿霜。”
道謝，不僅僅是言語和抹腿霜，還得付諸行動。
“煩人，等一會兒吸收了再說，好不好？”曾莉嬌嗔道。
“我用腿給你揉勻就好。”楊靈越一本正經地說道。
“竟是歪理。”
曾莉輕拍了一下男朋友，不過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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