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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弟兄…”
帶人趕到倉庫不遠，前方便有人攔路喊話，大致意思，便是不要開打，他們只拿部分東西，很快便讓開，余下都留給他們。
雙方扯著嗓子，在風雪中逼叨一番，互相試探完，馬幫這邊最終同意不打，但只給一刻鐘。
“大當家的辦事敞亮！我們也奉上個消息，諸位已經被這些人所發現，拿了東西，還請立即遠離，謹防他們報復！”
這消息，讓騎在馬上的老大微微失神，等回過神，直接回話，任對方拿，時間不限。
喊話的王守飛，回了幾句客套的，便打著火把，往倉庫走去，沒再多呆。
“…瞧瞧你干的這些，都叫什麼破事？”狠狠瞪了軍師一眼，老大言語里沒再客氣。
但也沒有多罵，因為閭 帶著杜陳，已經打馬追上來了，在外人面前，丑事也不好宣揚。
軍師低頭不敢多言，探查情報這些由他負責，結果來了兩伙人沒發現不說，居然連目標已發現他們都不知情。
“只有兩位兄弟過來嗎？”看著來到近前的閭 兩人，老大開口問了一嘴。
“我們兩個先進去選，選好再讓人過來拿，還請大當家的，多照顧一二！”閭 笑著應了話。
大當家點頭，也不管他們怎麼打算的，反正人來多了，他還不放心呢！只來這兩個也好。
“好說，有看上的，兄弟這邊先取！”大當家滿嘴應下，至于真到時候怎麼做，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嗡嗚嗚…”幾人正互相吹捧客套著，結果倉庫方向傳來車輛嗡嗚聲，沒等一會兒，便見四輛卡車從大門處魚貫而出，迅速向遠方駛去。
“…不好…”大當家暗呼一聲，但也不敢隨意輕舉妄頭，見車頭也不回駛遠，倉庫方向也無異樣，這才指揮著迅速趕到倉庫。
“…大哥…里面只剩一地的死人了！”派進去探路的手下回來匯報，聲音中有幾分顫音。
大當家倒是不以為意，又問了些情況，確認里面沒問題後，大手一揮，帶著眾人魚貫入門，但里面打眼望去，到處是死人的慘狀，還是讓眾人心底發寒。
“大哥，這些人身上的槍都被卸了拿走了！”壯碩男子打馬從倉外看過，對著大當家開了口。
“上後院，東西都在那邊！”大當家放了話，好歹盯上此地有一段時間，一些基本情況還是知曉的，不過也沒忘留人搜一搜前中兩排建築。
“情況不妙啊！他們很可能是提前摸進來後才動的手，而且他們可能早便知曉我們的存在！”
剛下馬進門，看到一旁死于冷兵器的尸體，大當家心底一沉，有些難受的開了口。
他猜出了一些情況，雖不清楚是怎麼摸進來的，但既然用冷兵器解決人，只能說明，對方進入倉庫後還未暴露。
加之剛剛，交涉沒一會兒，遠未到時間，幾輛卡車便著急忙慌開走了，就連這些人最後所提供的消息，他之前覺得，可能是在這里審出來、問出來的，現在他卻懷疑自己也被那伙人提前發現了。
“…唉…”嘆了口氣，大當家四處打量一番，也確實感覺倉庫比較空曠，等到箱子被打開，多是雜七雜八的武器，基本坐實了他心中的猜測。
“這邊的人，這麼厲害的嗎？怎麼摸進來的？”大當家眼中泛起幾抹迷茫，忍不住發出疑問。
“這不算什麼！還有在城里，當街搶走十多輛載滿大洋的卡車，直接揚長而去，並將追去的人，耍得團團轉的。
還有搶倉庫的！直接無聲將守庫的人解決，並將余下的人，控制住當搬運工，直接在大白天，將倉庫近百噸貨物搬走的。
牛人輩出啊！當然，單這麼說也不對，其實也是對手夠強，若行事不周，根本逃脫不了，其實栽進去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話說得在理！”大當家頗為贊同的點頭，認可了閭 搭話所言的這番說辭。
“那我們挑東西去了？”閭 沒再多扯閑，而是詢問了下，他們來此的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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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挑好的拿便是。”大當家現在也很痛快，而且這次也不算虛言，畢竟人一直向他示好，只要不過分，他也不打算斤斤計較。
閭 也不客氣，帶著杜陳立馬行動，尋找所留下的標記物品，不過壯碩男子卻是跟了上來，估計不是很放心二人。
一個只留下六七支馬步槍的箱子，二人順利拿下，又去挑了十來支駁殼槍，依舊很順利。
不過輪到沖鋒槍時，他們想拿下整箱十來支的，被攔了，人拿走一半，剩七支，馬匣子也一樣，人干脆一支不想給。
“怎麼回事？”一而再的，閭 也有點惱了，吵了兩句，大當家在一旁，想給自己挑兩支好手槍，趕緊過來。
“大哥，這馬匣子正適合咱們，我不想給，便吵了起來。”壯碩男子有些委屈巴巴的開了口。
閭 自然不好叫屈，只得解釋道︰“馬匣子不論射程這些，都跟沖鋒槍差不多，甚至還比不上，沖鋒槍只給拿了七只，所以我們想再拿幾只馬匣子補上。”
“你只拿幾支，你小氣啥？拿！撿好的拿，別理他！”大當家豪氣開口，見他們一樣多不過十來支，他也沒再小家子氣。
閭 見狀，吹捧了幾句，也沒再客氣，從箱中選了七支拿走，看得壯碩男子肉疼不已。
“大當家，便只拿這些了，就是子彈能不能多讓拿兩箱？”閭 指了指不多的幾個箱子，笑著開了口。
“兩箱算什麼多？用得了，十箱二十箱的隨便拿去！”大當家十分豪氣的開口，一點不在意。
主要是東西著實不少，哪怕東西被拉走不少，但依舊是一堆一堆的，尤其子彈，那更多，而且他們自己，大概率也帶不走這麼多。
“當家大氣，那我便去把車叫過來了？”閭 又捧了一句，繼續詢問上一嘴。
“讓你那同伴去吧！你跟著再轉轉，有看上的盡管拿著。”被馬屁拍得舒服，他都不想放人走。
閭 也沒多說啥，只是讓杜陳跑了這一趟，他跟隨這位當家人，在倉庫內轉了起來，四處查看各類型武器。
期間，路過獵槍區時，閭 又選了幾支，成色好、打霰彈的幾支自造獵槍，以及幾支制式的泵動霰彈槍，其中有警械，估計是最近中途攔單收來的。
“…好多的機槍啊…”看著放在箱中的一挺挺大家伙兒，閭 有些眼熱的開了口。
“…唉…”大當家嘆了口氣，有些心塞道︰“好的都給搬走了，留下給我們的，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破爛，喜歡也選兩挺拿走。”
閭 聞言，又確認了下，非是搪塞他的，閭 也沒客氣，選了兩挺體格小，也是用毛瑟彈的機槍。
“大哥，在倉庫里找著了一批炮彈，要不要帶走？”幾人繼續轉悠沒一會兒，有人找上了大當家匯報。
“去看看！”說著，大當家來到了另一間庫房，看著被打開的一箱箱炮彈，心在滴血。
“這是三十七毫米平射炮的炮彈吶！這應該是山炮的，還有這些迫擊炮彈，原先應該是有炮的，結果被人先一步搬走了…”
大當家撫摸著這些炮彈，臉都皺成苦瓜了，捶胸鈍足的，嘴里自言自語、嘀嘀咕咕個不停。
“…嗚嗡嗡…”听見車聲響起，有點尷尬的閭 ，趕緊道︰“我們的車來了，我過去看一下。”
閭 一走，壯碩男子也立馬跟上，看著停在門口，正在往上搬東西的卡車，等閭 安排完，他立馬湊了上來。
“你們怎麼一伙二伙的，全都會開車啊？”壯碩男子低聲開口，顯然對此極為好奇。
閭 聞言，倒也沒有藏著，從身上掏了個冊子遞過去，道︰“最近車子便宜了，城里有好多人，添置了車子，但會開的人少，司機工資漲了一大截。
有不少人想學車當司機，而有家出書的公司，便趁機出了一些學車的冊子，照著上面學，不說去當司機，但只是把車開走，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這…這多不好意思？”剛才針對過別人，又拿人東西，男子有點抹不開臉，不過身體很誠實，死死捏著不松開。
“這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我們人手一本，你拿著這個，上城里書店去買，幾塊大洋便能買一堆！”閭 沒有戳破，反而指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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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杜陳說了他新討的槍跟彈藥這些，閭 隨壯碩男子，往回走回之前的地方，大當家已經開始指揮人搬炮彈了。
閭 看見這里有手雷，便向大當家討了兩箱，大當家也不小氣，手雷給了，听說他們會玩炸藥，還給了一些雷管跟兩箱黃色炸藥。
“…大哥大哥…那些人身上穿著的，多數居然都是細皮子！”消失老半天的軍師，一臉興奮的跑來，張嘴便嚷嚷。
大當家的臉直接黑了，也不看下這里什麼情況？果然，閭 從旁邊搬著一箱東西放到門口，軍師也尷尬了。
“真是細皮子？夠豪氣的！我們能不能也搞點帶走，弟兄們穿的還都是羊皮呢！”閭 笑著開口，緩解尷尬。
“哪能讓你們扒死人身上的？上前面看看，住的地方應該有閑的。”
大當家臉色稍微好看幾分，刮了軍師一眼，示意他帶路，冒著風雪走向中間那排建築。
“又在鬧什麼？”大當家壓抑著怒火的聲音響起，尷尬剛緩解，結果剛進來沒走幾步，便見十來號人在那里對峙吵嚷，眼看著便要動起手來。
“…大哥…這里發現六七個被折磨得不像樣的姑娘，結果他們幾個又要…唉…”其中一方為首的上前告狀，顯然被氣得不輕。
“…啪啪啪…現在干著掉腦袋的活兒，居然還有心思琢磨別的，命不想要…可以幫你們…”
大當家直接掄起胳膊，往人後腦勺上猛扇，一些人，直接打得狗搶屎撲倒在地，一個丟人現眼，著實讓人火大。
“讓兄弟見笑了！”大當家言語里有一股無力感，似擺爛般，不再在閭 面前故作什麼姿態。
“哪里！哪都會有一些拎不清好賴的，至少大當家跟多數兄弟，都是厚義之人！”閭 又捧了幾句。
“大當家，那幾位姑娘，是不是能帶走妥善安置一番，听著好像是被那些人折磨狠了！”待大當家心情好轉，閭 才談及此事。
“…唉…我們也是四海為家的，哪顧得上她們啊？”大當家搖頭，對此表示了拒絕。
“大當家誤會了，我的意思只是把她們從這里帶走，不然等那些人趕來，她們很可能會遭毒手。
之後，再把人送走，不過不能直接送回家，我知道城里有一位編輯，為人很正派，送那去，請他們照看保護這幾位。
而且，那些人干下這種壞事，如果被捅出去，對咱們的聲名這些也有好處，說不準，能去了匪字，甚至換上個俠字。
別的不說，至少出門在外，還是會有人為此賣點薄面，像出賣告發咱們，可能會有人干，但至少不會每人都想干這種壞名聲的事。”
最後那些話，閭 將聲音，壓到僅兩人能听見程度才說，畢竟不是啥光彩的算計。
“…那兄弟怎麼不自己…”大當家顯然還有疑慮，並沒有直接應下此事。
“…進城不方便…”閭 只是神神秘秘回了幾個字，便沒再多言，讓人自個去猜。
“行吧！你把地址那些給我，我托其他人去安頓。”也不知大當家如何猜的，最終點頭同意了，但也謹慎的未將事攬自己身上。
閭 也沒再多言，跟隨在大當家身後，在住的這邊翻找一番，收獲也確實不少，或者說，殘留下的有用東西還挺多。
閭 翻找出了七八件成色不錯的皮襖，還有幾件，幾乎是新的，一些款式樣式材質不賴的衣物，閭 也弄了一麻袋，甚至還搞了好幾個皮褥子。
搞這些的原因，一個是為了合群一點，另一個，是這些東西也確實不差事兒，只能說，軍火生意確實挺暴利的，光他拿走這些，不是買不起，但絕對不太舍得花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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