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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書包里的手機震了一下，雲馳從書包里將手機拿出來打開。
媽媽︰兒子，在嗎？
雲馳︰在的，怎麼了，媽？
媽媽︰沒事兒，測試一下你能不能收到消息。
“……”
雲馳︰媽，老師說上學不能帶手機，不然沒收。
媽媽︰那需要我跟老師申請一下嗎？
雲馳︰……不用了。
媽媽︰好的，有需要你要告訴媽媽。
雲馳無奈嘆了口氣。
他媽媽真的與眾不同，他從小到大也沒搞明白過她的腦回路。
一旁江書意忍不住靠近他小聲道︰“你手機不要讓老王發現，他會罵人的，還會喊家長。”
“謝謝，我知道了。”
江書意轉過頭去，繼續看書，只是神情明顯有些迷茫。
雲馳看他一眼︰“你這個狀態下次考試能好好考嗎？”
“什麼？”江書意一愣。
雲馳將手機塞回書包里，平靜道︰“我怕我下次考試超你太多影響你心態。”
“啊？”江書意本來有些悲春傷秋的，硬是被雲馳這寡淡著一張臉說出來的話給搞的大腦直接空白了。
好一會兒後，江書意抿了抿唇︰“我上一次沒發揮好。”
“巧了，我也是。”雲馳眯了眯眼，“我爸在外面有了小三，要跟我媽離婚，我這個暑假都沒好好學習。”
“啊？”江書意不可思議，這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他就住在學校旁邊的小區，他兒子今年上高一，在咱們學校。”雲馳嘆口氣，“可惜，不跟我一個年級。”
江書意本來不想听人家的家事，但實在忍不住還是問道︰“為什麼想跟他一個年級？”小三的兒子跟他差不多大，這得有仇才對吧。
雲馳慢吞吞翻開課本，慢吞吞吐出三個字︰“碾壓他。”
江書意︰“……”所以現在變成要碾壓他了，是嗎？
……
中午放學，雲馳站起身對江書意道︰“一起走吧。”
“你先走吧，我們不順路。”江書意有些不習慣新同桌的性格，你說他熱情吧，他冷著一張臉說話也帶著寒氣兒，你說他冷淡吧，他就差把家里錢放哪兒都說出來了。
“順路的。”雲馳說，“你家在中學街上賣雞蛋灌餅，我媽在那里新盤了個店面打算開米線店，我之前看到過你，兩家店在一條街上。”
“這麼……巧嗎？”
江書意只能起身跟雲馳一塊走了出去。
他最近都是等人都走了以後才出教室門的，很久沒走在人群當中了。
江書意低著頭跟在雲馳身後，總覺得有無數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秦書意，不，得叫江書意了。”有人從後面追上來，“誒，新生活怎麼樣，適應嗎？”
江書意沒抬頭也沒說話，只加快步子越過雲馳走到了前面。
“江書意，你走那麼快干嘛？”那人在後面喊。
雲馳偏頭看了那人一眼，不悅道︰“明顯是想躲著你啊，你看不出來嗎？”
那人一愣︰“你誰啊？跟你有毛關系？”
雲馳眉頭微蹙。
“雲馳。”前頭的江書意轉回來，一把抓住雲馳的胳膊，“走了。”
他怕自己這位新同桌語出驚人。
雲馳倒是任由江書意扯著他往前走，江書意看他一眼，猶豫幾秒還是道︰“你說話注意點兒，那個人平日里喜歡打架斗毆，你不怕挨揍啊。”
“我說話之前預估過了，他比我矮，我應該能打得過他，即便打個平手，還有你呢，咱倆打他一個能打得過。”雲馳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番記江書意。
斯斯文文的長相，身形比較單薄，但身高還可以，算半個戰斗力吧。
江書意怎麼也沒想到從雲馳嘴里听到這種話，目瞪口呆看了他好一會兒後︰“我……不打架的。”
“哦。”雲馳聳聳肩，“真遺憾，不過沒關系，我一個人也可以的。”應該……可以的。
江書意︰“？”
服了。
雲馳往後看了一眼，就看到秦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胳膊還搭在了那個人的肩膀上，不由皺了皺眉。
江書意也看到了，垂眼往前走，語氣沉悶了幾分︰“你平日里會打架？”
雲馳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打過。”
“沒打過？”江書意再一次詫異，“我听你剛才的語氣以為你經常打架呢……當然，你長得一點兒也不像會打架的樣子。”
“我沒打過架不代表我害怕打架，我只是沒機會打架而已。”雲馳嘆口氣，遺憾道，“從小到大，都沒人搶過我的錢，我以前的同桌被搶過三次，後來我跟他一起走，就再也沒踫到過搶錢的了。”
江書意︰“？”
這是什麼值得羨慕的事情嗎？
……
秦潮視線從那兩個落荒而逃的學霸身上收回來，看向被自己搭著肩膀的人，手拍著他的臉︰“邱宏宇，以前沒發現你嘴挺碎啊。”
“不是，潮哥，我錯了。就看到他，隨便打個招呼嘛，也沒干別的……”邱宏宇動了動身體，想要從秦潮胳膊底下鑽出來，另一邊又被陳栩給搭上了，“你以前跟江書意是朋友，天天下課就去找他，現在不止不找了，嘴還吃屎了，你這種人真該塞糞坑里好好洗洗。”
“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邱宏宇僵著身體，“我以後保證管住我的嘴，。”
“希望你說到做到。”秦潮手指在他肩膀上輕輕彈了彈，溫柔道，“還有你那幫狐朋狗友，都給我把嘴閉嚴實了，再讓我听到一次，我特麼真給你們扔糞坑里，你信不信？”
“信信信。”感受到兩人的胳膊松了勁，邱宏宇忙不迭拔腿就跑了。
陳栩嫌髒似的拍了拍手，然後挑眉︰“這轉校生的嘴真毒啊。”
秦潮嘖了一聲︰“就那小學雞的嘴，早晚有人收拾他。”秦潮有些手癢地捻了捻手指，說實話，他就挺想收拾他的。
陳栩忍不住笑︰“你嘴也不賴，罵人家小兒麻痹癥，還被告老師，哈哈哈哈……”
“你耳朵挺尖啊。”秦潮白他一眼。
“我這顆心都在你身上呢。”陳栩朝他拋了個媚眼後才正了臉色，“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嗎？”
秦潮往那熟悉的道路上看了一眼，猶豫一瞬後搖了搖頭︰“先算了，過幾天再說吧。”
“行，慢慢來。”陳栩拍拍他的肩，“快走吧，我看到你家那豪華大g了。”
秦潮猛地回頭︰“臥槽。”這車以前就在這兒天天接送江書意。
“這待遇我可享受不了。”秦潮皺著眉往那邊走，司機站在車邊幫他開車門，秦潮依舊不適應，“以後別來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司機搖頭︰“不行的，秦太太說了，一定要每天接送，節省上下學時間，也可以保證安全。”
秦潮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擺擺手︰“算了，愛送送吧。”他現如今這脾氣也是挺好的。
車子行駛二十分鐘後便拐進了平城最大的別墅區，遠遠兒的，秦潮就看到了站在門口握著雙手不停往這邊張望的女人。
那是他的親媽葉俏。
車子停在她身邊，秦潮打開車門，一只腳剛邁下去，胳膊就被人抓住了︰“小潮，你放學回來了，今天累不累？”
“還行，上學有什麼累的。”秦潮有些不適應被她這麼抓著，忍不住掙了一下，葉俏的眼楮登時紅了起來，眼淚一瞬間便凝聚在了眼眶里。
“哎哎哎。”秦潮一把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抓抓抓，不許哭，眼淚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