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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寧這番話在新生的理解上就是這種意思。
新生面色先是茫然，接下來忐忑問道︰“當……當真嗎，陳師兄？”
“嗯，盡管來。”陳寧點頭。
新生呼出一口氣，面色緊張且興奮，現在位于他面前的可是號稱五郡一魁首的天驕啊，雖肯定會輸，但又有哪位武夫能拒絕與這種頂尖高手比試一場呢？
他捏緊拳，面容緊張，提到一聲，“陳師兄，我來了。”
陳寧點頭。
新生驟然沖來，力道皆匯聚至拳上，使出渾身全力朝陳寧轟出這一拳。
啪。
清脆響聲。
拳轟在了陳寧的身上。
陳寧低眉，打量一眼，沉默片刻，評價道︰“很有氣勢。”
也僅僅是很有氣勢，這一拳甚至沒能讓陳寧感受到丁點疼痛。
新生趕忙收回拳頭，激動道︰“多謝陳師兄表揚，我一定努力進步。”
陳寧也體會到了他們的真實水平，所以將此次教導的事情變成了所有人看他出拳。
新生們拭目以待。
陳寧也只出了一拳，在地上朝天轟拳，洶涌風壓和純淨日光爆閃而出，狂暴般撕裂雲層，露出一片蒼白天空。
這就是陳寧教他們的最精簡也是最有用的道理——絕對蠻橫的力量。
新生的第一次教導就在陳寧的拳法展示中結束了，學生們親眼目睹了陳魁首的拳法，所以也心滿意足，喜悅離去。
一直在二樓處偷偷觀察的殷桃等著新生走完，也冒出腦袋，笑道。
“哈哈，小寧難得還能當回老師，真厲害哦。”
陳寧則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教導之事太過無聊。
殷桃則在傍晚時帶陳寧出去剪了頭發，經過一年多的成長，陳寧那中性的樣貌也逐漸偏男相，瞧著很是俊美。
只是偏長捆扎起來的頭發破壞了這份俊美之感，所以殷桃帶著陳寧去理發店剪短，如此更顯少年姿態。
理發師在陳寧頭上工作，眼神不斷瞥著，瞧著陳寧始終面無表情，似一副冷臉，壓力劇增，生怕自己剪錯了。
等到頭發順利剪完，他才松了口氣，緊張問道。
“滿意嗎？”
陳寧平淡回道︰“嗯。”
殷桃的表情則略顯浮夸，“天吶，這也太帥了吧，得迷死多少小妹妹呀，來，先和姐姐貼貼。”
她有些厚顏無恥的朝陳寧身上貼來，且試圖把曾經摳了鼻屎的手再次揉搓陳寧的臉。
好在陳寧先有預料，快步閃退。
這是殷桃與陳寧久違的嬉笑玩鬧，像是回到了曾經住在老房子時一樣，當時的陳寧還很智障，不會閃避，更沒這麼多的心眼。
一年多的時間，他終究會成長，身邊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來來去去了又一批人。
終有一日，物是人非。
————
合山郡里。
大閣老最近想出了新的歷練方式，便是開啟五郡特訓，請五郡天驕都來合山郡，開展為期半月的特訓，其中特訓成績最好的弟子會獲得特別獎勵。
對于此次歷練，身為郡比魁首的許卓只有一個疑問。
“陳寧來不來？”
“他不參與特訓。”大閣老答復。
“那我棄權。”許卓迅速回復，在他看來，這所謂的特訓若是不與陳寧交戰，那就毫無意義。
“別別，這次特訓的特別獎勵就是能讓陳寧幫成績好的弟子陪練！”大閣老趕忙解釋道。
“快把我名字報上。”許卓又快速改口。
此次五郡特訓，有許多外郡弟子都是听聞特別獎勵會有陳魁首親自陪練，所以才來報名，且人數眾多，也算是極大提高了合山郡的影響力。
接下來大閣老只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去求陳寧。
“額，你這樣先斬後奏真的好嗎？”另外兩位閣老不解問道，畢竟陪練一事，大閣老沒有事先通知陳寧。
大閣老撓了撓頭，“沒事，豁出我這張老臉也得把小陳求過來，大不了我就跪在他門口，以誠動人！”
“……你這不是豁出老臉，你這是不要臉，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怎麼還做這種晚節不保的事情呢？”
大閣老不屑一笑，“所以我能是大閣老，你們只能排在我後邊。”
仕途路上不只是打打殺殺，更多的是人情世故，臉面就要在該用的時候用。
且他跪著求陳寧怎麼能算晚節不保呢？
等日後陳寧走至山巔，人們提起這件趣事，一定會豎起大拇指夸道。
“這老頭兒有眼力勁。”
這是有可能名留青史的事情啊。
閣老這邊還在商討，陳寧則已經從睡夢中醒來。
他夢到了下一次鬼神之境，猩紅的月亮在天上被無數紅線纏繞，像是要拽拖去往漆黑的雲層里。
而在夢中，他是一位獵人，負責夜晚的‘清理’。
每一次鬼神之境的即將到來都會預示，陳寧眉心處的漆黑鱗片閃著微弱光芒，也開始提醒他了。
時隔數月，第三次鬼神之境又要到來。
他第二天又詢問了一下姜秋禾，卻發現姜秋禾並沒有收到如此預兆。
如此一來陳寧便知曉，這次的鬼神之境可能要上難度了，畢竟連姜秋禾這種郡比前五的水平都沒參與的資格。
陳寧也不緊張，在最後幾日靜等鬼神之境的到來。
此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怕引得多余擔心。
掘墓者的斗篷他早就不戴了，離去之日僅是將黃色道袍帶好，然後和殷桃擺手說出去喂門口黑狗。
實際上他去了後山安靜等待，等著身軀有光芒閃耀，他便用語音給殷桃和姜秋禾發出消息。
“我去鬼神之境了，再見。”
語氣很平淡，像是平時離家一樣。
殷桃收到消息，听完語音，表情明顯一愣，隨後無奈苦笑。
“早點回來啊，小寧，姐姐不知道還能等你多久。”
姜秋禾則完全呆滯，半晌後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眼眸里很是擔憂，神情也不高興。
她一言不發，坐了許久。
今年九月，入秋後，似發生很多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