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登上飛向魔都的飛機。
張然驅車到家，家里老婆孩子都睡了。
讓沒有回主臥，躡手躡腳地鑽進了書房。
這周的公糧還沒有交。
他可不敢驚醒了老婆。
打開電腦，登陸金庸客棧，發現置頂的連載帖子，就是唐文的《鬼吹燈》。
“看來這小說很受歡迎啊！”
這年頭，在網上連載小說，全是為愛發電，一分錢稿費沒有。
絕大多數作者，或者說，除了唐文這個變態，壓根沒有人日更。
大家過的是周更，甚至月更的好日子。
日更連載，還特麼每天和書友互動，主動加更。
唐文絕對是獨一份的。
加上，他的更新時間固定。
自然而然，吸引了相當多的讀者，每天登陸追讀。
網站工作人員發現了這情況，便把唐文的小說置頂了。
張然沒有看細看，先大致瀏覽了一遍。
看到留言區非常活躍。
他拿出本子記下︰
1、本書獲得網站認可，置頂推薦，可謂全網第一小說；
2、瀏覽量數十萬，深受數萬書友喜愛……
寫這些，跟出版社談版稅分成的時候，用得著。
他回到網頁最上方，認真瀏覽，越看越驚訝。
怎麼？
唐老弟這本小說，他娘的日更不說，還有額外加更。
算算字數，每天平均6、7千字。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現在的小年輕都那麼猛嗎？
唐文是個學生，每天要上課，還出了歌，還要走穴，對了，他去魔都，好像是去美術制片廠？
難道這小子還要搞影視！
不得了、不得了。
年輕人，恐怖如斯。
哦？還有範小胖的圖？
嘖嘖……
欣賞完插畫。
張然記起唐文請自己當經紀人的事兒。
現在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考慮啊……
飛機盤旋在魔都上空。
燈火璀璨，不夜之城。
唐文在機場旁邊的酒店對付了一晚。
次日醒來，先加屬性︰
【體質66→69】
（達到當前等級極限，無法繼續提升）
唐文順手把還剩的兩點潛能，也給加了。
【力量51→52】
【敏捷47→48】
上午9點，他打車來到了上美廠。
大門口，掛著一條橫幅︰歡迎上影集團任總，蒞臨指導。
任總？
姓任。
難道是未來十幾年，上影集團的掌舵人。
這可是影視界大佬！
要是能認識。
嗯，算了，地位差距太大了。
完全說不上話。
大門口，唐文報了名字，有人接他來到辦公室。
負責人先拿來了合同文本。
合同的內容，上美廠早就通過郵件發給過唐文。
他也找律師看過，沒有問題。
現在兩相對比，確定內容沒有改動，便直接簽約，又來到門口的農行，轉賬50萬。
然後，他回到廠區，來到負責短片的美術組辦公室。
制片人一見他，難掩興奮︰
“唐文同學，你這個短片，構思了多久？
太巧妙了、太完善了！
簡直是萬事俱備，就差找畫師畫出來了。”
唐文心想︰直接抄的現成的，能不完善嘛。
“構思有幾年了。我家附近，有幾座小工廠，我年幼的時候，常常溜進去……”
雙方聊到中午十一點，該說的，都說了。
唐文正準備告辭。
忽然，門外快步進來一位穿西裝的工作人員，通知道︰
“各位注意，任總想過來看看咱們的工作情況。馬上到。”
辦公室一片嘩然。
這、領導不按說好的來啊。
視察計劃里，沒說要來美術部門啊。
來人安慰道︰“不要緊張，咱們是技術部門，有什麼說什麼。大家隨意一點。”
話是這麼說。
但沒人敢隨意。
大家抓緊時間整理衣著，收拾桌面。
只有唐文在坐著喝茶。
他年輕的過分，藍仔褲、白襯衣，和環境格格不入。
任總進來，和大家問好。
隨後，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這位小伙子是？”
不等別人開口，唐文站直身體，介紹自己︰“您好，任總，我叫唐文，寫了個短片劇本，《雇佣人生》，交給咱們上美廠制作，今天是來談合作的。”
“哦，看你的樣子還是學生吧？”任總扶了扶眼鏡，頗有興趣地問。
他是魔都文聯副主席，又是文學教授。
對于文藝創作，天然比較感興趣。
當唐文說自己還是北電大一的新生，任總更想看看他的劇本了。
搞技術的美術組里，也不乏高情商的存在。
不等任總問，劇本就遞到了他手里。
任總接過來翻看，臉色越發動容。
以他影集團副總裁的城府，也難免流露出吃驚的神色。
“小唐同學，這是你寫的劇本？”
這種水平的本子，可太少見了！
居然是一位大一新生寫出來的？
“是我寫的。”唐文熟門熟路地把創作歷程，又講了一遍。
得知他是導演系的。
任總勉勵幾句，臨走前，特意遞給唐文一張名片。
又讓助理，和唐文交換了聯系方式。
來著了！
唐文好一會，才平復了心情。
怎麼說呢？
跟程序猿被雷布斯當面夸了程序好，還加了聯系方式的心情差不多。
走出上影美術廠的大門，唐文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趟，僅僅是拿到這位大佬的聯系方式，就值回了票價。
畢竟，影視行業可不是只憑劇本好，質量硬，就一定能出人頭地的。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回到帝都。
已是晚上。
唐文排隊等了一個小時，才坐上滿是煙味的出租車。
年過40的司機師傅，一听唐文要去北電。頓時來了精神。
“ ！您學的是導演系，以後當導演？嘿！不瞞您說，我當初，前兩年吧，拉過陳開歌和他媳婦兒……”
唐文本來就因為煙味太沖，有些暈車。
又听司機從陳大導演，聊到大哥龍、好萊塢明星，一個個都坐過他的車，更加暈頭轉向。
等下車的時候，看著路燈閃爍的街道，好懸沒吐出來。
“買車！必須買車！”唐文買了瓶冰水喝著，暗下決心。
沒胃口吃飯，他直接回了宿舍。
一推門，臭襪子、臭腳、飯菜味道，混雜一起，撲面而來。
唐文險些沒避過氣去。
他不敢多待，屏住呼吸，收拾了幾件衣服，塞進書包里就跑路了。
于是，計劃里又多了一項。
租房。
一定得搬出去住。
他經常走穴掙錢，宿舍晚上有門禁，住著確實不方便。
剛出校門，手機響了。
是同寢室的張炎︰“老唐，你回來又走了？”
“味兒太頂了，我去咱們工作室睡。”
張炎笑道︰“行，我和老班去找你。”
唐文前腳剛到工作室，兩人拎著酒菜，後腳就到了。
唐文大感兩個工頭的貼心，自己折騰一通，還真有點餓了。
三人邊吃邊聊。
唐文跟兩人說了租房的計劃，張炎直拍大腿︰
“唐總哎，我早就想搬了。我以為你就愛住宿舍呢。”
孫超笑道︰“確實，我們天天在外面忙，住校不方便。明天就找房子。”
吃完東西，三人擠在唐文的小辦公室里，準備睡覺。
唐文躺行軍床，兩人躺地上，睡涼席。
9月的天，還有些悶熱。
這屋面積小，空調一開，格外涼爽。
孫超口頭匯報工作︰
“現在有300多人做兼職。都是大學生，連清北的都有。”
唐文笑了︰“看看清北的學生也缺錢啊。”
張炎︰“嘿嘿，天下學生都缺錢。咱們最少也給15一篇，大家搶著寫。”
孫超︰“周一到周五，大概每天有8、900篇稿子。周六日，估計能破1200。當然，這些只是估計，還要看接下來幾周具體怎麼樣。”
張炎負責檢查，補充道︰“我準備搞個淘汰制度，凡是瞎幾把寫的，湊字數、灌水的，先降低稿費。累計三次，直接踢出去。”
“可以，不錯。”唐文點頭認可，兩個碼字工頭，想的確實周全。
這一來，他至少每天入賬8、9萬，淨收入能達到5、6萬。
堪比一個不斷走穴的三線歌手了。
當然，這是目前歌手、演員，沒有漲價的情況下。
等到資本進入娛樂圈，他每天6萬，攢一年，也不如爽子十來天。
要知道，這位爽子，充其量就是2線明星而已。
還是娛樂圈掙錢狠啊！
唐文準備給點獎勵︰“兼職暫時不招了，你們倆明天找房子，我最近準備考個駕照。”
“駕照、你要買車？”張炎激動地問。
男人，不管多大，大概都抵御不了車的誘惑。
何況，他們還是大一學生。
要是能開上車，那簡直是什麼快樂都比不上的。
尤其，還是他們自己賺錢買的車。
唐文笑笑︰“接下來，只要兼職穩定輸出，我給公司也買一輛。”
“好好好。”
唐文想起什麼似的，又說︰“再給兼職們發個額外任務。”
“什麼任務？”
“讓他們幫忙宣傳一本小說。”
“小說，誰的小說？叫什麼名？”
唐文淡淡道︰“我閑來無事寫的，叫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