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側頭看向他，淡淡道，“這麼快？”
季城聳了聳肩，“我也挺意外的，原以為應該要一段時間的掙扎，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干脆利落，看來桑瑜還真不是戀愛腦呢！而桑董事長也懂得權衡利弊，畢竟得罪你，可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呢！”
“桑瑜應該是上次校慶遇到沈瀟瀟，瀟瀟跟她說了什麼，所以她才下定決心的。”
“下定決心？應該是權衡利弊後，做出選擇，畢竟桑家再不濟也可以給她優渥的生活，更何況桑家也不止她一個女兒，不可能為了她，賭上桑家的未來。”厲行淵的語氣有點兒薄涼。
季城微微蹙眉，並沒有否認你行淵的話，只是點了點頭，“那顧謹言這邊算不用擔心太多，只是他一時間什麼都沒有了，我怕走極端，又加上他與你自己的恩怨，我已經讓人看著他了。只是……他似乎老去那個旗袍店，但都被那位喬小姐趕出來，喬小姐還報了警，說他性騷擾……”
厲行淵眯了眯眼，目光變得深沉起來，並不在意顧謹言會變得怎麼樣，現在只要他和喬治雷伊斯那邊別再勾結到一起，那麼很多事就好辦了了不少。
瀟瀟這次做手術，讓他更加明白了，喬治雷伊斯必死。
他不能容忍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在他身邊。
哪怕手染鮮血也在所不惜。
“季城，目前瀟瀟醒來的消息，除了親近的人知道，畫廊和厲氏那邊都沒人知道吧？”
“是啊，算起來就我們親近的幾個人，就連喬苒那邊打定話問了凝兒好幾次，凝兒都只說還在昏睡中，還沒醒來。怎麼了？你想做什麼？”季城微微挑眉，“不是已經讓人放話出去，說瀟瀟昏迷不醒嗎？你現在這麼問，又是什麼意思啊？”
厲行淵眉心擰緊，沉默了好幾分鐘，才開口道，“我總覺得那個醫生並不可靠，你回去之後再讓人深入調查一下。他松口的時間太過于巧合，以我和皇甫爵交鋒數次來看，他的城府應該不至于一下降低到這地步！季城，你繼續從醫生方面去查，包括他兩個家庭的事兒，全都查清楚。”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季城又道。
厲行淵眸色深沉，點了點頭。
與喬治打交道快一年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多少還是了解，每走一步都會算計好。
雖然可能有點夸張，可他賭不起。
“季城，你回去再審審醫生，實在審不出來，斷他一只手，設計放他離開。”他冷聲開口，想了想，繼續道，“等他跑了，再宣布瀟瀟離世。”
“嘖，你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不過想想也是，只準他用沈瀟瀟來威脅你，便不許你用沈瀟瀟釣魚他麼！”季城憤恨地開口，隨手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遞給厲行淵，“我覺得這方法可行，我等下就去辦，然後再給其他人打個招呼，至于繁星，讓黎姨帶著她別出淺水灣。”
厲行淵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不抽了？”季城低頭看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不解地開口。
“瀟瀟不喜歡，更何況她現在身體不好，聞不了煙味。”厲行淵淡淡開腔。
“嘖，你要以前能當二十四孝老公，也不至于分開那麼多年，還搞出這麼多破事兒啊！”季城收回煙盒，將煙咬在嘴里，點燃。
厲行淵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比我好多少？你要解決不了皇甫凝和季家之間的矛盾，小心被離婚。”
季城，“……”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由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真的。
“自己上上心，別讓皇甫凝承擔太多。還有記得我交代你的事兒啊，至于顧謹言……看著他，只要他最近沒有動作，等我處理完喬治雷伊斯，我和他談談……”
厲行淵說完，轉身大步向病房的方向走。
回到病房，屋內的窗簾被拉上，沈瀟瀟倚靠在床邊，手里還拿著手機，身上蓋著被子，神情有些疲憊。
“你回來了？”她睜開眼，看著厲行淵，“季城呢？他走了麼？”
“嗯，皇朝那邊還有事需要他處理，他就先離開了。”厲行淵床邊，伸手將床搖下去，讓沈瀟瀟平躺，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困了的話就睡覺，我在這里守著你，一會兒喬秘書會送粥來，嗯？”
沈瀟瀟點頭，將手機遞給他，手緊緊握著他的手，還往掌心里攥了攥，像是在汲取溫暖。
一直到下午六點，門再次被敲響，厲行淵開門，以為是喬秘書送粥來，沒想到是黎婉華，她手里拎著保溫食盒。
正當黎婉華準備開口問厲行淵話，沈瀟瀟已經醒來，側頭看她，“媽，你來了。”
黎婉華點頭，隨手將食盒遞給厲行淵，“把東西都拿出來，我去把病床搖上去，瀟瀟應該餓了。”
厲行淵將食盒里的菜全都拿出來，放在桌上，而後端著一碗粥走到床邊，不等他說話，黎婉華從他手里接過碗，“你去吃飯，我來喂瀟瀟。”
黎婉華坐在床邊，將勺子遞在她的嘴邊，“我問過醫生了，你暫時還不能吃有味道的東西，所以只能喝喝燕窩粥什麼的，等身體恢復好了，想吃什麼，媽再給你做，好不好？”
沈瀟瀟點頭，笑道，“謝謝媽。”
“對了，玉卿現在也暫時住在淺水灣，你別太擔心。”
“嗯，媽在淺水灣，她可以帶繁星，你最近要來醫院照顧我，還要給我做飯，辛苦媽了！”
“不辛苦，只要你以後別再生病嚇我就好了。”黎婉華笑著，一口接著一口地喂沈瀟瀟吃東西，直到沈瀟瀟吃得有些勉強，她微微有些蹙眉，“再多吃兩口？”
沈瀟瀟搖了搖頭，有些尷尬，“媽，我真的吃不下了。”
“怎麼吃這麼少？才小半碗啊！”黎婉華皺眉，低頭盯著還剩了小半碗的燕窩粥，有些惆悵。
沈瀟瀟看她似乎有些失落，想著要不再吃兩口，她張嘴時，碗卻被端走了。
仰頭一看，竟然是厲行淵。
“吃不下就別勉強自己，等會兒你餓了，我再給你弄別的吃。”
沈瀟瀟看了看黎婉華的神色，又看向厲行淵，于是撒嬌道，“嗯，那你把剩下的都吃了吧，媽應該熬了一下午了，不可以浪費。”
厲行淵點頭，準備返回茶幾旁吃飯，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