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天際已經黑下來，厲行淵又低下頭親了親她，這才起身，“你去看看繁星，我去給你們做飯吃，嗯？”
“真的不用我幫你？”
男人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你可以報答我。”
沈瀟瀟怔了怔，抬頭與男人對視，總覺得被他盯得臉有些紅，笑了聲，慵懶道，“好啊，那你好好做飯啊，我要求可高了，不好吃的話，我不吃的。”
“好。”厲行淵笑著點頭，只是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進去吧。”
兩人又膩歪了好一會兒，才一起進了船艙，出奇的是沈繁星竟然已經醒了，自己坐在地毯上拿著平板在看動畫，听到動靜後才抬頭，“爸爸，我餓了。”
厲行淵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嗓音寵溺，“爸爸去做飯，你和媽媽玩會兒。”
沈繁星點頭，看著厲行淵離開船艙，她伸手去拉沈瀟瀟，讓沈瀟瀟坐在地毯上，自己坐在她懷里，還很貼心的怕沈瀟瀟冷，又將毛毯蓋在兩人身上。
“媽咪，你陪我看美人魚，好不好？”
“好。”
沈瀟瀟抱著沈繁星，撐著腦袋陪她看動畫版的美人魚，實在是無聊，但她在倫敦的時候，太過無聊，所以對繁星還是疏忽了很多，現在難得有時間，她是應該好好陪陪寶寶的。
繁星的性格很好，嘴巴很甜，她想應該和宋玉卿有關，她教得繁星很大度。
但細心去看沈繁星，她骨子里多少還是遺傳了她的執拗，這點倒是多少與她和厲行淵有點兒像。
就像上次帶她出門去商場吃飯，人家送的店慶娃娃，她喜歡紅色，別人給她的黃色，她非要和人家換，雖然是撒嬌換來的，但終究還是有點兒執拗了。
就這事兒，她還私下和宋玉卿討論過。
媽媽的意思不用對她太過于苛刻，只要她能健康長大，有自己正確的是非觀，這樣就好了。
沈瀟瀟低頭看沈繁星認真地看動畫片，她連連打哈欠，耳邊全是海浪的聲音，燈光明亮，而隔著一道門，外面是男人忙碌的身影。
從前渴求的東西，到現在終于實現，她總覺得不真實。
但卻很甜蜜和幸福。
“媽咪，小美人魚為什麼不殺了王子，回到海里？”沈繁星仰頭看沈瀟瀟，不解地問道，“只有王子死了，小美人魚就可以回到爸爸媽媽身邊啊！”
沈瀟瀟愣住，實在是沒想到沈繁星會問這樣的問題。
一個四歲多的小朋友，你總不能教她犧牲精神，但也不能把事情說得太過復雜。
怔了好一會兒，她摸了摸沈繁星的發頂，“那繁星覺得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沈繁星迷茫地搖頭，想了想，“如果繁星是小美人魚，那繁星肯定是會想回到爸媽身邊，也不會為了別人，不要爸爸媽媽的！”
沈瀟瀟有些詫異地低頭看自己懷里的小孩子，瞳孔緊縮。
她才只有四歲多，還有幾個月才滿五歲。
這思想是不是太過于……
“外婆說媽媽最愛我了，再沒有比媽媽更愛我的。”沈繁星伸手環住沈瀟瀟的脖子，仰著臉去蹭了蹭她的下巴，很是乖覺，“爸爸也很愛我。”
沈瀟瀟伸手去摟住沈繁星的柔軟的身子，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嗯，我們繁星最乖了。但以後繁星長大了，也會有很多人愛繁星的。”
沈繁星想了想，很是傲嬌的道，“那是。”
沈瀟瀟揉了揉她的發頂，關于去幼兒園，以前她覺得倒也不必，可以請私人老師到淺水灣，等她六歲就可以上一年級了。
但現在她應該認真思考下這件事了。
“繁星，自己看會兒動畫，媽媽去幫幫爸爸！”
說完沈瀟瀟起身往前面走去，正在炒菜的男人听到動靜，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是不是餓了？”
“也沒有很餓，和你閨女吃了點零食。”沈瀟瀟走了過去，倚在一旁，看男人動作嫻熟地炒菜，“對了，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嗯，你說。”
沈瀟瀟想了想，往前進了一步，“關于繁星上學，她再過四個月就五歲了，之前在倫敦，我一直有給她請早教老師，後來回海城，也一直請了早教老師，但最近放假，我也沒多想什麼。我看其他孩子都上學，融入了集體，所以我有些擔心繁星。”
倒不是擔心她女兒的智商和情商，而是怕她以後上學不能很好地融入集體。
厲行淵淡淡地道，“我女兒並不需要融入集體，以後能和她站在同一個高度的人，基本都是同等家庭的。”
沈瀟瀟，“……”
不是，這父女倆是不是都有毒啊？
她話都才說了一半，他們就能很精準地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見她不解，厲行淵又道，“繁星現在五歲，再等明年，我們可以讓她直接上小學，沒必要再讓她折騰這一年。”
“是上厲氏旗下的學校吧？”
那是海城最貴的學校，算得上名校，里面大都是有錢有權人家的小孩兒。
繁星進去倒也沒什麼。
只是她還是想繁星先學會怎麼融入集體，和小朋友相處。
“是啊。”厲行淵回答的理所當然，“瀟瀟，繁星比你想象中的更聰明，也更懂得和人相處，所以你不用擔心太多，嗯？”
說著，牛排已經煎好，他將牛排放在盤子里，往旁邊放放。
沈瀟瀟本能往後退了一步，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想了想，抿著唇，問道，“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沒打算讓繁星去上幼兒園？”
男人低聲笑了笑，語氣並沒有任何變化，“幼兒園對她這樣身家的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無非也就是去和那些小朋友玩玩，我們已經請老師來淺水灣教了，所以去不去也沒多大的意義！”
“不出意外，季宴禮也不會去。”
沈瀟瀟身軀微微一震，然後她看向厲行淵，“你是不是也沒上過幼兒園？”
“沒有。”男人回得很快，“我小時候接受什麼樣的教育，我想爺爺多少跟你說過。但我不想繁星去上幼兒園，一是覺得沒必要，二是不想她過早失去自由，想她的童年更隨意灑脫一些。”
沈瀟瀟走到他身後，伸手去抱住他，“爺爺說，你小時候很辛苦，幾乎沒有童年，所以才會養成不苟言笑的性子，也不懂怎麼表達自己。”
厲行淵怔了怔，側頭看她，“嗯，但我遇到你了。”
“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男人輕笑，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