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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里，在演武場中訓練的騎士們都察覺到了一個異常——
王上前來視察的頻率高了許多。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妥，但大家心里都清楚。
即便是白剛到王宮那會王上也只是一日一見，甚至大部分時間是兩日一見，隨著時間變化這個頻率不斷拉低，在此之前甚至要隔上許久才會來演武場見上白一面，而且每一次只是檢驗武藝後便離去了，從不多做停留。
演武場中央，沙石橫飛，一黑一白交織其中，每一次踫撞激發的余波幾乎都與先前墨容相似，四位騎士遠遠地站在場地邊緣，注視著戰斗中心，默不作聲，好半晌才有聲響傳出。
“先前白與那小家伙交手時，我有發覺它跟咱們對練時留了手，可沒想到居然留了這麼多。”
海格默一聲感慨，就說那光環爆炸的法術，這時他才見著居然還有二階段，雖然光環規模小了不少，但爆炸速度可是快了許多，若是先前對練時用出來，他恐怕都不敢近身。
奧格瑞姆看著遠處如同春筍般乍起的巨大釘尖，極為贊同地點頭，語氣中飽含羨慕。
“國王陛下的武藝當真高深莫測，只是稍加傳授就能讓白勝過我們一大截，即便這其中也不乏白自己的努力，可如果換作我，我絕對我也能做到他那種程度。”
說完又怕其他騎士誤會，趕忙補了一句︰“我說的是訓練時間。”
他的話倒是沒有引起其他騎士的注意，或者說與其關注白的武藝，他們不如去思考為什麼王上來的這麼頻繁。
“會不會是最近王宮有什麼行動需要白出面的？或者說父愛突然就......”
伊思瑪蹙著眉頭，話說一半就收住了口。
她自己都不信自己說出來的話，這解釋太過勉強蒼白。
“難道是要將白推入大眾的視野中，或者擇日選擇公布新騎士？如果是這樣子的話，可能確實得事先安排。”澤莫爾煞有介事地點頭，表情認真。
“應該不可能吧，看這架勢倒像是要上戰場一樣，以這個形式露面，怕是會給居民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
幾位騎士你一言我一句，不知不覺中遠處的戰斗已然落下帷幕，塵埃散去露出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前者屈膝俯身于後者跟前，微微低頭，形姿如同一尊剛健的雕塑。
白王看著它，眼中的神色似是欣慰，卻又多了些許莫名，話語中帶著笑意。
“你對虛空的力量掌握地越加熟練了，我能感覺到你的努力，你進步的程度遠超了我的預期。”
“但也不要因為我的夸獎而懈怠了訓練，你再嘗試去進一步突破對虛空的理解，以更好地駕馭它。”
“今天就這樣吧，你做的很好了。”
白王輕撫著白的頭顱，轉身踏出幾步後便如雲煙般在演武場中散去，不知蹤影。
此時白抬起了頭，看著白王方才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起身。
......
“我著急了，我還是太著急了。”
白王走在去往工坊的路上，眼中神色不斷變換。
他早前很少去演武場觀察白的很大一個原因之一，便是自己過近的存在會壓制它體內的虛空力量。
這種現象很明顯就是因為力量等階不一致，自己的氣息即便收斂也能輕而易舉地壓制白體內的虛空力量，所有自己的遠離反而還能給他一個較好的環境。
可就在這幾天的高頻率對練中他發現，這種現象居然消失了！
即便自己不去刻意控制氣息的外泄，白的力量也沒有受到明顯的壓制，甚至他主動調節氣息的外放程度，比先前還要高上一半都沒多大影響，直到自己氣息外放近七成時，白體內的虛空力量才隱隱有被壓制的趨勢。
這個現象無疑是迄今為止最令他驚喜的發現！
這意味著白的力量已經從本質上發生了變化，換一種說法——
它已經從神造物逐漸開始蛻變成為一名真正的神！
白王低頭快步走入工坊之內，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石門閉合，狂笑出聲。
他已經很久沒這麼失態過了，這種計劃因素的超前性讓他感覺渾身無比地輕松，好似壓在心里，也是封印在身體里的那位古神已經徹底消散，聖巢再無威脅一般。
事實也即將如此。
白王笑聲緩緩收斂，但嘴角上揚仍舊保持著幅度。
他實在沒想到計劃能進行地如此順利，以至于唯一不足的地方，居然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是的，他最近逐漸發覺身體里的封印已經隱隱有松動的跡象了。
雖然他並沒有見識過深淵下那位古神的實力，但對于輻光卻已經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
絕不能給她二次逃脫的機會。
“這一次是好運，借助另外一位夢境神的幫助才封印住了她，可如果再放她出來為非作歹，那聖巢絕對會遭受一場滅頂之災。”
他可不想用聖巢上下悠久的歷史來作為這場勝負的賭注。
“如果我還能再撐上一段時間就好了，說不定再長一些，封印之事就能成為必然。”白王發出一聲嘆息。
“再盡力拖幾天吧，等到快要徹底撐不住的時候再執行最後一步，算算，那一天也不遠了。”
“在那之前，得細化關于封印前的一切事宜。”
白王翻開桌上的手稿，將他腦海里那些早已規整的想法一一列在紙上，筆尖不停舞動，等待要停下來的時候，桌上儼然又多出了一摞。
“場所，封印陣，封印鎖鏈這些都準備完成了，到時候只要我將輻光釋放，由白去吸收，再將封印鎖鏈與封印陣齊齊激活，就能將她直接封印在白的體內。”
“而在那之後，再由陣法下延伸出的紋路汲取聖巢上下的靈魂粒子，為封印陣與封印鎖鏈提供能量，最後......”
白王將那一摞紙逐頁翻過，確認著是否有遺漏的地方。
“再將靈魂粒子同時反饋給他們，以保持對封印陣法的持續以及監察。”
“至此，封印完成。”
最後一頁的紙面上留白許多，只有整齊排列的三個不同的頭顱，它們上方只有三個大字——
守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