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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篤定了是補湯里的味道。
想要上前一步去查看。
裴婉婉有些慌了。
手里拿著湯盅，閃躲著，不願讓大夫靠近。
“四妹妹，我相信你定然不會放避子藥來害我的對不對？你怕什麼，給大夫瞧瞧就是了。”
崔芷寧的視線，看向了裴婉婉。
‘啪’的一聲。
裴婉婉的手松開了。
那些湯水，又灑了一地。
裴婉婉見此，面色才微松。
嘆息了一聲︰“誒呀，都怪我，怎麼沒有拿穩了呢。二嫂嫂說的是，我怎麼可能會害二嫂嫂呢，只是，到底是秘方，並不是想讓旁人知曉。”
如今這最後一份湯也撒掉了。
還怕什麼大夫？
裴婉婉面上又恢復了平靜。
如春背著裴婉婉，沖著大夫使了一個眼色。
大夫連忙上前一步，蹲在了地上。
將一塊較為大點的碎片拿了起來，細聞了下，又舔了一口。
便堅定地說道︰“就是這湯，這湯里有避子藥！雖然很淡，可是我絕對不會聞錯的。”
“你胡說！”裴婉婉有些不淡定了，她沒想到，自己都將這些湯給撒在了地上。大夫還不放棄，連摔在地上的東西也要嘗嘗。
“我怎麼胡說！老身從來不說謊話！先前這位夫人非說我聞錯了，我怎會聞錯！”
大夫面上帶著不屑。
他行醫幾十年，怎麼會連區區的避子藥也分辨不出來呢。
“四妹妹，你要如何解釋？你給我送來的湯里，藏了避子藥？”
崔芷寧瞧向裴婉婉，眼中帶著審視。
如今，這裴婉婉還能裝下去不成？
“二嫂嫂，我知曉你嫉妒我拿了你的管家權，可是你也不能如此誣陷我呀，你就隨便听別人的話？莫不是這個老頭，也是你安排的。”
事情雖然是自己做的，可是裴婉婉卻是咬死了不能認下。
只能將一切，都推給了大夫。
“四妹妹，這大夫，可是坐鎮于聖醫齋的大夫，你可以去聖醫齋問問。我怎會冤枉于你呢！”
崔芷寧的話中，帶著不容置疑。
大夫也適時開口︰“我身為醫者，自然只說真話，我若是誣陷于你，又或者是听誰的話行事，那是砸我聖醫齋的招牌！”
大夫臉上帶著一絲怒意，只覺得裴婉婉好不講理。
他也是京城有名的大夫，也給不少大宅的女子看過病。
這內宅的彎彎繞繞，他也是見識過不少的。
裴婉婉的手段，他也看得透徹。
只是，他不明白。
這裴四小姐不是世子夫人的小姑子麼？為何要給自己嫂嫂下避子藥？
這可真奇怪。
“四妹妹，你如今，還有什麼好說呢？為何？我嫁入裴國公府好不容易有了恩寵，就想要個孩子，你還偏偏給我下避子藥？為何啊？也都說了，就算我有孩子，我也會將你的孩子視為己出啊，你為何要斷了我懷子的希望呢？”
裴婉婉頓時間飆起了演技，那淚水，是說流下來，便不值錢一般的流下來。
一臉委屈地控訴。
崔芷寧早就知曉，如冬給自己送藥失敗之後，裴婉婉定然會不甘心，在選擇機會給自己送藥。
她也讓如春特意去聖醫齋挑了一位大夫。
這位大夫的妻子，最愛八卦的。
今日之事，定然能借助這位大夫的口中，傳揚出去。
裴婉婉一直裝著無辜者，卻要盡了利息。
如今，這層面具，也可以適當適當地摘下了。
“我……我……二嫂嫂，我錯了，我……我也只是怕你有了孩子，會冷落團哥兒，所以才希望你可以晚兩年，在懷子嗣罷了。”
裴婉婉見著情況不對，連忙想好了對自己最有利的對策。
如今，不承認怕是不行了。
裴婉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著。
崔芷寧見著差不多，便對一旁的如春說道︰“如春，你先送大夫離開吧。”
如春點了點頭，便送大夫離開了屋子。
如今，屋子里也就剩下了裴婉婉和丫鬟，還有崔芷寧。
“四妹妹，如今，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你自己說，你要如何？”
崔芷寧收起了委屈之貌。
如今，大夫已經走了，大可不必再繼續演下去了。
“二嫂嫂想要如何？我不過是小小的開了一個玩笑罷了，說到底，還是二嫂嫂不夠關心團哥兒，所以才叫我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裴婉婉見著崔芷寧不裝，自己便也不繼續裝了。
左右又沒有外人。
“四妹妹說得有道理，這樣吧，今日起，團哥兒便放我的院子里養著吧。”
崔芷寧淡淡開口。
不過，她並非是真的要團哥兒，只是想要激裴婉婉對自己‘下手’罷了。
總不能一直這麼‘安穩’的下去，只有讓對方出手，才能抓到他們的把柄，讓裴國公府崩裂。
“那怎麼可能！”
裴婉婉下意識地拒絕了。
團哥兒如今還未好透，除了自己照顧，她誰也不放心。
況且，崔芷寧知曉自己對她下了避子藥，又怎麼會真心照顧好團哥兒呢。
“若不然，我們將這件事，說到婆母面前，讓婆母定奪好了。”
崔芷寧作勢，便準備出門。
裴婉婉見此，連忙拉住了崔芷寧的衣袖。
崔芷寧回過頭，不解地看向裴婉婉。
“二嫂嫂，我真的錯了，你只要息事寧人，怎麼著都成……”
裴婉婉咬了咬唇，面上一閃而過的不甘，卻是低頭認錯了。
如今，她在母親那里，惹了那麼多的不快。
若是這件事在捅到母親面前，怕是…怕是…不好交代。
“既然四妹妹真的認錯了，我也不是那種揪著錯不放的人，這樣吧，今日四妹妹祠堂跪一夜，為我求子嗣，我便不再提這件事了。妹妹不必還怕，我會讓丫鬟在門口陪著你的。”
如今，夜深寒重，讓裴婉婉在祠堂跪一夜，已經是讓她吃上從前沒吃過的苦了。
“是……我跪。”
裴婉婉不甘地點了點頭。
說什麼怕自己害怕，讓丫鬟陪著，分明怕讓丫鬟監督著自己。
這筆賬，她記下了！
“時間不早了，四妹妹便先去跪著吧。”
崔芷寧下了逐客令。
等如春回來的時候，見著裴婉婉等人已經離開了。
便問道︰“就這麼讓她們離開了？”
崔芷寧搖了搖頭，將方才的事情，說給了如春听。
如春听聞，直夸好。
不過一瞬，又有些憂心忡忡︰“可是，今日若是世子還來的話，我們該怎麼辦？用昨夜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