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
甦明眼中掠過詫異。
“可知是哪位書生?”
林懷漾略一沉吟,說道
“那位書生姓李,名牧之,住在城外西郊的桃花塢,平日里以教書為生。”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據說這位李牧之才華橫溢,相貌堂堂,頗受城中女子的青睞。”
說著,他偷偷觀察著甦明的表情,似乎擔心師尊會因此動怒。
甦明卻只是微微頷首,神情依舊平靜,看不出喜怒。
片刻之後,甦明抬起頭,看向林懷漾,聲音沉穩地說道
“懷漾,你立刻去城外西郊的桃花塢,尋找這位李牧之。”
林懷漾拱手道“弟子遵命!”
甦明從袖中取出一幅卷軸,遞給林懷漾。
“這是城主千金的畫像,你拿著,或許會有用。”
林懷漾接過畫像,收入懷中,再次拱手道
“弟子這就去。”
說罷,他轉身快步走出客棧。
甦明目送林懷漾離去。
城主千金的突然失蹤,與那位書生之間,究竟有何關聯?
難道城主千金並非被脅迫,而是自願離開?
……
林懷漾已經騎馬趕到了城外西郊的桃花塢。
桃花塢位于城外一處僻靜的山谷中,四周桃花盛開,景色宜人。
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溪水潺潺,鳥語花香,宛如世外桃源。
林懷漾沿著小溪一路前行,四處打听著李牧之的住處。
他詢問了幾個在溪邊洗衣的婦人,又問了幾個在田間勞作的農夫,終于找到了李牧之的住所。
那是一座簡陋的茅草屋,坐落在一片桃花林深處。
林懷漾走到茅屋前,輕輕敲了敲門。
“有人在家嗎?”他朗聲問道。
無人應答。
林懷漾又敲了幾次,依舊無人回應。
他心中升起疑惑,難道李牧之不在家?
他推了推門,發現門並沒有鎖,輕輕一推便開了。
他走進屋內,環顧四周。
屋內陳設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
桌上擺放著一些書籍和文房四寶,牆上掛著一幅字畫,字跡蒼勁有力,頗有大家風範。
林懷漾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書籍翻看,發現都是一些詩詞歌賦和經史子集。
他注意到其中一本詩集的扉頁上寫著一首詩,字跡娟秀,與城主千金留下的信上的筆跡極為相似。
他心中一動,難道這首詩是城主千金所寫?
他將詩集放回原處,又仔細查看了房間里的其他物品,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與城主千金有關的線索。
他走出茅屋,心中滿是疑惑。
李牧之去了哪里?
正當林懷漾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轉過身,看到一位老者正緩步走來。
老者須發皆白,精神矍鑠,身穿一件粗布衣衫,手里拄著一根拐杖。
“請問老丈,您可認識李牧之?”
林懷漾連忙上前問道。
老者停下腳步,看著林懷漾上下打量一番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要找李牧之?”
他的聲音平和,但眼神中卻帶著警惕。
林懷漾拱手道
“晚生姓林,是青山書院的學子,有事想找李先生請教。”
他並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來意。
老者點點頭,“李牧之是我的鄰居,他已經搬走了。”
“搬走了?”林懷漾一愣。
“敢問老丈,李先生是何時搬走的?搬去了哪里?”
老者搖了搖頭。
“具體時間老夫也不清楚,只听說是前幾日搬走的,至于搬去了哪里,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年輕人,你找他究竟有何事?”
他的聲音中帶著探究。
林懷漾略一猶豫,還是決定說出實情。
“老丈,實不相瞞,晚生是奉師命前來尋找李先生的,因為城主千金失蹤了,而她與李先生私交甚好……”
老者听後,臉色微微一變,驚訝地說道
“什麼?城主千金失蹤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所以,晚生想找到李先生,或許能從他那里得到一些線索。”
林懷漾聲音誠懇。
老者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
“李牧之的確與城主千金相識,老夫也曾見過他們二人在桃花林中吟詩作對,舉止親密。”
“不過,老夫從未听說過李牧之搬去了哪里。”
林懷漾心中一沉,看來,從老者這里也無法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他再次拱手謝過老者,然後轉身離開了桃花塢,騎馬返回客棧。
林懷漾回到客棧,將打探到的情況如實稟報給甦明。
“師尊,李牧之已經搬離桃花塢,鄰居老者也並不知曉他搬去了何處,只說二人此前交往甚密。”
他微垂著頭,聲音中帶著歉意。
甦明听完,眉頭緊鎖。
“懷漾,你確定李牧之已經搬走了?”
林懷漾肯定地點了點頭
“弟子確定。那老者言之鑿鑿,說親眼看到李牧之打包行李離開,連屋內珍貴的書籍字畫都帶走了。”
他頓了頓,想起在李牧之屋中看到的詩集。
“弟子在李牧之的屋中看到一本詩集,扉頁上題著一首詩,筆跡與城主千金的信箋上的筆跡極為相似。”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那本詩集,雙手遞給甦明。
甦明接過詩集,翻開扉頁,仔細端詳那首詩。
詩句婉轉纏綿,字里行間透露出濃濃的情意,確實與城主千金的信箋上的筆跡如出一轍。
他將詩集合上,輕輕摩挲著封面,陷入了沉思。
城主千金留下“勿念,勿尋”的字條,李牧之又恰巧在此時搬離住所,這其中若說沒有關聯,恐怕難以令人信服。
“看來,兩人是私奔了。”
甦明沉聲說道,聲音中帶著肯定。
他將詩集遞還給林懷漾。
“你將這本詩集收好,或許日後會有用。”
林懷漾接回詩集,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
“是,師尊。”
他抬起頭,看著甦明,眼神中帶著擔憂。
“師尊,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甦明聲音平靜
“此事非同小可,我們需將此事告知城主,讓他早做打算。”
“只是,這書生極有可能不懷好意,我擔心千金小姐會受到傷害。”
林懷漾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師尊說得是,這李牧之來歷不明,萬一他對城主千金不利……”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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