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手上沒證據，拿紀江沒辦法。
只能將這事暫時擱置下來。
一邊想辦法收集紀江犯法的證據，一邊繼續忙活零嘴廠的事情。
難得有件讓沈綰高興的事。
那就是她請的那幾個嬸子，還挺有本事。
她們在火車站賣鹵鵪鶉、鹵鵪鶉蛋，賣得風生水起。
听那幾個嬸子說，都開始有回頭客，專門坐火車回來買零嘴了。
既然要在零嘴包裝上印了電話號碼。
那沈綰跟向松，就還得還花大價錢，給廠子安排個座機。
其中，牽電話線最貴，花了一萬多元。
座機用的是向松托關系，去那些倒閉了的廠子里買的二手貨，便宜一些，但也花了好幾百元。
一部座機花的錢，就快跟沈綰他們開廠子的總花銷差不多了，可把沈綰跟向松心疼壞了。
而這天，被沈綰他們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結果卻一直放在廠里當擺設的座機，突然就響了。
“喂！”
對面響起年輕的聲音。
沈綰心里嘀咕，該不會是打錯了的吧？
但她還是對著話筒道︰“你好，我們這邊是香香嘴零食廠，有什麼事嗎？”
對方听到沈綰的話，有些高興︰“還真是你們，號碼沒錯！
我是之前火車上買你零嘴的人，你還記得嗎？”
沈綰一下子就想到了，火車上那群臉上寫著“錢多、手散”
的年輕人。
沈綰趕忙道︰“記得，當然記得！
你們是還要再訂點零嘴是吧？”
對方“嗯”
了一聲︰“我們這的人，都說你家零嘴味道好。
把那個鹵鵪鶉和鵪鶉蛋，各送一千包過來吧。”
沈綰沒想到，自己當時就是隨口一提，還真給拉了個這麼大單子回來。
她的眼里頓時滿是笑意，連帶著聲音都輕快起來︰“沒問題，你把地址給我，再把定金匯過來。”
“我們一個星期之內，找車把東西給你送過去！”
向松一進辦公室，就看到沈綰用脖子和肩膀把話筒夾著，手在紙上寫寫畫畫，臉都要笑出花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沈綰掛掉電話。
向松趕忙湊過去︰“誰打來的，開心成這樣？”
沈綰把鵬城那邊，找他們定了兩千袋零嘴的事，跟向松說了。
沈綰本來以為，向松听到這麼好的消息，會高興的跳起來。
誰知道向松卻一臉淡定的轉身，朝辦公室外面走。沈綰莫名其妙︰“你去哪？”
向松的手都在哆嗦︰“我去鹵鵪鶉。”
向松之前只听說，出來做生意賺錢。
但是他沒想到，居然這麼賺啊！
他們這攤子才支起來幾天啊，一下子就賣出去了兩千袋。
這要再過一段時間，生意不得更好？
向松緩緩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
不行了，他感覺自己要激動得昏過去了！
除了鵬城的那筆訂單。
後來沈綰在電話里，又陸陸續續接到了些別的訂單。
只不過這些訂單都不大，定得最多的，也就一千多袋的樣子。
向松看到每天都有錢進賬。
估摸著要不了多長時間，他跟沈綰投進去的錢，就能全收回來了，整個人美得不得了。
沈綰把向松叫到辦公室︰“你覺得，咱們這零嘴廠的生意，一直不溫不火，是哪里出了問題？”
向松“啊？”
了一聲︰“不溫不火？”
他最近可是一想到這個零嘴廠，做夢都能笑醒呢。
結果沈綰居然還不滿意。
沈綰用“明知故問”
的眼神看向向松︰“咱們的東西味道好，價錢也不貴。
按理來說，早就應該大賣了。”
向松嘴角抽了抽︰“這事我還真沒想過。”
沈綰的眼楮逐漸堅定︰“咱們有那麼多回頭客，說明咱們零嘴的味道，肯定是沒問題的。”
“所以我覺得，咱們的零嘴沒法大賣的原因，是因為知道咱們的東西的人還不夠多！”
向松似懂非懂︰“那咋辦？”
沈綰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給我們的零嘴拍個宣傳廣告吧！”
向松︰“行，听你的！”
向松頓了一下，虛心向沈綰請教︰“不過，啥叫宣傳廣告？”
沈綰知道，這時候的人，對于電視廣告還沒有概念。
畢竟，在太平鎮，壓根就沒幾家人有電視。
但是沈綰上輩子活過一次，對于廣告的影響力，再清楚不過。
太平鎮的人沒有電視。
但是京市、滬市那些地方的人家里有啊。
沈綰還記得，上輩子第一次在電視里看到冰箱廣告的時候，她還在想。
那麼貴的東西，誰舍得買啊！結果沒兩天，她就听說冰箱廠都被人買空了，訂單拍到了好幾年後。
所以，連冰箱這種又貴、又沒怎麼听說過的東西。
上了電視之後，都能賣得那麼好。
她的那些零嘴，就算賣得不如冰箱，但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向松听完沈綰的解釋，覺得沈綰說得挺有道理。
向松︰“行，那咱們就去省城，找電視台拍廣告！”
京市電視台，沈綰他們肯定是沒錢上的。
咬咬牙，倒是能夠一夠地方電視台。
這段時間，隨著零嘴廠的訂單越來越多。
光靠沈綰家里養的那些鵪鶉做原料，早就不夠了。
所以偶爾，沈綰也會找其他鵪鶉商戶收點鵪鶉。
紀江自從被沈綰撞見，他的鵪鶉生意來路不正之後，就一直盯著沈綰的一舉一動。
就怕沈綰真的不管不顧，跑去把他舉報了。
因此，沈綰零嘴廠的動靜，也沒能逃過紀江的視線。
紀江听到，沈綰跟向松在打听拍廣告的消息時。
他正在紀大海的辦公室里。
紀大海沖紀江道︰“那個沈綰，搞這麼大動靜，是還沒斷了跟你搶協會會長這個位置的心思？”
紀江看著日歷上，用筆圈出來的日子。
他表情不屑︰“後天就正式選舉會長了。
不管沈綰干什麼，都來不及了。”
憑他這段時間做的事。
當太平鎮的鵪鶉協會會長，板上釘釘。
紀江跟大伯剛說完話，辦公室門就被敲響。
孫建兵點頭哈腰的進來︰“師傅，廠里有事找你。”
紀江掃了孫建兵一眼，表情不變道︰“大伯，那你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紀江說完這話，就準備離開辦公室。
他跟孫建兵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
紀江伸手，拍了拍孫建兵的肩膀︰“小孫啊，怎麼看你瘦了些，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孫建兵身體一僵，搖了搖頭︰“沒。”
紀江看著孫建兵這幅孫子樣。
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沒有就好，我還以為你遇到什麼傷心事，傷心瘦了呢。”
“好了，不跟你多說了。
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別總想那些有的沒的，爭取早日轉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