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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衛東的眼神漫不經心，卻又威脅性十足。
紀江的腳步，硬生生僵住了。
顧衛東見紀江沒有下一步動作，這才伸手虛扶著沈綰的肩膀，陪她一起去最近的養鵪鶉的人家。
紀江黑著臉回了家。
張桂花按照兒子的囑咐，下血本殺了兩只老母雞。
一只紅燒，一只炖湯。
她在灶房里听到兒子回來的動靜。
趕忙從灶房門後探出頭來，手上還拿著一把鏟子。
張桂花朝紀江身後瞧去︰“兒啊，報社的人是在後面？”
紀江鐵青著臉︰“人沒來。”
張桂花“啊？”
了一聲，以為自己听錯了︰“那雞...”
她可是為了這事，專門殺了兩只老母雞！
那些人要是沒來，那兩只雞不就是白死了？
紀江︰“人被沈綰截胡了，那雞隨便你們怎麼辦吧。
我累了，回屋休息了。”
兩只老母雞，哪比得上兒子的前程重要。
張桂花趁著紀江還沒回屋，趕忙問道︰“他們不來了，那你當會長的事可咋辦？”
“要不你去鎮上求求你大伯，讓他替你想想辦法？”
紀江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考慮過這件事了。
他擺擺手道︰“用不著求大伯，鎮上的報社不止這一家，咱們上別家報紙一樣的。”
雖說紀江這樣說了，但張桂花還是有些不放心。
鎮上的報社，的確不止這一家。
但名氣最大的，確實就這一家。
兒子擺明了心情不好，張桂花不敢再說這話觸兒子的霉頭。
她撇了撇嘴，正準備縮回灶房，余光看見劉美珍從屋外回來。
張桂花頓時找到了撒氣對象。
她攥著鏟子就從灶房邁出來，雙手叉腰，看向劉美珍︰“這都什麼點了，你才回來，去哪野了！”
劉美珍被張桂花嚇了一跳。
她反應了兩秒，大呼冤枉︰“媽，我能去哪，我在交易市場賣鵪鶉啊！”
紀江負責紡織廠食堂的鵪鶉供貨，劉美珍負責交易市場的鵪鶉售賣，這是早就說好了的。
張桂花想找劉美珍的茬沒找到，又不肯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她罵罵咧咧︰“交易市場早就閉市了，你卻這個點才回來。
誰知道你是不是對不起我兒子，出去偷人去了。”
張桂花罵罵咧咧個不停。劉美珍直接腳底抹油，溜回屋了。
張桂花追在劉美珍屁股後面喊︰“下次交易市場一閉市，就給我馬上回來！”
“要是再在外面鬼混，半天不著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劉美珍直往屋里鑽，頭也不回的答道︰“知道了！”
報社的訪員了解完紅星大隊的鵪鶉養殖情況。
沈綰跟顧衛東把訪員們送走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沈綰站在村口，看著訪員們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最後看不見後。
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氣，緊跟著又打了個哈欠。
沈綰擦掉眼角因為打呵欠，溢出來的生理淚水。
轉頭朝顧衛東道謝︰“顧衛東，今天訪員采訪的時候，謝謝你幫忙配合，都耽擱你干活了。”
顧衛東搖頭，看向沈綰︰“累了？回去休息吧。”
沈綰覺得顧衛東有點太貼心了。
她有些好笑的問道︰“你只關心我累不累嗎？”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當時，要把人給帶到你那邊去？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
顧衛東伸手，揉了把沈綰的頭頂︰“不好奇，你想干什麼都可以。”
顧衛東語氣的寵溺，讓沈綰有一瞬間的愣神。
她停下了腳步，仰頭看著顧衛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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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衛東也索性不動，任由沈綰打量。
沈綰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盯著顧衛東。
一秒。
兩秒。
三秒。
沈綰突然伸出雙手，環住顧衛東的腰，將頭貼在顧衛東的胸膛。
然後，又仰起頭看著顧衛東。
顧衛東黑沉沉的雙眼，盯著抱住自己的小姑娘。
沈綰的嘴唇動了動。
正要發出聲音，身後突然傳來顧母的聲音。
顧母煮好了晚飯，見兒媳跟兒媳一直沒回來，就出來找。
她遠遠的看到兩個人影，好像是衛東和小沈。
顧母喊道︰“衛東，小沈，天都黑了，快回來吃飯了！”
沈綰嚇了一跳，怕被顧母看到這一幕笑話。
趕忙縮回雙手，清了清喉嚨︰“就來！”
顧衛東感覺懷里一空，悵然若失。
他“嗯”
了一聲︰“好，回家了。”顧母喊完，看那兩個身影有反應，確定他們就是顧衛東和沈綰，于是便沒有再繼續上前，而是轉身回家了。
沈綰跟顧衛東兩人，並排著在已經沒人了的村道上，朝家的方向走去。
顧衛東突然開口︰“你剛才想說什麼？”
沈綰的臉頰有些發紅。
有些話，錯過了那個時機，好像就很難說出口了。
沈綰嘴唇動了動，最後憋出來了三個字︰“沒...什麼。”
顧衛東沉默了兩秒，頷首，輕聲道︰“好，不急。”
顧母心疼兒媳婦陪訪員們轉悠了一下午。
剛吃完晚飯，就催她回屋休息。
顧衛東洗漱完回來，拉了燈。
沈綰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把顧衛東的位置讓出來。
伴隨著淅淅索索的聲音，然後是旁邊的床微微凹陷。
顧衛東睡下了。
沈綰平躺在床上，閉眼想要睡覺。
可只要她一閉眼，眼前就總是莫名的閃現出，顧衛東雙眼看著自己，說“你想干什麼都可以”
的畫面。
沈綰的喉頭滾動一下，心尖莫名有些發熱。
她悄悄睜開眼，用余光瞥了一眼旁邊的顧衛東。
他像是已經睡著了。
沈綰心跳得厲害，假裝翻身，被子下的手，不經意的踫到顧衛東的指尖。
下一秒，沈綰就觸電般的收回手。
趕忙翻回身，一動不動的等著看，顧衛東有什麼反應。
可沈綰等了好幾秒，顧衛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綰眉頭皺了皺。
真睡著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轉身，想要再測試一下。
結果剛轉過身，就對上了顧衛東黑漆漆的眼神。
“咕嚕”
一聲，沈綰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顧衛東盯著面前欲情故縱的小姑娘。
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顧衛東隱忍發澀的聲音在沈綰耳邊響起︰“既然睡不著，那就做點別的。”
說完，不等沈綰回答。
顧衛東另一只手伸出被子，扣住沈綰的後腦勺，堵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