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裴柳姝顯然嚇得不輕，一看到皇後就哭著跑過去。
“你去哪里了？你祖母怎麼會溺水？”皇後一看到裴柳姝，並沒有攬入懷中好生安慰，而是著急的抓住她的肩膀厲聲質問︰“你說啊？”
裴柳姝這才反應過來，躺在地上濕漉漉的人是她祖母。
“祖母。”裴柳姝撲上去，嗚咽大哭起來︰“怎麼會這樣？您怎麼會落水……”
“是啊，你祖母怎麼會好端端的落水了？你不是一直跟在你祖母身邊嗎？那些丫鬟婆子呢？”皇後心中雖然悲痛萬分，可卻也很快就明白現在的情況。
自己母親死得太過蹊蹺了。
自己佷女還出現在貴妃身邊，那些下人又全部不翼而飛。
皇後的眼神猛地看向喬裝打扮得富貴堂皇的貴妃，眼神瞬間凌厲起來；“貴妃不給本宮一個解釋嗎？”
冷清秋眼看著皇後先聲奪人，馬上站出來︰“這事情還是問二皇子更好吧？剛才我和王爺去瀟湘亭的時候，正巧踫到二皇子冷嬌嬌和裴老夫人祖孫兩人，裴小姐如今傷心難言。那二皇子應該是最後看到裴老夫人的人吧？”
白辰澤臉色哀痛，他毫不避諱的單膝跪在裴老夫人尸首身邊，將老夫人的手輕輕握著︰“當時老夫人只說，要我有空多去看看她。又說戲曲這邊吵得很，她想要獨自在這邊坐一坐，讓我送表妹回去。可我想到母後還有事務交代我，我便讓宮人將表妹送回。”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明白。
這是裴老夫人想要二皇子跟裴柳姝單獨相處，結果二皇子把人交給宮人就走了。
裴柳姝雖然是親戚，可也有男女之別，二皇子這麼做雖然有些故意撇開裴柳姝的意思，可也合乎規矩。
只是這樣一來，丫鬟全部都被裴柳姝帶走了，那裴老夫人落水的原因誰知道呢？
“姑母，我不知道祖母就留在這邊。我以為祖母很快就會回去宴會上……”裴柳姝抬起頭來，已經是哭得淚流滿面。
她原本就怯懦的性格，現在更加是不敢對上皇後的眼神。
皇後甩開旁邊宮人攙扶的手，厲聲喝問︰“那你怎麼不回去宮宴？你去別處做什麼？”
裴柳姝嚇得肩膀一縮，看向白辰澤，又極快低下頭去。
只是一眼，冷清秋就猜到了。
裴柳姝怕是被冷嬌嬌刺激的，直接跟白辰澤這個表哥表明心跡，就跟上輩子一樣想要嫁給白辰澤。
不過，這不敢說出口的樣子，看來是被白辰澤給拒絕了。
“母妃，您是怎麼遇上裴小姐的？”冷清秋像是好奇的主動詢問。
再讓皇後這麼問下起，那裴老夫人和裴柳姝就都跟貴妃扯上關系了。
她不能坐以待斃。
特別是，冷清秋總感覺這件事情還是和她有關系的。
貴妃手上的團扇已經換成了金菊戲碟，和她穿著的杏黃宮裝十分登對。
一雙美眸朝著裴柳姝瞥了眼，懶洋洋道︰“我在宮里面梳妝，听聞外面有人來敲門。宮人沒多久就說，看到裴小姐哭著說摔傷了。我就讓人扶著她進去上藥了，又怕她還有不適，請了太醫才耽誤了來給皇後娘娘祝壽的時辰。”
“剛才就是臣去給裴小姐看診的。”剛才被喊過來的太醫出來作證。
幸雍帝的目光再次看向裴柳姝，沉聲道︰“為何受傷？”
裴柳姝低著頭，忍不住再度哭起來。
這樣怯懦的行為看得皇後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打過去︰“如今事情關系到你祖母，你還這般只懂得哭哭啼啼，枉費你祖母這般疼愛你……”
“裴小姐，你得說出來啊。”
“是啊，要不然誰害了裴老夫人，可就再也不得而知了。你難道想要讓凶手快意，家人痛心嗎？”
幾位夫人上去低聲勸說，裴柳姝這才哀哀切切抬起頭。
冷清秋一下子就注意到，這目光是看向她。
“這事情難道和八王妃有關系？”皇後急了，抓住裴柳姝的手逐漸用力，指甲都陷入她的肉里面去︰“你快說啊。”
“是我回去找祖母的時候，祖母氣惱我沒用，打罵了我兩句。結果我們在假山處，正好听到有人在說話。我听到是八王妃的聲音，她說貴妃娘娘如今盛寵不衰，以後八王爺肯定就是一國之君。她娘家舅舅有個兒子，想要讓他們上裴家求娶了我。”
裴柳姝說著說著，傷心欲絕的看向了白辰澤，掩面痛哭。
“我听到八王妃說，二皇子不喜歡我，皇後娘娘也不會讓我做二皇子妃。到時候讓貴妃娘娘出
面賜婚，皇後他們也不會管我的。祖母氣急，帶著婆子就去了假山後面，讓我帶著丫鬟回去宮宴上。”
因為裴老夫人也氣惱了二皇子婉拒了裴柳姝的事情，所以還仔細囑咐了裴柳姝不許去找皇後說這事情，她還另有謀劃。
裴柳姝知道祖母還是會幫她做二皇子妃的，所以強忍著難堪哭著離開。
沒想到哭著哭著，就走到了貴妃的宮殿門口被請了進去。
“我走著迷了路，的確是貴妃娘娘幫著我請了太醫，給我看診上藥的。可姑母，我根本不知道祖母已經被害。當時祖母氣惱不已，我以為祖母是要找八王妃理論，沒想到……”
白辰澤眼神微眯，忽然上去一把掰開裴老夫人的手。
一塊通體碧綠的玉佩出現在裴老夫人的手掌之間，上面只有一個字。
冷。
這是侯府的玉佩，滿府的主子都有一塊。
“冷清秋，你大膽。”皇後听到這事情居然牽扯到冷清秋的身上，站起來就朝著宮人呵斥︰“把人給我抓起來。”
“娘娘，本王從始至終都跟王妃在一塊。此事所言不真，為何抓人？”白旭徵毫不遲疑擋在了自己小王妃前面，目光深寒迫人。
只用目光，就將禁衛軍的人全部都嚇得站在原地不敢上去。
白辰澤聲音沉沉；“八弟，此事關系到我外祖母的性命。表妹連婚事安排都已經坦白，她所言難道還會有假嗎？”
皇後再次高聲︰“白旭徵，我母親已經被害。人證物證皆在，你難道想要包庇殺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