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事情能比得上自己目前所看到的了。
買來的招財貓擺件突然多出了一只,而且還是個活的……
大家都清楚,卡通擺件的體型是要比正常的貓大出許多的,畢竟貓的骨架就注定了,它們不會成長的太大,它們畢竟是貓,不是虎那種貓科動物。
可這只突然多出來的貓,如果是活的……
那就證明它的體型,要遠遠大于目前世界上所有的貓!
這樣的貓……
真的還能算是一只貓嗎?
難道是老虎?!
“咕嚕……”
魚詩月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剛才的怒罵似乎沒能吵醒對方,這一下那是什麼憂愁都沒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思維仿佛被水泥給糊住了,呆呆的愣在原地,潛意識不停告訴她現在應該扭頭就跑,不管那是什麼東西,先跑出去再說。
可身體卻不听她的。
魚詩月發現自己跑不動,雙腿仿佛灌鉛一般,連挪一下都做不到。
怎麼辦?
現在該怎麼辦?
要出聲求救嗎?
可……
會吵醒眼前這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吧?
而且,家里目前除了自己,就只有楚語櫻在,魚詩月本能的想要保護對方,覺得就算楚語櫻真的听到了呼救聲來了,也沒什麼用。
最多是多給眼前這個怪物加一頓餐。
這下,魚詩月徹底沒辦法了,她就那樣站著,跑也跑不動,又放棄了求救,只能和眼前這個“貓”形狀的怪物僵持。
她不懂對方是不是已經看到自己了,耳邊只余陣陣細微的呼嚕聲。
聲音很細碎,不仔細听根本听不到。
但在寂靜的房間里,魚詩月屏住呼吸,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就只剩下這個細微的呼嚕聲,她不想听也得听。
“是我在害怕嗎?明明這麼小聲……可我怎麼感覺聲音越來越大了?好像四處八方都有,怎麼辦?這家伙一定是個怪物吧?或者是老虎?可……市區怎麼會有老虎?是從動物園里跑出來的?”
“可距離這里最近的動物園也有十公里,它是怎麼做到避開這麼多人,來到我家的?”
“而且還是三樓……它坐電梯上來的嗎?老虎還會坐電梯?!”
魚詩月整個人被嚇到失去了色彩,像是簡筆畫勾勒出來的人物一樣,兩眼發昏。
各種靠譜的、不靠譜的想法輪番在魚詩月的腦海里轟炸,讓她根本就保持不了冷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明明沒過去多久,魚詩月卻感覺度日如年。
不知是哪一個瞬間,耳邊的那道細微呼嚕聲忽然停了。
“……它、它醒了?”
魚詩月頓時一個激靈,心神俱震,倒是借助著這一點,她感覺自己的雙腿又能活動了,當即大叫一聲,扭頭就跑。
逃跑的好機會!
只要沖出客廳,然後擰開門跑出去,自己就有機會進入電梯。
只要電梯門關上,哪怕它是一只比人都聰明的老虎,也阻止不了自己逃跑。
等到了樓下,立馬報警,回來營救楚語櫻!
一瞬間,干澀的大腦瞬間恢復了思維的靈敏,魚詩月已然做好了計劃,大門距離她越來越近,只有一步之遙!
可就在這時……
“唔……小月姐?你在干什麼?”
一道軟糯的聲音忽然在魚詩月的背後響起,緊接著楚語櫻從地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哈欠……我居然睡著了啊?真是的,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逗你開心的說……”
楚語櫻心頭懊悔不已。
明明小月姐都那麼難過了,可自己居然睡著了?
是因為那個關卡太過難過,自己沉浸的時間太久,所以累了?
不應該啊……
楚語櫻嘟囔一聲,覺得自己還是挺厲害的,居然蹲在地上都能睡著。
此時突然站起來,雙腿還有點發麻呢。
“楚……小櫻?”
魚詩月狂奔中的身形驀然止住,原本前沖的姿勢被這麼一下子定在原地,讓魚詩月悶哼一聲,心頭難受的厲害。
可她此時卻顧不得這些,僵硬的回過頭,雖然客廳里沒開燈,但通過對方的體型以及熟悉的話語,還是讓魚詩月瞬間就把楚語櫻給認了出來。
“你居然一直沒開燈啊?好暗……”
楚語櫻又打了個哈欠,隨即小手按在了牆上的開關上。
“啪嗒——”
隨著楚語櫻的小手按下,整間客廳瞬間被明亮的燈光所籠罩,這一下徹底讓魚詩月看清楚了。
——眼前的楚語櫻穿著一身毛茸茸的橘貓睡衣,不停的揉著眼皮,似乎突然開燈讓她的眼楮很不舒服,嘟著小嘴,不知道在碎碎念個什麼。
“我知道了,是因為一直沒開燈,周圍太暗了,所以我才睡著的。”
楚語櫻一拳捶在手心,恍然大悟。
“睡你個頭啊!誰家好人會在別人臥室門口睡著?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魚詩月憤怒了,長發根根倒豎,此刻宛如某個小島的超級賽亞人,金色的閃電 里啪啦的在她的身體上下游走,帶來一股可怖的氣勢。
都說人嚇人嚇死人……
魚詩月此刻算是真正意識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也就魚詩月是個冷靜的人,就算失去了冷靜,也沒想過先給這只誤以為是怪物的楚語櫻一刀,要是換個脾氣爆點的,當時在受到了驚嚇後,直接給楚語櫻捅死都是正常的吧?
這個家伙……
到底在整什麼活兒啊?
“這也能怪我?明明是你沒開燈還在陽台打電話,我又听不到,不知道你在干嘛,所以才想逗逗你嘛。”
眼見魚詩月是真的生氣了,楚語櫻頓時吐了吐舌頭,補充道︰“好吧,對不起。”
楚語櫻很聰明,並沒有直接說出她是因為看到了魚詩月在哭,所以才想給對方驚喜。
這個小秘密,對于魚詩月來說應該很重要,楚語櫻就權當自己沒看到好了。
“你真……算了,抱歉,我的反應也有點大了。”
看著眼前可可愛愛的美少女,魚詩月滿腔的怒火卻始終發泄不出來絲毫,努力了一下,終究還是頹然的低下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