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秘書看破不說破，李君羊吩咐給他的事情，說白了就是讓他扮紅臉，然後李君羊來當這個好人，從而取得姜瑜的信任，再慢慢引誘獵物上鉤。
同樣的套路，自己已經幫李君羊做過很多次了，如今只是再來一次而已，秘書門清。
“行，就這麼著，我先進屋了，一會兒要是還有不滿意的，在這兒鬧的，你幫我應付過去，等把這批人湊到一起，我再一起解決。”
李君羊不動聲色的冷笑一聲，他家就是干地產的，同樣的情況見過太多太多次了，有的是辦法解決這些刁民。
不管是字面意思上的解決，還是抽象一點的解決，李君羊都會。
“好的少爺！”
秘書恭敬的彎下腰，“少爺慢走。”
直至李君羊走進街道辦，身影消失不見，秘書這才敢直起身子，長長的嘆了口氣。
回頭朝著人群里掃了一眼，找到姜瑜所在的位置，秘書的眼神充滿憐憫。
“又有一個女孩子要被糟蹋了，唉……仔細想想，少爺真挺壞的。”
秘書搖了搖頭，雖說明知李君羊是個什麼樣的人渣，但對于他來說，他只是個打工人罷了，李家給的錢多，福利也好，所以秘書願意助紂為虐，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所謂的憐憫，也只是一瞬間的情感波動罷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既然接受了李家的高薪，那麼就應該幫忙處理這些髒事。
至于那些被李君羊禍害的女孩子可不可憐？
秘書壓根就沒考慮過。
自己要是覺得她們可憐，然後幫她們來背叛李家，那……
可憐的就是自己了。
而且自己可憐她們，誰可憐自己？
很快，秘書的內心便重新歸于平靜，轉身走進街道辦，不過是和李君羊不同的方向。
天空中的太陽逐漸升起，越來越高，時間一晃來到了十點左右，已經臨近中午。
宛如長龍一般的隊伍，也終于排到了姜瑜。
“你好，請跟我來。”
看著眼前領路的工作人員，姜瑜松了口氣，心想可算是排到了，隨即搖動輪椅，快速跟了上去。
足足排了一上午的隊，要是再不快點輪到自己，姜瑜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太陽給曬暈過去了。
方才發生的那場風波，姜瑜並沒有當回事。
她只是來走個過場，不打算要房子，給點錢就行了。
對于姜瑜來說，自己的家隨著奶奶的離世，在公墓安葬後，已經沒有了半點溫暖，她並不是那種喜歡睹物思人的人，相反，繼續在家里住下去，才會讓姜瑜更加抑郁。
逝者已矣，而自己每天都需要在奶奶生前的地方生活，所接觸的、看到的，每一樣東西都會成為姜瑜的負擔，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
姜瑜找到了奶奶生前所戴的一塊小玉牌，小心的戴在了脖子上，並且打算從此再也不摘下來，只要有玉牌在，那麼奶奶就會一直陪著自己。
奶奶，活在她的心底。
……
城中村街道辦。
這里被李家臨時征用，用來處理拆遷款的問題，姜瑜來到一間辦公室，看著眼前西裝革履，拿著自己文件翻來覆去看個不停，眉頭緊鎖的男人，一顆心逐漸提了起來。
雖說不在意給多給少，但看這架勢……
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這位小姐，你的手續準備的有點不充分啊。”
果然，正如姜瑜所預料的那樣，不祥的預感似乎演變為了現實，眼前的那人抬頭看向姜瑜，他正是李君羊的秘書，此刻正在按照李君羊的吩咐扮紅臉。
“怎麼會？我明明都是按照你們的要求去準備的資料，哪里有問題？”
姜瑜趕忙問道。
從接到消息後，姜瑜就已經從居委會那里要來了所有需要準備的手續，已經很齊全了呀，為什麼還說手續有問題？
“你家的面積和我們實地勘察得到的數據不一致，你謊報了吧？”
秘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隨即指著姜瑜遞上來的資料，慢條斯理道︰“要算實際面積，而不是一些小院啊，走廊啊什麼的，這些都不能加上去，你不知道？”
聞言，姜瑜有些傻眼，“不……不能加嗎？”
她確實不知道這個。
但姜瑜也詢問過城中村的其他拆遷戶，大家都加上了，也沒見誰有問題，更有甚者足足多加了五十平米，結果都沒被發現，怎麼唯獨到自己這兒不行了呢？
“肯定不能，我們青山地產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怎麼可能讓你說加就加？多一平米我們都要付錢的，懂不懂？”
“我說你們這些小姑娘，怎麼整天都不學好，天天尋思該怎麼佔便宜？”
“投機倒把！”
秘書義正言辭的指責著姜瑜，心底卻樂開了花。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姜瑜就是一涉世未深的學生，心思單純的很。
像她這種情況，其實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誰說自己家的院子就不屬于實際面積了？
不過也怪姜瑜運氣不好，被自家少爺盯上了，就算秘書放過了這次，也會從其他地方吹毛求疵，來找姜瑜麻煩的。
“對不起，我確實不知道，那我去掉就是了，你接著算吧。”
姜瑜小臉微微一紅，這種類似于偷東西被當場抓包了的錯覺，讓姜瑜有些手足無措，“反正……反正我要錢就好了，不用給我置換房子。”
早知道就先問一下夏澈好了……
姜瑜有些懊悔。
夏澈就沒有不懂的東西，可姜瑜卻覺得夏澈每天已經夠忙的了，自己能解決的事，最好不要麻煩他，所以才沒說。
“什麼？還要要錢？”
秘書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你就不能像別人一樣，選擇置換一套等價的房子嗎？”
“不換。”
姜瑜果斷搖頭。
她還等著把這件事弄完了，就趕緊搬去黎世曲苑和夏澈做鄰居呢。
到時候一起上下學，假期還能一起去玩，多美好？
干嘛要選置換房子，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