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出來寫字樓,姜眠的心情突然差到極點。
過來的時候是姜州易的助理接過來的,現在倒是要麻煩她自己離開。
正低著頭準備打車,卻听到高跟鞋的聲音逐漸靠近,抬頭,果然看到一張現在並不想看到的臉。
姜芷萱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掩著嘴巴笑笑︰“姐姐,這熱天兒的,你怎麼有空來這兒啊。”
她凝眉,听出對方話里的刺兒,卻不是很想反駁。
繼續低頭在軟件上面叫車,姜芷萱卻直接走到她面前來,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項鏈。
“你看,我戴著好不好看?”
女孩兒聲音嬌俏,今天穿著件淡藍色的連衣裙,微風把她的裙擺吹動,十分有活力的樣子。
姜眠的目光隨著她的話語,落在了她脖子上面的項鏈上。
鑽石點綴,最中間是一朵盛開的玫瑰花,用白玉雕刻著的,旁邊的葉子是綠瑪瑙。
這是媽媽留下來的東西!
她下意識伸手過去想拿,卻被姜芷萱抬手擋住,臉上的笑意不減。
“姐姐,這可不禮貌。”
手緩緩地垂下來,姜眠抬眸看著。
姜芷萱的臉上有得意,有蔑視,還有那種終于把她踩在腳底下的狂妄喜悅。
不過,她其實都沒怎麼放在心上的。
低頭下來,看著自己剛剛被姜芷萱擋住的那只手,輕輕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就好像上面沾到了什麼髒東西。
對于她的這一舉動,姜芷萱顯然也沒有料到,眉目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大有一副馬上就要質問姜眠的感覺。
但是姜眠在她開口之前說了話︰“姜芷萱,你是不是覺得,能把我一直踩在腳底下啊?”
“難道不是嗎?”她歪頭笑著︰“還是說,姐姐覺得,自己有什麼本事翻身?”
“要知道,我現在可是溫彥的未婚妻,出去了,誰不給我兩分薄面。”
是啊,成為溫家的一份子,走在外面多風光啊。
那些不了解的人,光是听到溫這個姓,還以為姜芷萱嫁的有多高呢。
不過就是旁系的大少爺,沾著溫姓的光,出生比大部分好罷了。
姜眠冷笑一聲,看著手機上已經快到位置的車,淡淡地扯了一下唇角。
“既然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那我祝你成功咯。”
說罷,也不看她,直接朝著路邊走去。
姜芷萱搞不明白她這副態度,總是那樣,就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入她的眼。
她真的很討厭姜眠那副雲淡風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
坐上車,姜眠把車窗降下來。
她笑著沖站在那邊望著的姜芷萱擺了擺手,在她憤恨的眼神中,車子行駛出去,越來越遠。
風從她的耳邊刮過去,呼嘯的聲音讓她一時有些耳鳴。
頭發肆意的飛舞起來,遮住了眼前的視野。
她抬手,把亂飛的頭發全部按下來,隨後抬手把車窗摁了上去。
靜謐的空間內,她又忍不住低頭自嘲式地笑了笑。
姜芷萱那個人,從小到大最看不慣她哪一點,她心里清楚的很。
自己越是表現的無所謂,就越能氣到姜芷萱。
和她那個精明狡詐的父親比起來,姜芷萱就像是一個蜜罐里長大,根本就沒學到真本事的傻丫頭。
心眼子的確是壞了點,不過本質上動搖不了姜眠什麼。
從姜氏離開,姜眠直接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姜州易最近施壓的更嚴重,好幾個本來要找她的訂單,都被那邊截胡了。
別人隱隱約約地透露,說是有人說了不跟她合作,大家也不好駁了面子。
生意圈子嘛,雖然也看實力,偶爾也要給點面子的。
畢竟姜眠現在背後沒有什麼靠山,姜芷萱的背後卻是溫彥,怎麼選擇,大家心里還是清楚的。
她被這事兒氣的心里發堵,除了痛恨姜州易這種不留她活路的行徑,也怪不了任何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另外一邊,姜芷萱上了總裁辦就氣的直接推門進了待客室的門。
打開門看見里面還有陌生人坐著,立刻收斂了一些,笑著朝姜州易看過去︰“爸爸,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張乾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姜芷萱,側頭看向姜州易。
“這位是姜大小姐吧,同姜總像的很呢。”
姜州易撇了一眼姜芷萱,雖有無奈,卻也沒有責備什麼,只是沖著張乾安回了一個笑容︰“是,性子驕縱了些。”
“這話說的,姜大小姐是有福氣的人,不然也不能和溫少在一起,姜總就不用這麼謙虛了。”
兩人說著客套話,姜芷萱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笑。
姜州易抬眼撇了一下,示意她過去坐下,她立刻頷首走到姜州易那邊的沙發坐下來。
張乾安本來也沒打算再逗留多久,這會兒也正好準備離開,索性起了身。
“我就不打擾姜總了,還有些公司的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好,張總慢走!”姜州易起身來送。
走到電梯門口,原本在工位上的助理也立刻站了起來,走過來。
送客這種事情,怎麼也輪不到姜州易,自然是助理代行的。
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姜州易最後笑著沖張乾安點了點頭。
直到電梯閉合的門上反光出自己的臉,他的笑意才斂了下去,轉身朝著辦公室走。
姜芷萱從待客室探出頭來,看見他往辦公室走,立刻出來也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隨後,又停在門口等著姜州易過來。
看著自己打扮漂亮乖巧的女兒,他到底是沒說什麼,推門往里面走。
“怎麼想起來,到公司來了。”
之前她說要弄個工作室做設計,他也答應了,都給圈子里的一些人打了招呼了,算是給她找了點事情做。
不過姜芷萱本身就不是喜歡工作的人,把事情丟給底下的員工,自己每天樂的清閑。
工作室的人都是姜州易幫著她招攬的,倒是很放心。
她噘嘴,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有些不高興。
“爸爸,你是不知道,我剛剛在樓下踫到姜眠,她真的很討厭啊,總一副清高的樣子。”
姜州易輕笑出聲,帶著點兒不屑。
“她再清高,贏得是你不就行了?”
這方面,自己女兒的心性還是差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