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爾垂眉避開溫烈的注視，他為難地說道︰“這是主親自定下的規矩……”
“我作為聖子的權力是無限的，你敢違抗擁有三位一體的我嗎？”
溫烈不等雷米爾說完，便強硬地打斷了他。
雷米爾沉默片刻，口中溢出無奈的嘆息︰“……這也是主的慈愛。兄長大人，和惡魔無關，這個規矩本質上是主為了避免人間在天使和惡魔的爭斗中毀滅，才和路西法制定下來。”
以天使和惡魔的力量，一旦在人間開戰，毀掉幾座城市輕而易舉，戰斗時間一長，毀掉幾個國家，甚至把地球摧毀也並非不可能。
雷米爾的指尖輕點，掌握幻視的天使在空氣中勾勒出人間的景致，從安詳到毀滅，變化只在一念之間。
鄭吒的眉間皺起深邃的溝壑，他突然按住了溫烈的肩膀︰“是這個道理，以我們的實力，在人間火力全開，敵人沒死，人類先滅絕了。”
張杰按住了太陽穴，心有余悸地說道︰“上次打的那一戰，如果發生在人間，至少地月系是不會存在了。”
並非人人都像溫烈和楚軒那麼肆無忌憚。
後果是毀滅人類，而且他們會在其中出力，別說鄭吒和程嘯了，趙櫻空和詹嵐都無法接受。
張恆想起了小丑回魂的那一戰，不由得感嘆道︰“說起來，那一戰人類沒有毀滅全靠潘尼懷斯啊，但凡它把我們的力量漏在外面，地球估計就完蛋了。”
程嘯夸張地倒吸一口冷氣︰“潘尼懷斯，原來是你守護了地球嗎？你好溫柔。”
雷米爾瞥了程嘯一眼，繼續向溫烈勸說道︰“兄長大人，您如果進入人間，一定會引來路西法的阻撓，如果發生戰斗，造成的後果遠大于放任加百利的行動，畢竟人間的天使和魔法師也會阻止瑪門的陰謀。可以把這件事交給他們，避免更壞的後果。”
溫烈若有所思，向雷米爾問道︰“人間的魔法師……人間有一位名為扎坦娜•扎塔拉的魔法師嗎？”
“扎坦娜•扎塔拉？並不存在有這個名字的魔法師。”
雷米爾回憶了一下，人間的強大魔法師他都知道，但是這個名字他從未听說過。
溫烈又問︰“沒有？那沙贊呢？”
雷米爾依然是否定。
“看來是獨立世界觀，天使和惡魔主導的世界，如果沒有外力干涉，能解決這件事的人只有康斯坦丁。”
排除雷米爾欺騙了他這個聖子的可能性，康斯坦丁世界大概是從dc世界觀獨立出來的宇宙。
殺身成仁的康斯坦丁和人間之屑的康斯坦丁，明擺著不可能在同一個世界觀。
這樣的話，就沒有迂回的余地了，必須介入，只能出手。
楚軒推了推眼鏡，突然開口問道︰“如果瑪門降生在人間呢？瑪門降生之後，天堂也不干預嗎？”
听見楚軒的話，眾人心中一震，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
如果天堂會出手干預，那加百利怎麼敢讓瑪門降生？
“如果使用的是正規流程，和昔日聖子降生人間那樣……”
雷米爾欲言又止。
眾人面面相覷。
“也就是說，要是瑪門從人類的肚子里生出來？那他就是通過正規流程進入人間，就算把人間變成地獄，天堂也不能干涉？”
溫烈笑了，是氣的。
“怎麼？我要去人間，也得找個人，把我生出來？”
雷米爾一聲不吭。
程嘯想要調侃一下溫烈，卻有暴烈的氣息從溫烈的身上散發了出來，那種一點就炸的感覺，讓程嘯自覺閉上嘴巴。
“我要去人間，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十二個光團從溫烈的背後浮現，經過和潘尼懷斯的戰斗，這十二個光團已經全部容納了聖器。
而溫烈如今並不需要新凝聚的聖器，能解決現狀的聖器，是他在很早之前就凝聚的聖器——聖匙。
精致如藝術品的玉制鑰匙飄落在溫烈的手中。
他將鑰匙插入虛空，虛空頓時裂開了蛛網狀的光痕，一扇銘刻著十字架的門戶在光痕中悄然顯現。
雷米爾擋在溫烈的面前，嚴肅地說道︰“兄長大人，您是主的化身，有無限的權力和至高的榮耀。但是，如果要違背主和撒旦的約，不妨先去聖山的最高處，到至高天面見主，如果主不允許，您進入人間也會無法阻止瑪門。”
“至高天……”
溫烈抬頭望去。
巍峨的聖山不知有多高，即便是溫烈的視力也看不見山頂。
九重天堂將聖山環繞在中間，在天使們居住的水晶天更往上的天空，散發出比恆星更璀璨的光暈，層層雲霧在光輝中猶如鎏金的帷幕。
仔細望去，隱約可見玫瑰狀排列的虛影。
天有十重，這是《神曲•天堂篇》的描述，水晶天是天使們的領域，而至高天則是上帝所在的永恆之境。
“好。”
溫烈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你真的要去見上帝？你是冒牌貨啊！不怕上帝直接把你降服？”
鄭吒擔憂地看向溫烈，他的聲音通過詹嵐的心靈鎖鏈，傳達到溫烈的腦海中。
“主神不至于這麼不靠譜，給我安排一個假身份，還專門放在假身份的大本營……如果主神真的有這麼不靠譜，大不了開打。從雷米爾的實力來判斷，我放開手腳，全力以赴的話，就算打不贏上帝，也能把至高天之外的九重天堂變成廢墟。”
溫烈嘴角歪曲，扯出一個狂氣的笑容，大衣無風自動，露出內襯密密麻麻的經文。
“……”
鄭吒無言以對。
不僅是他，這里沒人會懷疑，溫烈能不能干出那種事情。
“行了，別操心我，我們已經在天堂待了這麼長時間，上帝要是真的對我們有惡意，早就對我們出手了，這次去見上帝，說不定還能搞到一些機緣。上帝的試煉，聖杯，約櫃，朗基努斯之槍，我這一路也是全靠基督一系的機緣才走到現在。”
溫烈扭頭，看了一眼眾人，安慰的話音沿著心靈鎖鏈傳遞。
不過，在溫烈的心中，此行還有更重要的目的。
康斯坦丁世界最關鍵的因素——上帝，如果不弄明白這位的想法，他們干什麼都沒有意義。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不再阻攔溫烈。
溫烈腳下一震，踏空而起，直向九重雲霄之上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