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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審訊室里，全程執法儀都在錄像。
對于王大志這種重犯，負責審訊的是兩位老警員，一名年輕警員記錄。
審訊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王大志該交代的全交代了，說白了，他認罪，反正也是死路一條，沒什麼好再隱瞞的。
片刻後，兩個老警員出來了，將審訊記錄遞給了李國忠，道︰“李局，這個人全交代了，一共犯過了三起大案。第一次是昆市的入室搶劫，第二次是在廣市，殺人討債，在我們春市這次的案子，反而是最小的。都在這兒記錄了，你看看。”
李國忠點點頭，看完了審訊記錄，皺著眉頭道︰“關于盛大今天的那個線索，他沒交代嗎？”
“交是交代了，但他說收到的短信，是上線通知他的，否認了什麼通風報信，對于吳前以及盛大集團，更是听都沒听說過。他們本來都逃到杭市了，然後是接到上線的通知，又從杭市返回潛藏到了遼市的。”
“通信技術那邊恢復短信內容了嗎？發件人號碼ip’地址有沒有查到？”李國忠繼續問道。
這是，年輕的女警員拿著一份報告走過來，說道︰“技術科剛剛送來報告，嫌疑人王大志手機里刪掉的短信號碼來源的確是來自遼市的，但這個號是幾年前的老號碼，沒實名的，查不到機主信息。另外，我們在他手機上排查了幾百個未知號碼，也沒有關于遼市的。倒是有個虛擬號碼，我們追蹤到了服務器，地址是在緬北的一個小鎮上。”
“遼市的這個老號碼呢？追蹤到地點了嗎？”李國忠趕緊問道。
“追蹤到了，地點，也是在緬北。而且，信號源是在外面抓捕嫌疑犯之前就離開的。”
听到這話，李國忠瞬間就理清楚了思路。
號碼跟盛大集團沒關系，極有可能是上線在知道暴露後，提前撤離了，在撤離之前，給王大志通風報信的。
這個，跟歐陽鵬說的，完全沒關系，他非要讓自己把案子往盛大集團上面引，這擺明了是想拿自己當槍使。
反應過來了李國忠，頓時面色陰沉如水。
“李局，這個虛擬號碼，極有可能就是王大志的上線，負責溝通金主和安排殺手任務的。對于境外，我們沒有追查的權利，倒是你老是提到遼市，難道跟盛大集團有關？”
“沒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按常規程序走吧，就這樣，你們先出去，我想靜靜！”
李國忠擺擺手，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片刻後，他最終還是沒忍住，拿起桌上的座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國忠啊，這麼晚了，私事還是公事啊？”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爽朗的聲音。
“既是私事，也是公事。”
李國忠語氣很沖的質問道︰“老徐啊，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一個做基金金融搞集資的人，能插手市局的刑事案件？”
“怎麼了？你這是沖我發火呢？呵呵，具體什麼事啊，你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你不知道？”
李國忠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差點被人當槍了，就在剛剛，華富基金的老總歐陽鵬和孫秘書來找我，引導我案子的走向，想把盛大集團也拉下水。老徐，這不是你的意思？”
“我知道了，有人跟我說，小孫跟華富基金的人走得很近我還不信，沒想到都找到你那兒去了。國忠，你放心，我都這個歲數了，沒別的想法，更不可能晚節不保。”
“行，我等你消息。”
...
春市靠近郊區的莊園，面積很大，房子還是古樸的中式建築，有點兒像古代地主老財家修的宅院，到處假山花園的，特別有韻味。
我，劉冠東，胡亮跟著方敬堯在莊園轉了一圈。
“這莊園買下來，我就一直沒怎麼住過，一是孩子上學不方便，我一個人吧，住著還有點兒害怕，所以一直閑置著。你們這次來了剛好，這里房子多，隨便挑選，咱們住在一起，相互也有個照應。”方敬堯說道。
“咋滴，那歐陽鵬還敢殺人啊？”胡亮問道。
方敬堯笑了笑︰“呵呵，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歐陽鵬這種人，什麼事情干不出來？不過這里很安全，大家放心，我請了專業的安保公司，監控設備也很齊全，基本上360無死角的，警報系統都是最新的高科技。總之一句話，住在這里，就踏踏實實的睡覺，安全不是問題。”
我很滿意，點頭道︰“行，整得挺好，我長這麼大，還沒住過什麼別墅莊園。唉，還是你們有錢人懂得享受啊，這麼大的莊園，咋想的呢，走路不嫌累得慌嗎？”
“哈哈，大哥，你這純粹就屬于野豬品嘗不了一點細糠。這還用走路嗎？有專門的保鏢和司機，而且還有保姆。對了方總，女僕是哪兒請來的？漂亮嗎？”
胡亮心急的問道。
方敬堯都整得有點兒尷尬了，敷衍說道︰“這個，可以考慮請幾個。”
“你踏馬的別听他的，來春市是辦事的，一天到晚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
“咋滴，你們結婚了不能找，還不允許我浪一浪了？”
兩個人又吵起來了。
我擺擺手，道︰“別理他，聊聊正事吧，礦業集團內部咱們基本上摸底了，現在怎麼下手呢？”
“很簡單，殺雞儆猴，權利集中！”
方敬堯沉吟了一下，眼中露出殺機道︰“小董接手的時候，就是太嫩了，沒手段，還不夠果斷。集團公司的事情，很多地方他都不懂，然後遇到問題，基本上都是妥協，名義上他是董事長，但真正命令傳達下去，你看有幾個人搭理他？”
“找誰下手呢？”我問道。
方敬堯看了我一眼，說道︰“這個，就要看你的魄力了。兩條路，第一是直接搞厲總監和潘叔，這兩個人，只要倒了一個，其他人就翻不起什麼浪花了。第二，是從底層入手，釜底抽薪，然後再一層層的抽絲剝繭，把整個集團掌控在自己手里。”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這個，我不好說，明天開會的時候，你就知道會怎麼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