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看了一眼歸元寺方向，沉思了片刻，說道︰“等武道大比結束以後，我還要在修仙界走一圈，然後才離開。”
他要再次找一找那群輪回之人。
自然而然地，難免就要進入一趟歸元寺範圍，也就能夠查看歸元寺的情況了。
“去看看也好！”聖師認真地注視著張揚，“這歸元寺，我是無法插手的。”
張揚點點頭，問道︰“聖師伯伯你這些年如何？對聖道有沒有什麼打算？”
“這些年，我在天下到處行走，見識到很多事情。越是行走，我就感覺聖道欠缺的東西越來越多。”聖師苦笑著說道，“這是一條無比漫長的道路，我恐怕需要很長的時間來走完了......甚至，我感覺我窮盡一生，都未必能夠走完！”
“那還飛升嗎？”張揚笑著問道。
“我這聖道都無法圓滿，怎麼飛升啊？”聖師苦笑不已，“這輩子，恐怕就在這修仙界了！”
張揚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聖師也是沉默了片刻，才問道︰“你這些年去了何處？在神界修行？”
“去了仙界！”張揚在思索著一些事情，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去了仙界，把仙界整改了一番。這十年，差不多都在忙這件事情。”
聖師有些震驚地看著張揚。
如果張揚去了神界，大肆整改，他是不意外的。
居然是去了仙界？
“仙界那邊情況如何？”聖師問道。
“不如修仙界！”張揚搖了搖頭，“相比較起來，這里才是‘仙界’。”
這個答案，倒是讓聖師有些意外。
那是他曾經無比向往的地方，甚至是過去大半輩子努力的目標，沒想到......
張揚神情一頓，思考結束，認真看著聖師說道︰“聖師伯伯，你現在應該知道，在道境圓滿之後，有王道、皇道，以及最終帝境吧？”
“有所耳聞。”
“那你是否知道，進入王道和帝境的奧秘？”張揚問道。
“你知道？”聖師反問道。
張揚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王道，是因為意志之力的極致，到達頂點以後，就成為了王道。
這一切，到達帝境以後，就會產生變化。
變化在于，帝境需要參悟永恆的力量源泉，才能觸及到那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根據我師父目前的確定，帝境力量源泉應該有三個。
一個是修行“有形”的大道之力，進而從虛空中獲取力量，最終到達帝境。
一個是修行“無形”的力量，比如師父的願力，以及佛法的心靈力量，最終到達帝境。
一個是生靈本身的力量。
我之所以向聖師伯伯說這個問題，主要是因為第二個力量源泉。
因為，我覺得聖師伯伯你的聖道，應該也是一種無形的力量，乃是以第二種力量源泉成帝。”
聖師沉思了一陣，緩緩點頭︰“有幾分道理。然後呢？”
張揚神情嚴肅起來，對聖師說道︰“根據師父成為神帝以後的描述，他覺得這種力量源泉，是和生靈有絕對的關系。他的原話是，只要世間還有生靈信奉他、祭拜他、記得他，他就可以永遠獲得力量。甚至，就算是他死了，也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復活！”
聖師一下愣住了。
好半晌之後，他才緩緩地說道︰“所以，你讓我去探索第二條路？”
“是，也不是！”張揚無比嚴肅地說道，“我無比確定的是，佛法一定是第二條路！
什麼時候悟法能夠明悟這一點，他什麼時候成為真正的佛祖，並真正屹立于天地間。
聖師伯伯，你也應該探索第二條路。
因為，一般情況來說，道境圓滿，也就是萬年左右的壽命。
根據剛才你說的情況，你短時間內是無法飛升的，那你就無法突破。
也就是說，你大概還有七八千年可活。
這個時間，其實不短。
但是，你我都清楚，這個時間相對于聖道來說，太短了。
萬一你無法飛升，當你死去的時候，聖道怎辦？
後續子孫的道路，誰來引領？
誰又能夠真正明白你的意思？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你自己活著，至少是能夠引領聖道前行。
第二個力量源泉，就是你應該要去參悟的對象！”
聖師這才明白張揚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神情非常嚴肅。
雖然在說著他生死的問題，但是，又不僅僅是他生死的問題。
聖師沉思了許久，才問道︰“你有什麼眉目嗎？”
“還真有！”張揚笑了起來，“立文廟！”
“啊！”
張揚笑著說道︰“師父的第二條路，和無數的神靈有關。無數神靈庇護了萬千生靈，萬千生靈信奉無數的神靈，神靈又是我師父的權柄，那我師父也就有了第二力量源泉。
既然如此，你仿效我師父，把你的畫像，送到各個書院去掛起來，讓無數學子參拜你！
在天下建立文廟，更是把你供奉起來，以興盛學識。
當萬萬千千的讀書人，都信奉你的時候，你豈不是就容易參悟到第二力量源泉了嗎？”
聖師苦笑︰“這不是和歸元寺那邊差不多了嗎？”
那遍地的寺廟，就是他忌憚的地方。
“這是手段！”張揚認真地說道，“君子論心不論跡，小人論跡不論心。聖師伯伯，你以聖道行天下，為蒼生教化，定天下禮數，難道說，聖師伯伯對自己都沒有信心嗎？”
聖師神情一正︰“這我自然是有信心的！”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我試試？”
“試試！”張揚笑著說道，“實在不行，再改嘛！”
“好！老夫這就試試！”聖師重重點了點頭，他轉瞬神情一垮，眼巴巴看著張揚說道︰“要不，你給幫幫忙？”
他始終還是臉皮沒有厚到讓人把他的畫像掛起來，祭拜他。
這不是自我吹噓嗎？
張揚搖了搖頭︰“我讓我三徒弟，給你寫本書！
對了，讓孔兄把你的畫像掛起來，開始祭拜！
他是你兒子，禮敬你完全沒問題吧？
然後，再讓孔兄寫本聖賢之論，邀請天下各書院院長前來觀禮，當著大家的面，去祭拜你，不就行了嗎？
話說這都過去十年了，孔兄應該有聖賢之論了吧？”
聖師喜笑連連︰“好好好，你果然是有辦法！
修平這些年，倒是確實有些聖賢之論，快要成文了。
不過，他為人和你比起來，還是稍顯迂腐。
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你親自前往，指點一番！”
他這下免了吹噓之嫌，又得到了實在的好處，心中自然是開心的。
張揚無奈，只得說道︰“等我行走天下的時候，去見一趟孔兄吧！”
“好好好，多謝了！”聖師感激地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