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霸道的宣言垂直砸在林楓心上！
瞥到她眸里的堅定，林楓只覺震驚！
但那些過去呢？！
那些折磨，打傷他的手和脖子，把他鎖進.......若不是他練過幾招趁保鏢不注意逃掉，恐怕當初就要被她折磨死了，還有被她抓回去後足足四天的饑餓，以及事後洗澡時差點兒淹死在浴缸里......
她現在說願意了？！
開什麼玩笑！
林楓的眸子瞬間冷戾︰“楚大小姐，你開什麼玩笑，你以為你說願意我就會願意嗎？你怕是忘記你之前用過什麼手段折磨我了吧？”
“你也可以折磨我！”
她忽然急了，像是急切想捕捉林楓這陣風似的，雙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你別搞笑了！”
林楓毫不留情地甩開了她的雙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就不管別人的死活，像養狗一樣對待我，事後又說願意，呵，你沒有資格！”
他一字一頓，語氣極為嚴厲！
回蕩在偌大的臥室內，仿佛無數顆隕石墜落，狠狠地砸進了楚凌霜的心間！
她瞪大眼楮，死死盯著林楓，過往的那些事猶如走馬花燈般在眼前放映著......
她忽然沉下眸，“是，一開始我確實是因為你的特殊，我覺得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沒有因為我是楚家大小姐而追求我.......甚至到後來，有一段時間你很听話時，我就失去了新鮮感，我總覺得到手的也就那樣吧......”
她平和的眸里摻雜著回憶與痛苦，互相交織糾纏著，她又說︰“但後來，在我听說你要跟甦紫煙訂婚時，我真的很氣，我也不知道那些氣惱是從何而來，直到听說你逃跑了——”
“其實听到你逃跑的消息，我真的很高興......”
她的眸忽然閃爍起一抹光芒，可落在林楓身上時，卻又轉為黯淡，“可，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你開口我就可以幫你，可你卻寧願自己想辦法，都不願意向我開口——”
“我想，我早就淪陷了。”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這麼多話。
字里行間、字字句句，全然是一片肺腑之言。
林楓承認，這一刻，他的確是心動了。
他覺得他才適合那句“情啟而不自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心動。
但他對楚凌霜的好感，的確在加深。
他不想逃避了，但也不想因此原諒。
過往的這一切都仿佛是笑話一樣，若中間的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又或許是他早已溺死在了浴缸里，那麼結局就不會是這樣。
這不能成為她肆意施暴的理由。
林楓只覺得腦子很重，他有些費力地搖了搖頭，“你錯了，這與你是否淪陷無關，無論怎樣，這都不是你折磨我的理由......”
“那你折磨回來！”
楚凌霜急了，強撐著大腦劇烈的疼痛與眩暈坐直了身子，匍匐在林楓腰間，她仰臉，或是酒意的發揮，開始滿口胡話︰
“你打我，你打回來！”
她像瘋子一樣弓著腰，雙手抓住林楓的手腕，往自己臉上湊。
被她這樣癲狂的樣子嚇到，林楓下意識抽回手。
然而楚凌霜卻以為他是不願意動手，不動手，那就代表著他不願意原諒......
她慌了。
她猛地揚起胳膊，操縱著發白的手掌狠狠地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啪”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徹了整間臥室！
她原本就殷紅的小臉又被印上了巴掌印！
她已經瘋了。
這是林楓的第一反應。
她往日是那般的高貴，永遠以孤傲冷靜的姿態出現在他眼前，可此刻，她卻頭發散亂，歇斯底里、卑微懇求——
原來愛情真的會讓人喪失理智。
林楓沒來由心揪了一下，眸色掛著不忍，“你沒必要這樣自輕自賤，楚小姐，別發瘋了，你清醒一點......”
“我就是發了瘋才會任由你踐踏！”
楚凌霜發瘋般吼了一聲，下意識撫摸著自己印上巴掌的臉頰，眼淚像止不住似的往外冒，她滿眼委屈卻又不甘地望著林楓。
“你打我好不好，之前我對你做過的所有折磨，你都可以打回來，我求你打我......”
人，怎麼會是鐵石心腸呢？
更何況，他也動了心。
但看著楚凌霜發瘋般地折磨著自己，他卻提不起一絲同情。
更多的，是氣憤。
他氣憤堂堂楚家大小姐竟然會因為他變成這樣，更氣憤的是經歷過那麼多折磨他仍然會動心。
這像是一個死亡循環，在無盡的環繞。
“嗝！”
正當氣氛墜入沉重時，楚凌霜晃悠著腦袋，不適時宜地打了個酒嗝。
“.......噗呲......”
林楓沒忍住，笑了。
“你笑什麼嘛，嗝！我不管，反正我嗝！喜歡上你了，你過來，嗝！陪我睡覺......”
她上半身晃晃悠悠的，散亂的頭發到處甩，撲在床邊的身體差點兒因為想要抓住林楓而一頭栽在地上。
好在林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
看樣子她是喝多了啊......
林楓頗為感慨地看著懷里軟綿綿的她，他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行行行，陪你陪你！”
“嗯嗯，這就對了嘛，你乖乖的......”
像在摸順毛的獅子，楚凌霜的小手搭著他的衣領，還刻意扭了扭，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貓著。
舒服的她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看了眼她紅腫的臉頰，又瞥了瞥她緊握的小手，林楓嘆了口氣，認命地上了床。
就在她身側躺下後，昏昏欲睡的楚凌霜卻不怎麼老實，搞得林楓心里癢癢的。
念及她喝醉了，又一天一夜沒吃飯，林楓還是極為克制地反握住她縴細的手腕。
“別亂動，再動要走火了。”
“.......”
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見，林楓聲音落下的瞬間，她倒是听話的老實了一會兒。
但沒維持多久，她的手就又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