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希望你不要瞞著爺爺……”
“……也不要對爺爺撒謊了。”
唐老一臉嚴肅。
……
孩子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她點點頭。
……
“糖糖。”
唐老深吸一口氣。
“這段時間……”
“你的屋子里是不是一直有一位不速之客？”
……
孩子倏然睜大了眼楮。
……
“它是不是威脅你？”
唐老繼續道，“讓你給它做事情？”
……
孩子的眼楮瞪著更大了。
……
唐老明白了。
他很生氣，“為什麼不告訴爺爺！？”
“爺爺問了你這麼多次？！”
“你這個笨蛋！”
……
孩子被罵懵了。
眼圈瞬間紅了。
然後，大顆的淚珠劃下了臉頰。
……
唐老面色一僵。
他有些慌亂。
他沒有責怪孩子的意思。
更不要喝罵。
他就是…..
太懊惱了。
不是對孩子。
是對自己太懊惱了。
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苦，他明明看出了一些，卻無能為力。
什麼都做不了。
他太氣自己了。
……
“糖糖……”
唐老有些無措。
“別哭。”
“爺爺沒有怪你的意思。”
“爺爺不是凶你……”
“爺爺……”
“是怪自己。”
“對。”
唐老打了自己的手一下。
“爺爺是覺得自己很沒用。”
“糖糖竟然在家里受到了傷害……”
“爺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唐老又打了自己的手一下。
家是避風的港灣。
當家都不安全了，一個饒心里該有多絕望？
……
“爺爺！”
孩子拉住老饒手。
“你干嘛打自己？”
“痛。”
……
“嗯。”
唐老反手握住孩子的手。
“是有些痛。”
“但沒有糖糖這段時間經歷的痛。”
“糖糖。”
唐老滿臉憐惜的看著自己的孫女，“這段時間……”
“苦了你了。”
“讓你受委屈了。”
“爺爺應該早些想辦法的……”
他就應該在一開始發現事情不對的時候就去找蔣老求助。
只是彼時的他不語怪力亂神。
哪里想得到這個可能？
後面別無他法了，才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可能……
結果竟然真的是……
這個最荒謬的可能。
世事……真的太過出乎意料，讓人捉摸不透。
……
孩子的淚水跟開了閘的洪水似的。
一直在流。
孩子卻哭得很安靜。
明明該是嚎啕大哭才是。
什麼時候……
孩子的哭泣都變得這麼隱忍了？
……
唐老的心跟被千萬根針戳了似的。
絲絲縷縷的痛彌漫開來。
匯合成了巨大的痛福
……
“糖糖……”
唐老抱住孩子。
“哭吧。”
“都哭出來。”
“沒事了。”
“哭出來……就沒事了…..”
……
好半晌，孩子才漸漸止了哭泣。
……
唐老停下一直輕拍孩子後背的手。
他拉開懷里的孩子。
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紙巾盒，他有些驚訝。
抬眼看去，發現是蕭大師。
頓時，他好像沒有那麼奇怪對方怎麼知道他想要找紙巾盒這個問題了……
“謝謝。”
唐老笑著點點頭。
……
唐老抽了好幾張紙巾。
他輕手輕腳的為孫女擦拭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