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後，姜岳升收到了吳夢曦的回復，說南浮聯願意就人口互換問題，在姜岳升先生的主持下與東瀛國交換意見。
姜岳升一看南浮聯表態了，于是就約見東瀛國的外相鶴田浩二。
當鶴田浩二听了姜岳升的分析後，顯露出一臉的憂慮。
他向姜岳升表示，很擔心東瀛國會不會有人願意去奧黛國。
但是他並沒有拒絕姜岳升，而是說要向首相匯報一下。
兩周後，鶴田浩二親自來到姜岳升的辦公室，一下子變得非常客氣起來，與上一次的態度截然相反。
他說首相非常重視此事，希望能在姜岳升先生的撮合下盡早與南浮聯磋商。
本來以為東瀛國方面可能拒絕，但是這次人家也表示願意磋商，姜岳升這下子感覺輕松了很多。
于是，姜岳升就在駐軍司令部里安排了南浮聯和東瀛國的第一次秘密會談。
第一次會談的結果並不理想，雙方對人口互換這個大方向都是認可的，分歧主要集中在摸底調查的方式上。
因為一旦開始摸底調查，就等于公開了這件事。萬一失敗了，可能會產生很不利的影響。
東瀛國主張秘密調查，選定一些可靠的人選進行當面問話，不做問卷，以免問卷流傳出去泄密。
而南浮聯卻想搞大規模的問卷調查，他們似乎對公開出去這件事滿不在乎。
由于一直談不攏，最後只好休會了。
會後，姜岳升找到吳夢曦，希望他們能讓一步，按照東瀛國的想法搞秘密調查，因為現在東瀛國的民心在戰後比較脆弱，可能有個風吹草動就會引起民心大幅度波動。
吳夢曦听了姜岳升的勸告，很不情願地答應了。
通過秘密調查，東瀛國方面估算有百分之五的人，大約有六百萬人有明顯的遷移意願，大約有九百萬人有遷移的意向，但還有些猶豫不決。
而南浮聯方面的調查結果是，有大約二十二萬東瀛籍的人有回東瀛國的明顯意向，有四十七萬人，在條件具備的情況下會考慮回遷東瀛國。
在調查結果出來後，雙方又經過了五輪討價還價之後，終于達成了人口互換協議。
雙方的互換比例為一比二十一，一個南浮聯人換二十一個東瀛國人。
雙方政府都需要為遷移人口在不小于五千人口的城鎮提供免費住房和至少一年的生活補貼。
遷移後一個月之內即可辦理入籍手續。
雙方政府不得對遷移人口有任何針對性歧視政策，應給予平等的國民待遇。
……
這天，姜岳升正在看文件。
他的一個單線聯系的線人發來情報，說冬京南部海域上的一個小島上可能存在違反世界法的行為，有開發人格機器人的嫌疑。
姜岳升一听是機器人方面的案子，立刻提起了興趣。正好最近工作不是很忙，于是他便決定自己親自調查此事。
線人說的這個島叫巴掌島，是一個在私人名下的火山島，方圓有一百三十平方公里，距離冬京灣二百公里，目前主要從事廢舊機器人回收和旅游業務。
島上有一個機器人墳場，堆滿了報廢的機器人。
為了招攬游客，島上可以免費讓游人在機器人墳場拆卸零件帶回去。
為了不被人認出來，姜岳升化了妝，跟著游人從東京灣坐輪渡登上了巴掌島。
“不就是一個機器人墳場嗎？”
巴掌島給姜岳升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的，各類報廢的機器人被堆放在沿著山坡平整出來的空地上。一些游客正在拿著工具從廢棄的機器人身上拆卸零件。
“讓開！讓開！”姜岳升听見身後有人粗暴地喊，聲音听起來不是真人的聲音，應該是一些低端的智能機器人在說話。
他轉過身，便看見一個粗笨的大頭機器人抱著一個報廢的機器人正要從他身邊經過。
他用右手打開左手假肢里的氣槍保險，向那個機器人的後背射了一槍。
“噗”，一顆帶有量子跟蹤器的碳縴維子彈，釘在了那個粗大的機器人的後背上。
姜岳升帶著手下人在巴掌島找了一家民宿住下，然後拿出了量子跟蹤儀，開始觀察那個帶著量子跟蹤器的機器人到底去了哪里。
讓姜岳升吃驚的是，那個機器人竟然下到了一百多米的地下！
原來這個島的地下還隱藏著很多秘密。
為了盡量搞清楚這個島的地下結構，姜岳升又找機會分別給另外五個在地面遇到的機器人，用氣槍安裝了量子跟蹤器。
他回到客棧房間里，打開量子跟蹤儀，便能看見這六個機器人的行動軌跡。
他觀察了五天後，量子跟蹤儀便根據六個量子跟蹤器的軌跡，畫出了一個地下空間結構的粗略圖。
從圖上看，在機器人墳場南邊的一個山崖下，有一個隱蔽的洞口。
姜岳升到現場偵查了一下，發現洞口的門是用泵房偽裝的，山洞里面有兩部電梯通向地下一百多米。
從這六個機器人行動的軌跡看，下面有三層，每一層的空間都很大，特別是最底層，面積接近一平方公里，要是屯兵的話，起碼可以容得下三萬人。
“他們搞這麼大的地下空間到底想干什麼？”
姜岳升開始有些相信線人的話了。即便不是搞違法人工智能開發，也有可能有別的違法行為。
“怎麼才能進去呢？”
他從民宿的窗戶放出了一只微型無人偵察機，讓無人偵察機在有地下空間的山體上方盤旋，同時他打開了無人偵察機的紅外探測功能。
很快，無人偵察機的紅外探測儀就在山體上發現了六個較大的熱源。
姜岳升標記好那六個熱源的位置後，關閉了無人偵察機的紅外探測功能，讓無人偵察機靠近其中一個熱源。
他發現，這個熱源就是一個通氣孔，隱蔽在樹叢中。
他又驅動無人偵察機偵查了另外五個熱源，無一例外，都是通氣孔。
看來可以從這些通氣孔下去看看。
當晚，姜岳升趁著月色從客棧出來，向其中一個較近的通氣孔摸了過去。
那個通氣孔附近並沒有人把守，可能是因為周圍的樹木非常茂密的緣故，這個通氣孔真的很難被發現。
其實就算偶然被發現了，誰又會知道下面有一個一百多米深的地下空間呢？
姜岳升用左手假肢扒開圍在洞口周圍的鐵絲網，鑽了進去。
他看見了一個直徑三米多的大洞，下面黑乎乎的深不見底。洞口上蓋著鋼筋焊接的柵欄。
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台微型無人偵察機放進了洞口，控制著微型無人偵察機向下飛，飛了一百米才來到了洞底。
他通過無人偵察機的鏡頭看見了在洞底的側面有一個巨大的風機口。看來風機沒有開。
他估計從風機葉片的縫隙能爬出去。
“得先回去準備繩子和爬繩器，否則這一百多米的高度憑臂力肯定是不行的。”
為了買繩子和爬繩器，姜岳升又從巴掌島返回到大板的司令部。
他也擔心自己萬一出事回不來，所以就對秘書囑咐了一下，如果自己五天內回不來，就可以對副司令報告我失蹤了，讓他們派人來接管我的工作。
听姜岳升這麼一說，秘書感到有點害怕，于是追問姜岳升的去向。
姜岳升說跟幾個要好的朋友去爬山，有些危險，但風險可控。
秘書也沒懷疑姜岳升，就答應了下來。
姜岳升把買來的繩子和爬繩器塞進一個大背包，又回到了巴掌島上的那個客棧，準備晚上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