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站起身,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東西給你了,我就不打擾你和遲總的二人世界了。¢x?x~s/s\y*q′.•co^m,”
說完,他轉身離去,背影挺拔,沒有絲毫留戀。
季晚拉著小小的行李箱,拿著那份計劃書回到了遲溫衍的辦公室。
男人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影頎長,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听到開門聲,他轉過身,銳利的目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季晚手中的那份文件。
“那是什麼?”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傅臣給的,一個項目計劃書。”季晚坦然地走過去,將文件遞給他,“他說想請季氏投資。”
遲溫衍冷哼一聲,一把將文件抽了過去,俊臉上滿是譏誚︰“一個開飛機的,懂什麼商業投資?無事獻殷勤。”
他嘴上說著不屑,翻動文件的手指卻快得驚人。
季晚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她了解遲溫衍,這個男人有著近乎可怕的商業直覺和判斷力。“我看了下簡介,項目本身听起來很不錯。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她的話音剛落,遲溫衍翻閱的動作猛地一頓。o三?葉{′屋^μ !首 發• 芭蕉
他抬起頭,深邃的黑眸里已經沒有了絲毫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審視和洞察。他將計劃書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面的一條數據模型,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好一個傅臣,真是好算計。”
“怎麼了?”季晚立刻湊過去,“你發現什麼了?”
遲溫衍將她攬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冷得掉渣。
︰“你看這里,他提到的核心技術專利,宣稱歸屬于一家新創的科技公司。但這家公司的股權結構,被他巧妙地隱藏了,真正的控股方,是一家注冊在開曼群島的離岸公司。”
他的手指點在那個不起眼的公司名字上,語氣愈發冰冷。
︰“一旦季氏的資金注入,他只需要在海外完成一次股權轉移,就能將核心技術徹底剝離。到時候,我們投進去的錢,就是給他的空殼公司買了單,血本無歸。”
這根本不是什麼商業合作,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資本陷阱。
他利用了季晚對他的虧欠感,算準了她會認真對待這份計劃書。
遲溫衍抱著季晚的手臂驟然收緊,眼底翻涌著駭人的戾氣。,+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節°%更/??新£$?快?¢‥
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這個傅臣,是活膩了。
季晚的手機在第二天準時響起,屏幕上跳動著“傅臣”兩個字。
她看了一眼身旁還在熟睡的遲溫衍,悄悄起身走到陽台,按下了接听鍵。
“季總,計劃書看得怎麼樣了?”傅臣的聲音帶著篤定的笑意,仿佛已經預見了她點頭同意的畫面。
季晚的眼神一片清冷,聲音卻听不出波瀾︰“傅機長,這麼大的項目,自然要細看。不過,有些細節,我覺得還是當面聊比較清楚。”
電話那頭的傅臣輕笑一聲︰“當然。地點你定,我隨時有空。”
“下午三點,市中心那家‘獨白’咖啡館。”
“好,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季晚轉身回到臥室,遲溫衍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凝視著她。
“要去見他?”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危險的沙啞。
“嗯。”季晚點點頭,“有些話,必須當面說清楚。”
遲溫衍掀開被子下床,從背後擁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側︰“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季晚側過臉,對上他深情的眼眸,“這是季氏的事,也是我的事。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佔到便宜。”
他的女人,已經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女王。遲溫衍心中涌起無盡的驕傲,他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滾燙的吻︰“去吧。讓他看看,我遲溫衍的女人,不是他能算計的。”
下午三點,獨白咖啡館。
季晚提前五分鐘到達,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傅臣準時出現,他今天沒有穿制服,一身剪裁得體的休閑西裝,襯得他愈發挺拔俊朗。他拉開椅子坐下,笑容溫和︰“我以為你會帶上遲總一起。”
“這是我和傅機長之間的事,與他無關。”季晚開門見山,將那份計劃書推到桌子中央,“計劃書我仔細看過了,項目前景很誘人,故事也講得很好。”
傅臣的嘴角笑意更深︰“所以,季總的決定是?”
季晚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再放下時,眼底的溫度已經褪得一干二淨,只剩下冰冷的銳利。
“我的決定是,季氏不會投一分錢。”
傅臣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蹙起眉︰“為什麼?我不認為這個項目有任何問題。”
“項目本身,確實很完美。”季晚的指尖在那份計劃書上輕輕一點,語氣帶著一絲嘲弄。
,“完美到像一個量身定做的陷阱。核心技術專利,歸屬于一家新創公司,而這家公司的控股方,是一家注冊在開曼群島的離岸公司。傅機長,你是覺得我蠢,還是覺得季氏的法務部是擺設?”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將遲溫衍昨晚的分析復述出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扎在傅臣精心布置的偽裝上。
“只要資金注入,你就可以在海外完成股權轉移,將核心技術徹底剝離。到時候,季氏投進去的幾十億,就是給你的空殼公司陪葬。傅臣,我感激你當初出手相助,但這不代表,你可以把這份恩情當成算計我的籌碼!”
傅臣臉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他定定地看著季晚,那雙總是帶著淺笑的眼眸里,此刻翻涌著復雜難辨的情緒。
良久,他沒有憤怒,也沒有辯解,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
“說完了?”他問。
季晚冷冷地看著他,準備起身離去。和這種人,她多說一個字都覺得浪費。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季晚。”傅臣叫住了她,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截然不同的文件,輕輕放在桌上,“或者說,你和遲溫衍,都沒有讓我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