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 的哭聲更大了，她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手掌貼在冰冷的門板上，“那時候我也是被逼無奈我以為我以為那是救念念唯一的辦法我後悔了，我每天都在後悔。?頑*� Y\棧? ‥首^發+如果時間能倒流，我絕對不會那麼做。”
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痛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泣出的血。
“念念，念念她最近好嗎？她有沒有問起我？她那麼小會不會已經不記得我了？”趙溪 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種近乎崩潰的脆弱。
季晚靠在門上，閉了閉眼。
念念確實問過幾次“溪 阿姨”。
趙溪 的這番姿態，這番話語，精準地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對女兒的愛。
她可以對趙溪 狠心，但她無法忽視念念可能存在的對趙溪 的一絲想念。
遲溫衍的事情，甦酒酒的事情，都讓她心力交瘁。趙溪 的出現，無疑是在她尚未愈合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你走吧。”季晚的聲音透著疲憊，“我不想再看到你。”
門外的哭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壓抑的抽泣和一聲幾不可聞的哀嘆。
“晚晚我求你最後一次就讓我看一眼念念遠遠地看一眼也行我保證我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趙溪 的聲音沙啞，帶著卑微到塵埃里的祈求，“我，我給你跪下好不好？” 芭蕉
季晚猛地睜開眼楮，心頭一震。*s‥i‥l/u?xs?w•./c?o\m~
她能想象到趙溪 此刻跪在門外的狼狽模樣。
這個女人，曾經也是驕傲的。
是為了念念嗎？
季晚深吸一口氣，胸腔中的郁結之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她恨趙溪 的背叛，但看著她為了見孩子一面如此卑微，心頭那根名為“母親”的弦，終究還是被撥動了。
良久，她緩緩拉開了門。
趙溪 果然雙膝跪地，淚水模糊了雙眼，看到門開，她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巨大的驚喜和感激所淹沒。
她手忙腳亂地想要爬起來，卻因為跪得太久，雙腿發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季晚冷眼看著她，沒有伸手去扶，只是側開了身子︰“進來吧。只給你十分鐘。”
“謝謝。•曉`說C‥M+S? ,免~廢/越`獨?謝謝你，晚晚。”趙溪 的聲音顫抖著，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淚痕，踉蹌地走了進來，目光急切地在屋內搜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
客廳里，念念正坐在地毯上，專注地擺弄著她心愛的積木城堡。听到開門聲和陌生的哭泣聲，小小的身影頓了一下，好奇地回過頭。
當趙溪 踉蹌著沖進來，一眼看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時，所有的偽裝和算計都化為洶涌的“母愛”。
“念念，我的念念。”趙溪 的聲音嘶啞，帶著哭腔，她幾乎是撲過去的，一把將還有些懵懂的念念緊緊摟在懷里。
念念被這突如其來的、帶著濃重悲傷氣息的擁抱嚇了一跳，小小的身體僵住了，積木“嘩啦”一聲散了一地。她眨巴著大眼楮，看看這個陌生的、淚流滿面的阿姨，又看看站在不遠處，臉色冰冷的媽媽。
“溪 阿姨？”念念試探地喊了一聲，聲音怯怯的。
她的小腦袋瓜里，對這個阿姨的印象已經有些模糊，只記得媽媽以前好像和她很好。
“哎，是阿姨，念念還記得阿姨。”趙溪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哭得更凶，把臉埋在念念小小的頸窩里，貪婪地嗅著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阿姨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季晚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中的不忍早已被警惕和厭惡取代。
趙溪 此刻的深情，在她看來，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你只有十分鐘。”季晚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像一把冰錐，刺破了趙溪 刻意營造的溫情。
趙溪 身體一僵，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哀求地看向季晚︰“晚晚。”
“別叫我晚晚。”季晚打斷她，眼神銳利如刀，“你沒有資格。”
趙溪 的臉色白了白，低下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念念身上。她用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念念柔軟的頭發，聲音哽咽︰“念念，最近乖不乖？有沒有听媽媽的話？”
念念被她哭得有些不知所措，小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學著大人的樣子安慰道︰“阿姨不哭念念乖。”
“念念真好。”趙溪 破涕為笑，那笑容卻比哭更難看。她一邊和念念說著話，一邊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著季晚。
季晚就站在客廳中央，雙臂環胸，眼神沒有一刻離開她們，充滿了審視和戒備。
趙溪 心念電轉。她知道，季晚絕不會輕易讓她和念念獨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心越來越焦灼。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從隨身帶著的包里，摸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巧音樂盒，遞到念念面前︰“念念，你看，這是阿姨給你帶的禮物，喜歡嗎？”
音樂盒是粉色的，上面有一個旋轉的芭蕾舞女孩，造型十分可愛。念念的眼楮一下子亮了，伸出小手想要去接。
“念念，不可以隨便要別人東西。”季晚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警告。
念念的小手頓住了，委屈地看向季晚。
趙溪 連忙解釋︰“晚晚，這只是一個小玩意兒，是我的一點心意念念，打開看看，它會唱歌跳舞呢。”她不由分說地將音樂盒塞到念念手里，然後順勢將念念抱得更緊了些，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季晚大部分的視線。
她低下頭，湊到念念耳邊，用一種極輕極誘哄的聲音說︰“念念，阿姨跟你玩個游戲好不好？我們假裝是小貓咪，阿姨輕輕捏一下你的小胳膊，看看你會不會喵喵叫？”
念念被音樂盒吸引，又覺得這個游戲听起來很有趣，懵懂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一瞬間，趙溪 抱著念念的手臂猛地收緊，另一只手的手指，在衣物的遮掩下，狠狠地掐上了念念細嫩的上臂內側。
“哇——！”
一聲淒厲的哭喊毫無預兆地爆發出來，念念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小手胡亂地推拒著趙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