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她差點害了你的孩子,你還覺得她可憐?”
    趙溪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地站直身體,胸口劇烈起伏著。?完+本.e神^無`錯|內?[容‥;t
    “晚晚你就是太善良了,對這種人,就不能有半分心軟。她精神失常就可以隨便搶別人的孩子嗎?那她的可憐,誰來為你的擔驚受怕買單?”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臉色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
    “遲溫衍。”趙溪  猛地轉向他,厲聲質問,“你告訴我,你怎麼處理的?你別告訴我你因為她可憐就放過她了。”
    遲溫衍看著她激動的情緒,眉頭微蹙,沉聲道︰“送進精神病院,終身監禁。”
    听到這個結果,趙溪  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但心頭的氣憤依舊難平。
    “算你狠。”
    她咬著牙,卻突然感覺小腹傳來一陣尖銳的抽痛,她“嘶”了一聲,下意識地彎腰捂住了肚子。
    “溪  ,你怎麼了?”季晚驚呼出聲,掙扎著想要起身。
    “沒事……就是……肚子有點疼……”
    趙溪  額頭上瞬間冒出冷汗,臉色也變得煞白,那疼痛來得又急又猛,讓她幾乎站立不穩。!q~iu?s*h‥u,+n/g.,m^e*
    遲溫衍臉色一變,立刻按了床頭的緊急呼叫鈴,同時對門口的保鏢喝道︰“快叫醫生。” 芭蕉
    趙溪  捂著肚子,疼得說不出話,身體搖搖欲墜。
    季晚急得眼眶都紅了︰“溪  ,你別嚇我,醫生,醫生快來。”
    她也沒料到,自己這邊剛脫離險境,趙溪  卻因為替她生氣,竟然動了胎氣。
    整個病房瞬間陷入一片新的混亂之中。
    醫生和護士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進來,看到趙溪  煞白著臉捂著肚子,疼得幾乎蜷縮成一團,立刻上前檢查。
    “怎麼回事?病人什麼情況?”醫生一邊快速詢問,一邊示意護士準備推床。
    “她剛剛情緒太激動了,突然就肚子疼……”季晚聲音帶著哭腔,心疼得無以復加,雙手緊緊抓著床單,恨不得立刻下床沖過去。
    遲溫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沉聲對醫生道︰“她懷孕了,預產期還有段時間。”
    醫生臉色一凜,立刻進行初步檢查,觸踫到趙溪  腹部時,她疼得倒抽一口涼氣,眼淚瞬間涌了出來。>*3{ 章?xa節`
    “宮縮!頻率很快!快!準備送產房!”醫生當機立斷,語氣急促。
    “送產房?!”季晚和趙溪  同時驚呼出聲。
    趙溪  更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楮,劇痛讓她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我要生了?怎麼會…現在?”
    她怎麼也沒想到,剛才那股滔天的怒火,竟然直接將她的孩子給“氣”出來了!
    這簡直是……荒謬又可怕!
    護士們手腳麻利地將趙溪  抬上推床,準備立刻轉移。
    “溪  !”季晚掙扎著就要下床,“我陪你去!”
    “你別動!”遲溫衍立刻按住她,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你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恢復!”
    “可是溪  她……”季晚眼淚簌簌地往下掉,看著趙溪  痛苦的模樣,心都要碎了,“她一個人,她害怕……”
    趙溪  躺在推床上,疼得額頭青筋暴起,卻還是勉強擠出一句話︰“晚晚…你別過來…照顧好你自己和寶寶……”
    她也是第一次生孩子,沒有丈夫,沒有家人在身邊,此刻只有無邊的疼痛和突如其來的恐懼,但她不能讓剛脫險的季晚再為她擔心。
    推床很快被推了出去,趙溪  痛苦的悶哼聲漸漸遠去。
    季晚怔怔地望著門口,眼淚流得更凶了,心頭涌上濃濃的愧疚和擔憂。都是因為她,溪  才會動了胎氣,現在還要一個人去面對生產的痛苦和風險。
    “我要去陪著她。”季晚猛地抬頭,看向遲溫衍,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里面。”
    遲溫衍眉頭緊鎖︰“晚晚,產房你進不去,而且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面等!”季晚固執地搖頭,聲音哽咽,“她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我必須守著她!溫衍,求你了……”
    看著她蒼白卻異常堅決的小臉,遲溫衍心頭微軟,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又拿過一件厚實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好,我陪你一起去。”他低聲道,語氣帶著安撫的力量,“但你要答應我,有任何不舒服必須立刻告訴我。”
    他叫來護士,推來了輪椅,親自將季晚抱到輪椅上坐好,又細心地替她蓋上毯子。
    產房外,冰冷的走廊燈光慘白。
    季晚坐在輪椅上,雙手緊緊交握,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揪緊,每一次從里面隱約傳來的壓抑痛呼,都讓她跟著心顫。
    遲溫衍安靜地站在她身後,一只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時不時替她攏緊身上的外套,高大的身影無聲地傳遞著支撐和守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
    季晚的臉色越來越白,不僅是因為身體的虛弱,更是因為心頭的煎熬。她想到自己生產時的凶險,再想到此刻趙溪  獨自一人在里面奮戰,眼眶又一次紅了。
    “溫衍……”她低聲喚道,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溪  她……會不會有事?”
    遲溫衍彎下腰,握住她冰涼的手,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別胡思亂想,這里的醫生都是最好的,她和孩子都會平安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穩定,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稍稍緩解了季晚心頭的恐慌。
    但那扇緊閉的門,依舊像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上。她的好姐妹,因為替她出頭,正在里面經歷著和她一樣的痛苦,而她能做的,只有這無力的等待。
    等待,是穿腸的等待,是穿腸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無限拉長,走廊里只剩下季晚壓抑的呼吸聲和遲溫衍輕柔的安撫。
    突然,產房里傳來一聲比之前更淒厲的痛呼,季晚猛地攥緊了遲溫衍的手,指甲都快要陷進他的掌心。遲溫衍反握住她的手,用更大的力道傳遞著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