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探了進去。
    謝昭溫柔而認真。
    林暮雨睡夢中被攪醒,嚶嚀兩聲,睜開了眼。
    “謝昭?”
    她聲音軟綿,“你回來了?”
    林暮雨說著,揉了揉眉心,打了個哈欠,起身,“我給你倒水洗一洗。”
    謝昭伸手拉住了她。
    “洗過了。”
    他柔聲道。
    眼眸盯著林暮雨,絲毫不願意挪開。
    要怎麼說呢?
    她的頭發有些亂,蓬松而順滑,絲絲縷縷遮下來,將她極美的眉眼稍稍遮住一點。
    可欲蓋彌彰,欲遮未遮,才最誘惑人心。
    謝昭喉結滾動了一下。
    “困嗎?”
    “嗯。”
    林暮雨沒有察覺到氣氛不對。
    她揉了揉眼楮,下意識朝著喜寶兒樂寶兒的方向探了探,然而,下一刻, 空空如也的床鋪瞬間讓她驚醒。
    “孩子呢?!”
    她嚇了一跳。
    眼中清明一片。
    謝昭下巴揚了揚,“在那邊。”
    她松了口氣。
    下一秒,眼前黑影覆了過來,緊接著是謝昭深沉而灼熱的吻。
    “唔……”
    她伸手抵抗不了,只能雙手攬住了他的頸項。
    “還困嗎?”
    謝昭低聲問道。
    汗液滾落,這聲音怎麼听都帶著點兒惡趣味。
    “謝,謝昭,你過分……”
    一夜好春光。
    …………
    翌日。
    謝昭難得起晚了。
    喝了酒,加上昨天晚上折騰了很久,睡了個心滿意足起來,一瞧,八點整了。
    今天禮拜天,還在放假,倒是不擔心遲到問題。
    院子里,魏慶之正在寫筆記。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和周進深研究關于海中切割的技術。
    謝昭大致知道進展。
    應該是到了關鍵時刻。
    他輕手輕腳洗漱,一轉身,卻見魏慶之抬頭看向了自己。
    “洗漱完,該寫的功課要寫,背的書也別落下了。”
    謝昭一下子挺直身子,“知道了老師!”
    魏慶之點頭,旋即再次低頭看書。
    謝天一大早就去劉美美家玩兒了。
    廚房里早飯已經做好了。
    昨晚上的剩菜,謝恬熬了一大鍋飯,揭開蓋子,里頭有保溫的臘腸和臘肉,沿著鍋的邊緣,還有今天早上謝恬特意去買回來的燒餅。
    要是在後世,叫謝昭一大早起來吃肉吃飯,他是真膩味。
    可這年頭,肚子里油水少,哪怕重生過來一年了,肉沒少吃,謝昭的身體本能還是偏向這一口。
    尤其是他喜歡的臘肉臘腸。
    那是家的味道。
    惦記了一輩子的那一口。
    謝昭裝了一碗飯,蓋了滿滿當當的幾大塊肉,最後夾了一筷子青菜,朝著魏慶之走去。
    “老師,先吃飯,吃完飯再看。”
    魏慶之抬頭。
    “吃過了。”
    他道︰“吃了燒餅,喝了豆漿,你吃吧。”
    謝昭沒多說,坐在台階上,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田秀芬做的臘肉是真香。
    肥而不膩,一口下去,肥肉潤口,瘦肉香,有嚼勁兒,滿嘴都是燻香味兒。
    謝昭昨晚上用了狠勁兒,不知疲倦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天蒙蒙亮才放過林暮雨讓她睡。
    一頓飯吃了兩碗,他擦擦嘴,起身,準備去房間里看書。
    可是剛走出廚房,就听見院牆後門,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請問趙金昌在嗎?”
    有人輕聲喊。
    趙金昌?
    “他出遠門了。”
    謝昭應聲道︰“他下個月回來,你找他下個月再來!”
    那人沒有順著謝昭的話頭接下去。
    他又道︰“我這里有一封趙金昌的信,你幫我轉交給他。”
    說完後,不等謝昭應聲兒,木板門傳來一陣        的聲音。
    顯然是直接將信件塞進來了。
    謝昭挑眉。
    等他听見聲音走到後門的時候,人早就沒了聲音。
    他有些無奈又好笑。
    這人,倒是放心自己!
    門縫里一封信正安安靜靜的躺著,白色的信封,俊秀的字體。
    謝昭撿起來,正準備放進懷里,可低頭一瞧,他愣了一下。
    這不是寫給趙金昌的信麼?
    但是……
    上面的收件人,卻寫著自己的名字!
    他盯著信封看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封口處,是開著的,也沒有貼郵票。
    似曾相識。
    謝昭不再有顧慮,當下將信件打開,拿出里面的紙張來。
    這一次的信件是鋼筆寫的字。
    瘦長而筆鋒遒勁,顯然是個文化人。
    里面的內容也簡單直白。
    “張恆秋不值得信賴,想要站穩腳跟,得背靠大山,下月中央視察,機會絕佳,望你把握。”
    背靠大山。
    信件的最後,又點了一下謝昭能靠的這個人。
    齊振南。
    省公安廳廳長。
    謝昭當年來江城,接觸過的第一個大佬。
    謝昭盯著信件看了一會兒,微微眯了眯眼,旋即伸手,一點點將信件紙揉成一團,攥在手里,最後走到廚房扔進灶膛里燒掉了。
    齊振南。
    謝昭不是沒有想過找他。
    只是上輩子他對齊振南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這人,亦正亦邪,手里頭的腌  事兒也不少。
    早些年一個人登上青雲梯,抵達如今這個地位,他做的事兒也不能放在明面上來說。
    如果說肖雙江是表面善,心里貪的話,那麼這齊振南,就是毫不遮掩了。
    謝昭是怕。
    他怕自己真的去找他,會被牽著鼻子走。
    畢竟他的職位,是實權。
    權力滔天。
    誰能保證自己去泥潭里捕魚,不陷進去?
    謝昭沉思片刻,一個念頭閃過。
    他走回屋子里,拿起紙筆,寫了一封回信,最後找了一個信封裝好,又走回常年不開的後門里,將信件塞了進去。
    這里是個門檻兒,門的開關剛好在門檻上頭。
    信塞進去,不會掉到胡同巷子里,而是卡在門縫里。
    也就是說。
    一般人從外頭看不見,只有想通過這個門縫投信進來的人才能夠瞧見。
    謝昭不放心,甚至自己還去外面看了看,確保萬無一失,這才松口氣。
    找齊振南當靠山這事兒,他得慎之又慎才行。
    接下來的這兩日,謝昭一直在溫習功課,有空就去江大參與一下學術研究,看一看老師最近的進展。
    直到兩日後,成剛和虎子再次找到謝昭。
    這一次,兩人狼狽了不少,身上還掛了彩。
